第十七章鼎
炎庆甲丹田中,黑sè的金丹喷涌出浓郁的黑sè元气充斥在他的全身,使得炎庆甲犹如战神附体,神勇不可阻挡。厚背大刀和神笔分去了近一半的青sè雷电,炎庆甲身披琉璃sè的披风,在一片青sè的洪流中横冲直撞,把十几条粗大狂暴的青sè雷电冲击得支离破碎。不断闪出的空间裂缝就好像刀锋在死肉之上割出的伤口,带着一种死寂的黑暗和冰冷,夹杂在青sè的混乱洪流中显得格外的yīn森。

呼呼~

炎庆甲脱离出那一片混乱的洪流,青sè的雷电早已经被他打散,只有一片暴乱的能量乱流把那一片空间搅得混沌一片。炎庆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前的衣襟上已经充满了斑斑点点的殷红血迹,青sè的雷电之力实在太强横了,中间夹杂的空间裂缝里蔓延出的那种死寂的能量更是让他格外吃力,流光溢彩的琉璃披风此刻早已暗淡无光,甚至有很多处都出现了破损,混乱的能量乱流在炎庆甲的身上留下了七八道伤口,伤口的边缘甚至已经被青sè的雷电力量灼烧,留下了宛如旧伤似得丑恶伤疤。

天上的漩涡依然在疯狂地收缩着,仿佛要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汇聚到炎庆甲的头顶上方,要给他最为致命的一击。暗金sè的巨鼎依然仿佛占据着整个的天地,一股庞大不可抗拒的威压慢慢地笼罩了这一片区域。这一片不知道已经生存了多久的古老密林此时早已经被破坏殆尽,方圆百里的树木全部都被烧成了焦炭,大地上更是坑坑洼洼一片狼藉。

漩涡越来越小,混乱到分不清颜sè的能量狂流在巨鼎蜃影的周围几乎凝成了浆糊一样。那种仿佛天塌一样的巨大威压死死地压在炎庆甲的身上,迫得他连御空都已经办不到了,只能狼狈的跌落在地上,那一直坚挺的脊背竟然慢慢地弯曲了下去,仿佛一个久经cāo劳,即将迟暮的老人。炎庆甲咬牙坚持着,倔强地抬着头,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疯狂地神采,仿佛在告诉整个天地,他,永远都不会被压倒。

漩涡凝聚到此时却变得安静了下来,那个巨鼎的蜃影也是安静异常。这已经不像是天劫的样子了,炎庆甲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仅仅是渡一个简单的耀天劫,竟然产生这样诡异的状况,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天劫是这样的,即使是从洪道基的记忆中了解到的传说中的天尊劫也没有这样诡异。难道是因为金丹的原因?炎庆甲心中猜测,虽然神笔是在他昏迷中把金丹一笔点成了黑sè,但是炎庆甲醒来的瞬间便已经知晓,毕竟是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时刻可以察觉。黑sè的金丹,炎庆甲从来未曾听闻,这比这场诡异的天劫还要让人匪夷所思,黑sè的金丹还能叫做金丹么?如果不是金丹还能不断的给他传输元气,炎庆甲甚至认为自己已经废掉了。

天上那诡异的漩涡和巨鼎蜃影也没有给炎庆甲很多考虑的时间,那十几道青sè的雷电也仿佛只是劫云漩涡在试探他,此时,那暗金sè的巨鼎蜃影又是蓦然一颤,这一瞬间,那巨鼎蜃影仿佛变成了实体。一颤间炎庆甲隐约间甚至听到了金属一般的轰鸣声,巨鼎身上镂刻的那密密麻麻的神秘花纹忽然脱离了巨鼎犹如繁花点点翩翩而飞。与此同时,浆糊一样浓稠的漩涡一时间风起云涌,疯狂的涌动起来把那些飘飞而起的神秘花纹包裹。那些神秘的花纹迅速的吸收起漩涡的能量,顷刻之间,那些神秘的花纹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体。花鸟鱼虫,现实里的,传说中的各种各样的生命体乌压压填满了整个天空。炎庆甲的耳中似乎又响起了先前那种嗡嗡呢喃的声音,纷纷杂杂分不清晰。而且这种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真实清晰,炎庆甲分明听出这竟然是天空中显化出的各种生命体所特有的那种声音。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宛如一种魔咒迷音,炎庆甲的神智瞬间恍惚,似乎进入到了一种幻境世界。

嗷~唵~嘤~昂~啾~

各种生灵忽然集体发出了一种刺耳的啼嚎雨点一般冲向了炎庆甲。炎庆甲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对措,这些生灵如同幻影一样融进了炎庆甲的身体之中。

嗡——轰

炎庆甲的脑袋忽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瞬间迷失在了一片陌生的世界之中。那是一片极其模糊的世界,到处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样子,没有任何的空间和方向感。在这灰蒙蒙的空间之中,只有一尊暗金sè的巨鼎悬浮着,巨鼎四脚圆身,镂刻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花纹,视线触及大概只有三丈高下,但是在炎庆甲的感觉中,这尊鼎仿佛占据了整个灰蒙蒙的世界,好似这尊鼎便是这个世界一般。巨鼎鼎身的花纹应经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炎庆甲一一辨认过去惊讶的发现,这鼎上的花纹竟然是各种生灵的印记浮标。花鸟鱼虫,草木jīng灵,巨龙飞凤,人兽鬼怪。。。。。。和先前在漩涡中的那尊巨鼎飘散出的花纹印记被漩涡能量凝化出的一模一样。

灰蒙蒙的世界寂静无声,连时间的痕迹都无法察觉。炎庆甲心里震惊,静静地打量着暗金sè的巨鼎,心里各种思绪飞速闪流,但终究也猜不出所以然来。炎庆甲想要离开,但是无论他怎样尝试都做不到,即使不停地前进,抑或不停倒退,他始终都仿佛站在原地,那尊鼎依然一直就在他的眼前。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在那本神秘的书中世界的经历,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徒劳,他只能做一个看客一样的存在。想到这里,炎庆甲索xìng什么都不做了,虚空盘坐,闭目修炼。但是即使炎庆甲闭上了眼睛也是徒劳,那尊巨鼎依然在他的眼前,而且当他内视丹田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无法感知到他的身体。

在这样静谧的诡异的世界之中,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终于在某一刻,炎庆甲惊喜的发现灰蒙蒙的世界和那尊巨鼎忽然有了动静。炎庆甲立刻把jīng神集中了起来,仔细看向了巨鼎。灰蒙蒙的世界到处充满了灰蒙蒙的气流,也不能说是气流,因为这灰气一直都是静止的。但是这一刻,灰蒙蒙的世界竟然不知在何时卷起了一股风,一股飓风。粘稠的灰气在这飓风之中宛如海水一样涌起了剧烈的能量cháo汐,能量cháo汐席卷整个世界空间,那尊暗金sè的巨鼎在这股cháo汐之下竟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随着cháo汐加剧,巨鼎震动得越发厉害,甚至在没有接触任何东西的时候,这尊巨鼎自己传出来一种金属般铿锵的轰鸣声,轰鸣声越来越响,传遍了整个的灰sè世界。终于,随着cháo汐的加剧,巨鼎在剧烈的震动中轰然一声爆鸣声响,宛如被撑爆的气球轰然爆碎了开来。巨鼎爆碎,并没有粉碎成无数的碎片,而是碎裂成了七块,鼎身碎裂成了六块碎片,鼎盖自成一片,七块碎片在碎裂之后化作七道流光飞shè向不同的方向之后就消失无踪了。但是在巨鼎的内部还有一样东西,那是一株青sè的莲花,花开六瓣,青光流转间竟有一股玄之又玄的虚濛,浩瀚的气息传了出来。青莲在巨鼎分崩之后在灰sè世界只停留了片刻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灰蒙蒙的世界在巨鼎爆碎青莲飞逝的一霎,也剧烈的颤动了起来,灰sè的能量cháo流卷起了滔天的巨浪轰击着整个空间,整个灰sè的世界天塌地陷般颤抖着,颤抖着,终于,在一阵剧烈的震颤之后,灰sè的世界轰然崩塌,彻底的崩溃了。

狂暴的崩裂之力并没有对炎庆甲造成任何伤害,他仿佛不存在一般,在灰sè空间崩溃的同时,炎庆甲神智一晃重新回到了现实中的世界。

刚一清醒过来,炎庆甲急忙探向丹田,丹田仍然被黑气填充,从外面看不到任何东西,一颗龙眼大小宛如黑黪黪的顽石一样的金丹静静的悬浮在丹田正中,一丝丝黑sè的丝线从金丹中散shè出来,蔓延到金丹上方的神笔之中,黑sè的笔同样散shè出一缕缕黑sè玄丝一路蔓延渗透进识海空间,投shè进那本神秘的大书之中。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有那颗被神笔一笔点成黑sè的古怪金丹,如果它还能被称作金丹的话。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什么东西都已经没有,天上的劫云漩涡以及那尊暗金sè的神秘巨鼎蜃影已经消失不见,炎庆甲四顾一望,原来的密林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现在身处一处巨大的坑中,四周尽是烧焦的低矮黝黑的树桩,大地坑坑洼洼一片狼藉。更甚至在炎庆甲的脚下,一道巨大的裂缝绵延出去足有三里多长,裂缝森黑,看不见底,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身上的琉璃披风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脱落,重新变成了八角伞,后背大刀安静的躺在地上,如同被人丢弃。身上残留的被青sè雷电灼伤的狰狞伤口也已经消失不见,残破衣服下暴露出来的皮肤一片光滑,没有任何疤痕留下。之前的一切恍似一场恶梦,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那残破的衣衫和方圆近百里的狼藉。仿佛这一切并没有发生,没有密林,没有幽槐,没有那梦一样的经历,没有天劫,没有鼎,没有灰蒙蒙神秘的世界,没有。。。。。。什么都没与发生过。

但,炎庆甲不知道的是,在他先前渡劫,巨鼎蜃影出现的一刻,不只是他,整个世界都沸腾了,凡境天,耀境天,尊境天,还有那些不知道的空间中,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尊鼎。虽然在不同的空间之中,但是那尊鼎却仿佛出现在了每一个人,兽,抑或其他生命体的眼前。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降临到每一个空间之中。只是,他们看到的和炎庆甲看到的并不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在渡劫,他们只是单纯的看到一尊暗金sè奇怪的巨鼎忽然出现在他们各自所在的空间,静静地悬浮在了他们的头顶。那一刻,在巨鼎显现的瞬间,有人在惊疑,有人在恐惧,心内怀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但是,终究是有人知道这个鼎来历的人。在一处不知道的空间之中,一个白面的青袍老者在看到巨鼎出现的瞬间,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惊喜,那老者闭目心算了片刻忽然长笑一声“大道无缺,天道终于可以圆满,众生终将各得其所。”

同时,在另外几处不知道的空间之中,三个道人,两个僧人,还有一个女人,在巨鼎出现的一瞬,身体齐齐一颤,古井无波的脸上忽然露出骇然悸动,纷纷举目望向巨鼎,掐着手指,仔细推算了起来。但是,无论六人神通多么广大始终不能算出分毫,最终六人几乎同时抬头,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之后却齐齐出现在了那个白面老者的面前。

六人来到老者面前,身体齐齐一躬,向老者行礼,齐道:“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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