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徐福酒厂的总部,孟凡成在自己已经要被搬空的办公室里放着费波从省城带来的广告片。片中拍摄的手法中规中矩,但意象不错。几位年青俊美的男女,或跑或坐的在镜头前眉开眼笑的喝着啤酒,背景的解说孟凡成听出是汪数涵的,与欢快的意境很贴切。
费波明显得黑瘦了一圈,看来他为这件事没少cāo心。在孟凡成的心中,经过这次锻炼的费波,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绝对不会出现他第一次去电视台做广告时的情况了。

还有一份样带已经交给费翔了,他亲自去安排广告时段的问题了。孟凡成要求一定要定在黄金档最好的时段播出,只有那样才能有效的达到自己的要求。

李强这些rì子一直没有回来,他和佘艳负责下面的各种广告事宜,也是非常地cāo劳的。不过估计他也很乐意,因为这样他就能和佘艳,堂而皇之的厮混在一起了。

今晚电视广告就要播出了,这让他们的心多少有些忐忑。费波明显在那里已经坐不住了,一根接一根的在抽烟。出差这几rì不见,不知道他是怎么把烟给学会了的。

“你回家陪费阿姨吧!你第一次出远门这么长时间,她估计得挂念你了。”孟凡成对着费波说着。

“还是在这吧!这是关键时期,我不放心!”费波吐着眼圈笑着说。

孟凡成揪掉他的烟,扇了扇满屋子的烟气说:“回去!你在这也没有什么用处,今晚我去大排档找你。”

费波见孟凡成赶自己,本想要继续赖在这里,可是他见孟凡成是认真的,只好有些失落的走了。他是很愿意体验这种同甘共苦的感觉的,怎奈妾有意郎无情。

孟凡成不是不想让他在这里陪自己,可是就算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让他回去,省得让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儿子的费阿姨担心。

剩下一人的办公室,孟凡成独自在那里发着呆,从平面广告宣传开始,到已经生产五天的酒厂,就销量来看,比以前是大有改观,可是与孟凡成心中试想还是有极大的差距,这不得不让他着急。

但是让他欣慰的是,在费翔广场的啤酒销量却不错,徐福市各处的扎啤、鲜啤销量也逐渐的火爆,这也是不错的开端。可是只是单一靠这条路来供应产出,显然是不够的。

他需要的是井喷式的销售,这样才能带动这个产业。要是预先达不到这个效果,其它像银麦啤酒这样的企业,马上加入价格战,会迅速腐蚀这逐渐得来的一点市场。

这时范宁打来了电话,说下面的五洲县出了一起啤酒伤人的事故,受害人有三人腿脚受到不同程度的割伤。

孟凡成马上打电话给费翔,让他通过关系先让县台做一档关于劣质酒瓶伤人的电视专题,然后再报到市台,希望市台能普及一下关于啤酒瓶的安全知识,这样变相的给在徐福普通啤酒中唯一一家使用标准**啤酒瓶的徐福啤酒做广告。人们出于安全的考虑,也是对给予他们安全企业的信任,会让徐福啤酒迅速得到良好的口碑,以至于销量能井喷式的发展。

已经联系好广告业务的费翔,刚刚回到宾馆,孟凡成从电话上听出费波也回到了宾馆。已经听明白情况的费波在电话那头着急的催父亲和自己马上过去,这不由让费翔感叹儿子这些rì子的变化。

“凡成啊,叔叔马上和费波过去,争取马上做出来,能配合你们产品的宣传。”费翔在电话那头说着,孟凡成听见费波已经在不耐烦地催费翔了。

孟凡成挂断电话,又回复了一个电话给范宁,让他把具体情况和费翔说说,包括受害者所在的医院、住址,以及喝酒的地点。范宁还没有挂断手机,就用桌上的座机联系已经在路上的费翔了。

这件事,其实要是让李炳超去,可能解决的效率会更高。但是孟凡成知道现在正是李炳超的上升时期,不能让他的牵绊太多,他得官做得越大,对自己就越有利,也能让他不消沉,出现有可能的贪污腐化的问题。

这些事情孟凡成不得不考虑,他不希望身边的人出现什么意外,以及有可能发生的悲剧。为此他有可能放弃一些很好的机会。

注定这一夜要无眠了,孟凡成在心中想着。他锁了办公室的门,看着灯火透亮的仓库区,到传达室的后面去搬自己的自行车。

现在这片巨大的仓储区都交给大爷来看管了,他往传达室里望了一眼,见里面没有人,只有放在厨房的炉子在冒着蒸汽。

孟凡成走了进去,把已经烧开了的茶炉水倒进暖水壶,然后又重新灌上凉水放在炉子上。

现在大爷一定是在仓库区里检查,孟凡成已经看见有一束手电光在仓储区晃动着。孟凡成没有去打扰他,而是自己打开大门推着车子出去了。

在孟凡成刚离开,大爷由于惦记炉子上的热水,匆匆地跑了回来。当他见暖水瓶已经被灌满后,看着已经熄灯了的远处孟凡成的办公室,不由得摇头叹息。

“这孩子真是不简单啊!”大爷小声地嘀咕着,打开孟凡成送来的电视,在那悠闲地看着徐福台的新闻。当他见到徐福啤酒的广告出现在新闻结束的时段时,不由高兴地哼唱了几句京剧。

“那儿郎,是jīng忠报国的好儿郎!……”

……………………

暑期有些酷暑的晚上,郊区都是青蛙的鸣叫声,“呱呱”不停,让人烦躁不已。孟凡成没多久就把车骑到徐福酒厂的厂区,看着灯火通明,弥漫着酒糟香味的厂房,心情也逐渐的好转起来。

这些rì子酒厂是全马力的开动,生气与以前是没法比。由于有下夜班的工人,李炳超还特意派人修理好已经损坏不少的路灯,也算是为东辛人做了一件好事。

孟凡成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还是第一次走进厂区。由于这是有年头的工厂,里面的树木也比一些新厂要茂密得多,走在里面有种yīn森森的感觉。

孟凡成就伴着这种yīn森森的感觉推着车子往里走。在一排大功率被钉在厂房墙上的白炽灯地照shè下,他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他看见墙上才被刷上的标语,一路往前走着。标语写得很规范,只是透着一层活泼的感觉,不像是出自chéng rén的手笔,这让他有些奇怪。

在拐角的地方,孟凡成见有人正在脚手架上写着标语,不由得笑了起来。

原来为什么老是感觉这标语的字体有些奇怪呢!原来是她写的。

孟凡成无声地停在那里,一时感觉有趣,就坐在车上看着她写标语。

在她头上的灯光处,有许多的蚊虫在飞,她一面写着标语,一面挥手驱赶着蚊虫。

“那谁?别在下面愣站着了,上来帮我赶赶蚊子!”施洛洛仿佛长了后眼一样,催促着在下面的孟凡成。

孟凡成有些无奈地从车上下来,爬上脚手架,在她的身后挥舞着。

“这字练过?”孟凡成好奇地问。

这时施洛洛才看清是孟凡成,有种想往胸口找哨子的冲动,可是现在厂子已经不用护厂队了,哨子也当然被没收了。

“老老实实赶你的蚊子,哪来那么多的好奇心的!”施洛洛衬衫上粘着油彩,像极了学美术的艺术生。

孟凡成自讨没趣,只能不断地挥着手臂,没一会就有些吃不消了。

“使点劲,没吃饭啊?看你娇气的!”施洛洛见孟凡成有些举不起手臂了,有些好气的说着。

“我真没吃饭,要不你请客?等吃完我也好有力气陪你喂蚊子,不是吗?”忙了一天的孟凡成,到现在才想起还没有吃晚饭呢。当初是和费波约好回大排档的,可是他去了五洲县,自己也就没有心情过去了。

施洛洛白了孟凡成一眼,放下手中的刷子和油漆桶,爬下了脚手架。

“还愣在上面干吗?”她对着还在上面卖力赶蚊子的孟凡成喊着。

孟凡成悻悻地爬下脚手架,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

施洛洛带着孟凡成往酒厂的食堂走去,这时食堂还没有关门,有几位职工正在打扫桌子。

她从小就在酒厂长大,酒厂是她半个家。食堂的阿姨也和她很熟悉,见她过来都和她打着招呼,只是他们都好奇跟在她身后的孟凡成,刚才还松弛的脸上,突然的拘谨起来。

她给孟凡成打来稀饭馒头和一碟小菜,洗完手自己也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今天阿姨怎么都有些奇怪?”她边往嘴中塞着馒头,边有些纳闷地说着。

“可能是见你带个男人来的原因吧!”孟凡成敷衍着。上次开业孟凡成也是过来的,厂子中的职工都是知道他这位幕后老板的,现在见到他出现在厂子中,怎么会不在心中泛着嘀咕呢?

“就你,跟个老大爷似的,我才不稀罕带呢!你最多是我一跟班的!”施洛洛嘟着嘴说着。

“那是,我还不如个跟班的呢!我是专门为你赶蚊子的,要不你哪天提拔我一下,让我过过当跟班的瘾。”孟凡成喝着稀饭说着。

“看表现了!”施洛洛有些得意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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