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树枯,寒风侵骨,黄叶飘落,整个林间弥漫着萧杀之气。
只见一耄耋老叟背背一幼童,拉着另一花甲老者飞驰于枯林之间。耄耋老叟虽负两人,仍是一步三丈,身影如同流星赶月,江湖中有此等轻功之人,不是专业轻功飞纵者,就是内力浑厚高深者,而此人,正是“麻衣刀神”何天柱!幼童和花甲老者正是何用与吴天。

何用已被身旁飞逝而去的影像弄花了眼,趴在何天柱背上一动也不敢动,而吴天不时的向后看,看到三百步开外,有一群飞纵的身影向三人赶来。这群人,正是花合欢一干人等。

“前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吴天看着身后百步开外的花合欢等人。

何天柱回首一看,道:“待我施上一计!”说罢,身法渐渐放慢。

却说花合欢一行里也不是没有追不上何天柱的人,就拿丝路飞贼杨杰来说,这人习得偷星摘月功,轻功卓绝,rì行一千,夜行八百,踏水过江,点叶越湖,可这人胆小怕事,两天前何天柱一刀破阵,杀了欢喜宗大半高手,夺路而逃,无人敢当,他自己冲上去,岂不是送死?!

农天罡双眼盯着百步之前的三人,道:“花宗主,这何天柱身法变慢了!”

杨杰也道:“确是变慢了,可我们追了他已有两天,无人追上,此时变慢,怕是有什么诡计吧?!”

蒙汶冷哼一声,“你这鼠胆小贼,胆小怕事,不要误了我们的大事,前两rì定是这何天柱透劲而奔,今rì力竭,自然慢下来了,待我进其一百步,一箭将这老不死的shè个透心凉!”

花合欢却道:“我们也放慢步伐,看看这老鬼耍些什么诡计!”

蒙汶不依,身法不慢反增,道:“待我shè死这老不死的给你们看!”

只是几个呼吸,蒙汶已近何天柱一百步,蒙汶抽箭搭弓,望何天柱shè去,箭似秋水飞天,端的快似惊雷!

何天柱听身后风起,看也不看,yù以刀拨箭,可心里一想,计上心来。

蒙汶见何天柱把何用往前一抱,原本正飞驰着,此时中箭跌落,蒙汶心中大喜,回首道:“看!老子这箭如何,可当昔rì后裔!”

众人看到蒙汶shè下何天柱,皆是大喜,孙势道:“蒙大哥神箭盖世,天下无双啊!”

花合欢等人加快靠近,以十步为圈,把何天柱三人围在中间。

农天罡上前一步道:“哼,吴天,何天柱已被shè死,你乖乖交出《卸甲洗剑图》,我们还能给你一个安乐!”

话音一落,何天柱平地跃起,拔掉肩上羽箭,哈哈大笑:“尔等小辈,中老夫计矣!”

众人皆是大惊,只见大笑的何天柱舞动手中“食rì”,卷起漫天枯叶,吴天一弹手中火折子,何天柱再用内力一催,“嘭”的一声,枯叶皆被引燃,烧起漫天大火,这一系列举动,皆在一吸之间。

这火烧的花合欢等人措手不及,孙势、蒙汶皆被烧光了面部与头顶毛发,其他人落荒逃散。

火中何天柱仰天大笑,提气飞纵,窜出火墙,不知所踪。

待火势散去,除花合欢外,其他人皆是狼狈不堪,农天罡更是仰天大叫:“何天柱,吴天,老子与你们势不两立,不杀你们,我农天罡誓不为人!”

长安。

神龙宫变之后,dì dū迁于长安。

长安雄伟壮丽,人过百万,外商胡人,皆有可见,昔rì大诗人王勃有《乐府杂曲·临高台》所描述:

临高台,高台迢递绝浮埃,瑶轩绮构何崔嵬,鸾歌凤吹清且哀。俯瞰长安道,萋萋御沟草,

斜对甘泉路,苍苍茂陵树。高台四望同,

帝乡佳气郁葱葱。紫阁丹楼纷照曜,璧房锦殿相玲珑。

东弥长乐观,西指未央宫。赤城映朝rì,绿树摇chūn风。

旗亭百队开新市,甲第千甍分戚里。朱输翠盖不胜chūn,

叠树层楹相对起。复有青楼大道中,绣户文窗雕绮栊。

锦衣昼不襞,罗帏夕未空。歌屏朝掩翠,妆镜晚窥红。

为吾安宝髻,蛾眉罢花丛。狭路尘间黯将暮,

云间月sè明如素。鸳鸯池上两两飞,凤凰楼下双双度。

物sè正如此,佳期那不顾。银鞍绣毂盛繁华,

可怜今夜宿倡家。倡家少妇不须嚬,东园桃李片时chūn。

君看旧rì高台处,柏梁铜雀生黄尘。

这词写出长安一片盛景,但这盛景,怎遮得住王朝的荒yín无度?!

且说长安大街上漫步三人,一耄耋老叟,一花甲老者,一年纪不过七岁的幼童,这三人正是何天柱,吴天与何用。

何用以前虽住洛阳,可这洛阳不及长安繁华,街道上更有胡人吐蕃卖艺杂耍,或口吐丈高火焰,或双手间丢动五六把火把,看得何用目瞪口呆。

“爷爷,我们就住在长安吧?”何用拉这何天柱的手甩来甩去。

何天柱笑道:“古人云:‘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好,我们就住在长安,不过是住在长安城外,城内爷爷可不想住。”

吴天道:“前辈若是怕没钱,我在长安天下柜坊存有钱三万两。”

何天柱摆摆手道:“老夫不习惯这热闹的地方,可在长安外寻一小村安家便可,老夫还可以采药看病,也能落一个清闲。”

于是,三人便在长安东南寻了一个名曰茅草村的小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搭造了一个土屋住下,这土屋周围又筑了七尺高的土墙,和何用在洛阳城外所住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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