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名状…我在心里咀嚼这三个字,知道这是加入大圈的唯一方法。
“海爷,我该怎么做?”

我站起来,双手微微握拳,有种不知名的兴奋,脑子里全是人体结构图。这两个月来,嗜血的因子不断的在脑海里叫嚣。

“还记得你来的那天,小华和小斌差点被人堵在洗车行做掉的事情吗?”

海爷往后靠在椅子上,不再废话。

“嗯。”

“我们的一笔生意得罪了那些越南崽子,和越南崽子打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再添上一桩,既然做了我们也不怕他们找上来,但事情蹊跷就蹊跷在,这事我们做的很漂亮,没留下把柄,那些越南崽子还是知道了,这些天我查出了一些眉目,和华人组织脱离不了关系。”

“华人组织?”

我有些意外,毕竟初来乍到,对这些不了解。

海爷点点头:“没错,大圈和本地一些华人组织关系一直马马虎虎,但大家都是中国人,面子上毕竟要过的去,省的给外国人笑话,他们这次的插手实在过分,小斌算不上道上的人,中国道上的规矩,罪不及家人,那些越南崽子不懂,我也认了,可那些华人组织不该不懂,他们竟然怂恿越南人对小斌动手……

海爷手上握着个杯子,越捏越紧,眼里的寒意也越来越重:“今天,我约了几个华人组织的头目,大家四四六六的讲清楚,划个道出来,也不必弄的太难看。

但他们似乎都忘记大圈的手段了,这次不好好料理了,他们必然会联起手一点点的逼过来。”

我不太明白这些弯弯绕绕,但也不是愣头青,知道如果其余帮派联手对付大圈,也够大圈喝上一壶,再说,海爷虽然没明说,但小斌到底是他孙子,所以于公于私,海爷也要报复回去。

“阿浩,这两个月你可躲了不少清闲。”

海爷再次开口,话题却转的我一头雾水:“海爷,什么意思?”

“呵呵,”海爷不明所以的笑了:“这两个月,大圈和这些华人组织摩擦不少,不然,我也犯不上将他们请来,希望他们不要插手大圈和越南人之间的争斗。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看来他们是真的以为大圈老了,老的动不了了。”

海爷讲了这么一长串,我也大致明白了,他这次要我对付的估计就是华人组织里的人:“海爷,有事您吩咐。”

“不错,”海爷打量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个人,三天内必须死!”

海爷的语气逐渐冰冷:“任务失败,我会派其他人,而你……回去继续洗车吧。”

我接过照片,按住心里的兴奋以及慌张,语气尽量平静:“我知道了。”

“阿浩,”就在我以为海爷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喊了我一声。

“海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恭敬的问着,海爷摆摆手,语气难得和蔼:“别这么紧张,就是失败了,看在吴先生的面子上,你依旧能在温哥华安生的待着。”

这就是给我吃定心丸了,但从海爷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他希望我必须完成任务。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想完成任务,毕竟我不想灰头土脸的躲着过一辈子。

我本想说些什么,但海爷已经拍了拍手,立马就有人进来将带了出去,然后驱车直赶温哥华。

路上,我掏出口袋里的照片,将照片上的男人刻在脑海里,直到确定即使这人化成灰也能认出来后,就用打火机将照片烧了。

海爷的意思很明白,只是想给华人组织一个教训,并不想彻底闹翻,所以这事必须做的干净利落,不能被他们抓到把柄。

我闭上眼,将人体上致命的部位一一回味过,我猛的睁开眼,着手准备暗杀。

暗杀对象的资料在我进入温哥华的时候就已经送到了手上,我呼了口气,看来海爷确实照顾我,有了资料,动起手来也容易不少。

照片上的人是黑面狐,是一个名为暗帮的华人组织成员,不过是一个小头目,平常主要负责收收保护费啥的。

也是,重要的人物,海爷也不放心交给我这样手潮的。

黑面狐的长相倒是和他这绰号很般配,精瘦的充满爆发力的身体看起来很危险,一双眼睛细长细长的,里面的惊慌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就和一精明的狐狸一样。

要说这黑面狐也不简单,为人非常狡诈,虽然只是个小头目,却在暗帮你混的风生水起,很多人见到都要叫声爷,特别收保护费又是个肥缺,他过的比一般的小头目舒适的多。

也因此,他非常谨慎,除了极为信任的人,平常很难有人能近身,作为在刀尖上混饭吃的,他倒是很合格。

不过,黑面狐也少不了混黑的人都有的通病,那就是好色。

经过两天的观察,我发现这黑面狐有个情妇,他很宠这情妇,不仅在唐人街上给这情妇开了间麻将馆,而且每天下午四五点左右他都会来这里吃饭,没什么事的话还会歇在这里。

所以,这里是暗杀最好的地点。

第三天,我套上仿真手套,再乔装打扮一下,确定没人能通过沧桑的表面看出本来我面目后就出门了。

坐在麻将馆对面的茶馆里,我默默的打量着麻将馆的情况。

麻将馆的人不少,大部分是玩不起大赌场的人,在这里找点乐子。

麻将馆外面是喧闹的大街,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华人,黑眼睛黑头发的样子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甩了甩头发,将莫名的情绪赶走,我抬手看了看表,三点四十五分,嘴角勾起冷笑:快了…

十五分钟后,一辆不起眼的车停在麻将馆外面,我猛地打起精神,这车看着不起眼,却是黑面狐的专用车。

果然,黑面狐精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只见他先是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才低头钻进了麻将馆。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站起身信步出了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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