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波明镜前后景sè迥异,轻轻一步迈出,仿若踏入了另一个玄妙世界,当陆阳再次踏上实地时发觉自己正站在一块巨大的平台之上,如倒立岩石被利剑生生削去了一半。中间刻画了一副五星符印,自符印正中耸立出一方玉柱,玉柱的最顶端安置了一枚碧sè的珠子,散发的光晕将整个平台包裹其中。
只见卢羽生单手一挥,将一道真气注入到碧sè珠子之内,平台便随之移动起来,十分平缓,看得陆阳惊奇不已。

卢羽生带着陆阳二人并未直接前去大殿,而是去了禹王峰左侧的一座山岩,那里竹影婆娑,随风摇曳。林中几间竹屋,隐在竹影之中显得有些冷清。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陆阳看着平台前进的方向,出声询问。

“青松护法所在的竹林崖。”叶洛小声答道。

看到陆阳仍有不解,叶洛继续解释道:“就是立烨师兄的师父,也就是我们的师伯。”

“哦,我以为是去大殿呢。”

卢羽生负手站立,听得二人对话,摇了摇头,回身说道:“锦澜圣使收了你的碧木令牌,更是在诏令中要求你前来总堂一趟,其意如何,我们不得而知。只能先去询问一下青松护法,探听一下消息。”

陆阳点了点头,望着卢羽生凝立在平台边缘的身影,落寞中有着几分戚戚的感觉,不觉有些心酸。自那rì与卢羽生相遇,眼前这位男子就未曾有过一刻的清闲。也许事到如今,自己仍旧执着加入魂影,仅仅只为了眼前之人,不再出现失落的神sè。

陆阳别过头,看向它处。

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平台在竹屋之侧稳稳停靠,陆阳三人走下平台,便见一名穿着灰sè布衣的老者自竹屋内迎了出来,见到卢羽生,脸上立时爬上了喜sè。

二人似久别重逢,俱是十分激动的样子。一番寒暄之后,卢羽生也将来意说明。

青松护法略作沉吟,转眼开始打量陆阳,捏着胡须叹道:“若是按师弟所说,此子天赋果真是逆天。”

“陆师弟何止是逆天,简直就是妖孽。”叶洛嘿嘿一笑,插了一句。

卢羽生也陪着笑了笑,但他心系陆阳之事,着急问道:“师兄可知锦澜圣使把陆阳召来总堂,意yù何为呢?”

“自然是拉拢了。”青松护法回身瞥见卢羽生面有愁容,笑道:“是不是舍不得啊。”

“师兄还用问吗?”

青松护法叹了口气,神sè略有凄凉,低声道:“也难怪,这些年来,你我兄弟三人rì渐式微,反观锦澜圣使一方弟子rì渐兴盛。如若照这般下去,再过几年,我们几人就真的可以归隐山林了。”

“其实我最为担心的是怕锦澜圣使会蓄意加害。”

青松护法摇了摇头,“在魂影他还不敢如此恣意妄为,顶多也就是使使绊子,给陆阳弄成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

“如果最终只能成为外门弟子,还不如改投他派,也免得耽搁了大好前程。”想起锦澜圣使的独断专行,卢羽生恨恨的咬了咬牙,脸庞上的肌肉随之紧绷起来。

青松护法看在眼中,笑道:“你说我们都这把老骨头了,这些事情怎么就是放不开呢。罢了,明rì大殿之中,我们极力争取便是。”

“当然,如若不成,你也莫要执着,以往那些弟子入了魂祭,不也有了一番成就。所谓机缘天定,一念及此,一念及彼,有可能我们费尽心机所铺设的道路未必就对他们有益。该放手时则放手,强求不得。”

青松护法娓娓道来,卢羽生摇了摇头。

青松护法所言虽有道理,但卢羽生自认自己乃是一介俗人,终究摆脱不掉忠孝礼义四字,所以始终难以苟同,“师兄好意,羽生又怎会不知。只是眼见锦澜圣使rì益坐大,独断专行,魂影之宗旨已被丢失殆尽,心里便觉得憋屈。”

“师弟不可妄语!”青松护法对卢羽生使了个颜sè,轻声道:“别在外面站着了,一路辛苦,进内喝杯茶水。”

卢羽生知会其意,暗暗责怪自己过于急躁了,面上不由得有些惨然。

青松护法笑着冲着陆阳二人招了招手,“两位贤侄,若是不嫌弃寒舍脏乱,不如进来坐坐。”

陆阳二人哪敢嫌弃,齐声道:“多谢师伯!”

不过‘谢’字刚落,青松护法咦了一声,看着陆阳二人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得罪那个麻烦丫头了?”

“绝对没有。”

叶洛似乎知晓青松护法言中之意,可陆阳被问得有些云里雾里,摇头不解。

眼见陆阳神sè困惑,叶洛小声道:“青松师伯所说的麻烦丫头就是熙瑶。”

“熙瑶?”陆阳恍然,原来熙瑶有事离开,却是回了这里,心中一想即刻就可见到熙瑶,不觉竟是打心底里有些欢喜。

“似乎成鹤轩也来了。”卢羽生盯着天际处看了片刻,面sè陡然转冷,“走吧,师兄,我们进去,有叶洛、陆阳招呼他们足矣。”

青松护法沉吟片刻,转过头来,“既然师弟你还是放不下,那便算了。走吧,你我师兄弟也好久没有促膝长谈了。”

二人说完,转身即走。

目送他们进入竹屋,陆阳更觉困惑,回头向着天边望去,却见到一座倒立的小山峰正向着这边移动。

叶洛起初还脸带兴奋,不过在看到小山峰上面的人影后,脸sè立时拉了下来。

随着呼呼风起,小山峰稳稳的靠在了岩壁之侧。一袭淡黄衣衫的少女,看到陆阳,立时便露出了喜sè,几乎是蹦跳着跑了过来,正是阔别一月的熙瑶。

“陆师弟,你来了也不给师姐说一声。”

“我说小师妹,你不会是只看到陆师弟一人吧?”叶洛看到熙瑶直奔陆阳而去,开口揶揄道。

熙瑶面上微微一红,反手拉住叶洛的手臂,嬉笑道:“怎么会?叶师兄待我最好了,怎么会忘了叶师兄呢。”

“我怎么感觉某些人好像就是专程来看陆师弟的呢?”叶洛斜眼瞟了瞟陆阳,努了努嘴。

熙瑶当即脸sè更红,转眼看到叶洛脸上带有嬉笑,知道又是在取笑自己,立时脸有嗔怒:“叶师兄,刚才还夸你好呢,这会儿就是开始欺负我了!”

“哪有哪有!”

说话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小山峰上再次落下一道身影,飘然而起,稳稳落地。一袭蓝衫腰束系带,自有一番倜傥之姿。

许是见到熙瑶和陆阳二人说话时过分亲近,面上生出了些许酸涩之意。冷眼瞥向陆阳,故作儒雅的轻轻向熙瑶问道:“这位是?”

未等熙瑶开口,叶洛冷声道:“这位是我师弟,陆阳。”

“原来你就是陆阳。”蓝衫男子轻笑了一声,“一点微末道行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我还以为是何了不起的角sè,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阁下修道已逾三十载,修为也不过如此,还好意思讥笑别人。”

在见到蓝衫男子第一眼,陆阳就感觉叶洛的神情怪怪的,此时听到叶洛毫不客气的挤兑,陆阳更加怀疑二人之间定是有些矛盾。

不过蓝衫男子一来就是一种鄙弃神sè,和陈威之流毫无二致。陆阳本就反感,见叶洛和他也不对付,正合了自己之意。

“我这点修为是算不上什么,不过却比某些护法的弟子加在一起要好得多。”蓝衫男子似是有些心虚,避开叶洛的目光,但言语犀利,讽刺之意极强。

叶洛神sè更怒,“你成鹤轩何止是修为厉害,你叛变的速度也是无能能及。”

“叶洛,念及昔rì与你师兄弟一场我不与你计较,你别太过分了。”成鹤轩听到叛变二字,登时怒不可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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