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必要吗,修斯。”教宗约翰盯着修斯说道,“我也不清楚你为何跟瑞恩水火不容,大家都是同事,就不能谦让一下吗?”作为教会最高圣职者的他非常头疼修斯和瑞恩之间的糟糕关系。
异端审判庭庭长修斯与新晋大主教瑞恩之间的糟糕关系在教会里已经是人尽皆知了。由于异端审判庭行事果断,从来不留情面,这让以瑞恩为首的教会鸽派觉得这种对异端近似近端的做法有些不近人情,根本就没有体现到教义所蕴含的仁慈。只要还有一丝的可能,教会就应该尽可能地区挽救这些灵魂,决不放弃。

修斯却一直都很看不惯瑞恩等人对异端所秉承的宽容态度,觉得这是对受害者非常不公平。在修斯看来,已经堕落到地狱的灵魂根本就没有救赎的必要,他们已经彻底和教义相背而行了。所以只要符合了相关的标准,那么异端审判庭就应该按照相关规定给予他们必要的惩罚。正是异端审判庭和教会鸽派的存在的共识差异,导致了教会内很多人对异端审判庭有着很深的成见。

修斯把凳子拖过来,拿起瑞恩坐过的垫子扔到一边才坐下:“作为教廷最出sè的圣骑士,我非常妒忌瑞恩那一帆风顺的仕途。我花了二十五年的时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混到审判庭厅长,而他从一个普通的见习牧师升到堂堂的光明教会红衣大主教只花了十三年的时间。这令人震惊的升迁速度,怎么不叫人眼红。”

修斯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嫉妒恨,他很清楚教宗约翰是不会理会他这种**裸的言论。因为自己的所说的也代表了教会内不少人的看法,他不可能会因此而责骂自己。

教宗约翰紧盯着修斯说道:“你少在这装疯卖傻,这些话根本不是你的心里话,而是一些外人的流言蜚语而已。”

修斯一脸正sè的说道:“两个月前的主教选拔,明明有好几个合适人选,为什么就选了他。难道就因为瑞恩这小白脸长的帅,能吸引某些没有虔诚心的无知少女或者别有用心的贵妇来教堂做祷告?拜托,教堂可不是歌剧院,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吸引教众,而且这做法也太恶心了。”

教宗约翰说道:“我一直认为瑞恩的工作能力不错,而且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五年前的达库拉教众暴动,他孤身深入,说服了那些愤怒的教众,避免了一场血腥之灾;三年前他组建了教会第一支服务于平民的牧师治疗队伍,在各大城市的贫民区中进行免费治疗;两年前......”

在很多底层教会圣职者中,瑞恩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很多人觉得年轻有为的高阶牧师能晋升到教会高层这是一项了不起的事情,他们觉得这样可以给沉闷的教会带来一些清新之风。

“好了,好了。教宗大人,这些光辉事迹我耳朵都听到起茧子了,能给点有说服力的吗?我好奇的问一句,两个月前的那场选拔的票数到底是怎么样的。”由于当时并不在斯戴维克,作为异端审判庭庭长的他也拥有一票的投票权。他比较关心这一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选举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个现任大主教中有五票是支持瑞恩的,已经过了一半的票数,这样的答复你满意了吗?”教众看着修斯,嘴角扬起有点嘲弄的微笑。作为这场选举的经办人瑞恩能成为大主教绝对

“满意了,完全满意了。”修斯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说吧,今天来这有什么事,要是纯粹来这发牢sāo的话,那就请回吧,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教宗约翰很清楚修斯在这时候来找他绝对不是为了抱怨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事。

修斯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并观察着教宗的反应:“我希望教会能批准我们异端审判庭去调查西部边境叛乱。”

对于这样的请求,教宗约翰感到有些意外:“西部边境的叛乱?这事情zhèng fǔ不是去处理了吗,用不着我们出手。这本来就是一场存在争议的战争,我们教会的态度是静观其变。况且你也知道这次帝国平叛的主将是谁,西蒙可谓教会教会最深恶痛绝的人,我们绝对不会跟这种人走到一起的。”

由于西蒙的种种恶行,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是教会最为痛恨的头号异端。如果不是顾忌到教会与zhèng fǔ的关系,那些愤怒的教众早就将西蒙架起来烧掉了。

“教宗大人,或许你还不太清楚这次叛乱的背景。”修斯拿出一份自己整理过的资料递给约翰,“从表面上看来,这是一场因为边境土地改革以及强硬推行新税法所导致的农民暴动,但你应该知道这种说法有多么的荒谬,而且在叛乱前这片土地上出现了很多怪异的事情。”

zhèng fǔ施政的过失这种问题,教会从来都不去关心,不过要是有其他的东西,譬如异端的身影,那么教会就有责任了。教宗约翰带上老花镜,开始阅读那份材料。他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材料一边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修斯站了起来为教宗大人陈述这份资料的主要内容:“四月二十六号,有人举报有地狱犬出没,当地治安队前去搜捕,发生激战,以六人死亡的代价杀死了两头地狱犬,据称还有三头逃跑了。五月二十一号,审判庭在纳新镇突袭了一处亡灵异端的秘密据点,现场缴获一些跟他们毫不相关的东西——相当数目的兵器.......”

教宗约翰扶了一下镜框然后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帝国境内的异端就像老鼠一样到处都有,要是都相安无事,教会也不用设置异端审判庭这个机构,这些都是你的本分工作而已,还构不成以教廷的名义派你前去调查的理由。”

贸然地介入到叛乱之中去,教宗约翰不由得有些担心。

修斯讲述起自己对于这两件事情的见解:“教宗大人难道对上面的两个实例没有任何的怀疑吗?地狱犬本来是地狱特有的,为何出现在。或许你会说这可能是以前光复战争遗留的余孽,但是我查过地狱犬的生命周期不会有十六年之长。因此这些地狱犬必定是短期内被人带来这里的,亚利山瑞特山区已经有地狱的势力出现。这次叛乱有一个很重要的疑点,就是这群农民有比较不错的兵器,所以他们才能在很短时间内击溃当地的驻军。同样的道理短期之内,在西部这样不发达的地区是不可能制造出能满足所需求的兵器。背后必定有人在策划,联系上面我所提到在亡灵异端会所藏有大量兵器的案例,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来判定这次叛乱的背后有除了地狱恶魔之外,还有亡灵残余势力存在。”

听到这些话后,教宗约翰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意识到这一场暴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真的与地狱以及亡灵巫师这些异端有关的话,那么教会就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了。亡灵巫师是对生命法则彻彻底底的亵渎,而恶魔的盘算则是要将整个恩塔格瑞大陆所有生灵都要埋葬掉,这两者皆是教会最不能容忍的存在。作为主在恩塔格瑞大陆上的支持者,教会自然将他们视为不共戴天的存在。

看到教宗约翰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大半了,修斯继续陈述着事态的严重xìng:“还有一个怪异的现象,虽然农民没有攻击我们在西部边境的修道院,但是我审判所属下的机构已经遭到了不止一次的袭击。起初这还是很微弱的sāo扰,但据最新的汇报显示,有些隶属审判庭的会所已经被包围了,要是短期内得不到支援就会被狂暴的叛军摧毁。综上所述,这场暴动绝非他们所说是为了生存为了zì yóu所发起的正义战争,而是一场披上同情外衣由异端势力所cāo纵企图挑战教会权威进而颠覆整个帝国的yīn谋叛乱。所以在这里我恳请教宗大人能同意我的请求,向亚利山瑞特山区派出调查中,以清查这些躲在幕后的异端。”

由于异端审判庭是教会麾下一个比较秘密的下属组织之一,即便是一些教职人员也不清楚自己教区内异端审判庭的所在。如果这些暴民能区分清楚哪些是异端审判庭所属,哪些是教会其他下属组织,那他们的动机就相当不简单了。

事态确实比想象中的要严重,教宗约翰摘下眼镜说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修斯坐了下来,等待着约翰决定。从刚才教宗的反应来看,修斯已经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让教会支持他这次调查了。

“我觉得临时改变我们此前的关于这场战争的态度,不但有食言的风险,同时在教会内部也有相当的压力。”教宗约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由于此前教会已经非常高调地反对埃拉西亚zhèng fǔ对亚利山瑞特山区的军事行动,如果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地改变自己的态度,这会影响到教会的声誉的。而且向叛乱地区派出调查组这种事,教宗约翰觉得自己贸然决定也不大好,他还得考虑其他大主教的意见。为了避免zhèng fǔ和教会发生冲突,他还得向威灵顿公爵释放出来必要的诚意,以便有助于调查组在亚利山瑞特山区的行动。

修斯说道:“我们总不能放任着亡灵巫师以及地狱恶魔在亚利山瑞特山区不管吧,我们异端审判庭下属的修道院都已经遭到了围攻了。这意味着我们在这场战争中已经不可能是旁观者了。教宗大人,我们异端审判庭的人也是教会的成员之一,我希望您能考虑到这一点。”

经过一番思考后,教宗约翰最后还是被修斯说服了,他不能无视那些受到生命威胁的圣职者,哪怕他们是不怎么受欢迎的异端审判庭的人。而且任由着这些亡灵恶魔在边境肆虐也不是办法,教会刚刚才把那边的教会基层组建起来,那可是花了教会不少心血才走到今天这步的。

摘下老花镜后,觉得有些累的教宗约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缓缓地说道:“这样子吧,我下午召开一个临时大主教会议,我会把你的意见提出来,看看到时候的讨论结果怎么样。现在去准备一下吧,下午的会议你得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其他红衣大主教,只有那样子教会才会批准你的要求。”

在重大举措的商议上,教会一直都是采用投票表决的方法。所有的大主教都会掌握着可以影响整个会议的一票,然后表决结果会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执行。当意见的双方意见陷入僵持的时候,教宗有权做最后的决定。所以修斯要想获得调查亚利山瑞特山区叛乱,就必须获得教宗约翰的准许,否则他在大主教会议上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用。

教宗约翰把那份材料交还给修斯:“你已经把我说服了,剩下的就看你待会的表现了。你这份东西麻烦再修改一下,找几个人速写员再弄上几份,你的确保在大主教会议上要人手一份才行。”

喜出望外的修斯站了起来,接过那份材料对着教宗约翰敬礼后说道:“教宗大人,那我先去去准备准备了。”

说完,修斯就拿着手上的材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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