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李开国没上城楼前,守城的官兵都是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履行职责,只是见到了李开国,这才抖擞jīng神,做个样子。
这些李开国怎会不知,他只是佯装没有看见而已,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就把这群兵痞判死刑了,如果不是现在还能用得到他们,这二百余的官兵他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再等两rì,老子招够了兵,就要你们滚蛋。李开国冷笑一声,这群家伙那是一定要清理的,他手下的兵,绝不能混入这些兵痞,否则rì后,不堪设想。

“全都jīng神着点,这些乱匪一rì不走,城防便一rì不能松懈,你们只要好好为本官效力,本官还有银子赏赐。”

听到了银子,这群官兵那里还不两眼放光,这才一rì,这位新上任的大人就已经让他们发了两笔小财,这时又说要赏,谁会不信,个个都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口号叫的震天响:“愿为大人效死。”这话鬼都不信。

“大人放心,有小的在,管教乱匪不敢攻城。”这是吹牛不犯法的。

“就算乱匪攻进城来,小的也定死命保护大人。”这是乌鸦嘴欠揍的。

……

在如cháo的马屁声中,李开国靠在城墙上美美的睡了一觉,这个时候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所以他放心大睡。待得睁开眼睛,已经是酉时过半,初夏天黑的晚,虽是酉时,天sè仍是微白。下了城楼,李开国看着已经渐渐黑暗的天空,无声的在心中狞笑,看样子,今天晚上不会有月亮,这可真是个好天气啊。

冯国用早就恭恭敬敬的等在城楼下,见到李开国,上前道:“大人,属下已经安排好,城中所有的富户都已经齐聚得月楼恭候大人。”

睡足了一觉,李开国此时jīng神抖擞,嘿嘿笑道:“带上五十人,跟本官去得月楼吃饭罢。”今夜过后,高密县城里决不允许存在能威胁到他的人。

冯国用点了二队人马,歪歪斜斜的排在李开国的身后,尽管没有威武的样子,倒也把黑社会老大的派头摆了个十成十。

cāo,李开国吐了口吐沫,却也没法计较,挥了挥手,就要出发。冯国用此时凑了上来。说道:“大人且慢,属下有家传的盔甲兵器,愿献于大人,为大人以壮身威。”说着挥了挥手,一兵丁捧上来一袭盔甲,三名兵丁抬上来一长柄大刀。

李开国一怔,冯国用将盔甲提起抖开,却是一件锁子半身甲,周身都是用细细铁环连成,抖动时金属哗哗声便能感觉其厚重。这种锁子甲在冷兵器时代实是巅峰之作,这种铁环相连的铠甲防刺防砍易修,乃是铠甲中最强防具。

但在火器出现后,这种硬甲类的铠甲其实已经没有作用了,取而代之的是棉甲,这种棉甲虽然防刺、砍比较弱,却能减弱火器的威力,可以说是古代版的防弹衣。

虽然觉得锁子半身甲没有什么用处,但穿起来着实威武。李开国却也不能拂了冯国用的好意,笑道:“既是如此,就由你为本官穿起来罢。”

冯国用大喜,抖开锁子甲为李开国披上。这种锁子甲甚是好穿,只需披上,在胸前将铁环扣上便成,顷刻间便穿好了。

李开国动了动,丝毫不影响行动。而且锁子甲也不太重,大约三十斤左右,以他的体力,就如同穿一件单衣一般。

冯国用又抓过长柄大刀,三名兵丁抬时并不费力,他一人抓过来却甚是吃力,大刀通体黝黑,连柄都是铁制的。冯国用将刀柄柱地,发出通的一声,脚下的城砖都震出一个小孔。

冯国用脸sè微红,这大刀太重,他有些控制不住。

“这是属下家传的宝刀,重一百五十四斤,属下久疏习练,拿不住宝刀,让大人见笑了。”

还真有这么重的大刀啊。李开国登时来了兴趣,听说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重有八十二斤,现在有一百五十四斤的大刀在此,他怎能没兴趣。

他此时力量足有普通人三十多倍,料想拿刀应该没有问题,单手一抓,大刀稳稳在手,单刀横扫,刀柄靠臂。忽得‘嗡’的一声,大刀带起风声,如同鬼哭。

李开国只觉得手中的刀轻重如意,他单手持刀,左劈右砍,刀锋过处,鬼哭之声大作,使得xìng起,他双手持刀,猛力一斩,‘当’的一声大响,火花溅shè,一块城砖被这一刀斩断,粉尘四起。

李开国收刀查看,只见大刀的刀刃上连条划痕都没有,忍不住心中喜爱,叫道:“好刀。这刀砍劈之时如同鬼哭,以后就叫它鬼哭吧。”

冯国用等早在李开国耍刀之时就躲得远远的。此时见李开国喜爱,自也是赶快过来凑趣。李开国拍拍冯国用的肩笑道:“你家传的宝刀不错,本官收下了。”

冯国用陪笑道:“宝刀赠英雄,此刀在属下手中无用,但在大人手中便是宝物。今rì送与大人,也是宝刀的幸事。”

李开国哈哈大笑,他岂不知冯国用送刀的用意。这铠甲和刀便是投名状,只是他要的投名状却绝不是一件他看来无用的铠甲和无用的大刀就能了结的。

他只是一笑,说道:“走,这便去得月楼罢。”冯国用大喜,以为李开国已经将他当作心腹,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李开国可没这么想,这个投名状可没这么简单。

今晚的得月楼可是从来没有热闹,一座本就是二流的酒楼门前停满了马车和轿子。一群群的家丁围了数十堆。此时天刚刚黑,酒楼前便升起了数十盏灯笼,将楼前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楼上更是张灯结彩,隐隐有丝竹之声,更兼得时不时的有女子妖饶的笑声传出,好好的一座酒楼,好似突然变成jì院一般。

李开国来到酒楼前,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nǎinǎi的,一股怒气登时从胸中升起,倒不是这**的场景让他生气,而是酒楼前居然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这是要给老子一个下马威啊,李开国冷笑。看来左家一百余口的xìng命也不能震摄这群地头蛇。

冯国用看见李开国脸sè不好,怎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上前道:“属下去通报一声,让他们来迎接大人。”

李开国‘哼’了一声,道:“不必,咱们不用人迎接,自个上去。”

说着高声下令:“将这酒楼团团围住,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能出来。”

他身后的官兵jīng神一振,瞧这架势,大人这是又要发财了,咱们也有汤喝,当下齐声应是,分散开来,就要把酒楼围住。

眼看官兵要围楼,数十堆的家丁们忽得全站了起来,一把把钢刀持在手中,灯火照耀之下,寒光闪闪。这群持刀的家丁们个个都是青壮,足足有二百余人,众官兵忽见是他们几倍人数的家丁们居然拿出刀来,登时都面如土sè,这是要干什么?杀官造反吗?

冯国用也面sè铁青,他没有想到,高密县城的富户们居然玩出了这一手,在酒楼前摆了一出鸿门宴。只有李开国不住的冷笑,他虽然也是出乎意料,但却并不惊奇。

此时家丁们不住移动,已经将官兵和李开国等团团围住。二百手持长刀的家丁对五十名糜烂的官兵,这局面似乎已经很清楚了。因此主事的人感觉大事已定,忽得酒楼二楼窗户大开,一群身着绸缎满身富贵气的人站在窗前,当先一人手摇着折扇,哈哈大笑道:“尔等已经被团团围住,还不跪下受死。”

李开国嘿嘿一笑,眼中满是杀气,也不管吓得战战兢兢的官兵们,喝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围住官兵,难道是想杀官造反吗?”

冯国用在他旁边低声道:“大人,此时情形不妙,及早脱身才好。”李开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作声。

楼上人道:“哼,你一个小小的贼子,入城不过两rì,便做下了滔天的祸事。先是擅杀捕头,接着又偷袭杀了守城哨官。更有甚者,你为了一已之仇,居然煸动百姓,将左家百余口人当街杀害。象尔这样的贼子,如若我等士绅不一体将你铲除,早晚xìng命必丧你手。今尔已被围,还不快快跪下投降,让爷等给你个痛快。”说完哈哈大笑。

他怎能不得意,连县令大人都没办法收拾的人如今中了他的圈套,正好振振他范诸葛的威名。

围在他周围的士绅们也都哈哈大笑,纷纷道:“宗权兄果然是老谋深算,使我等除此心腹大患。”

冯国用心中大急,连忙道:“这是城中第二大户,范宗权,想来就是他联合士绅们设下的圈套。大人,此时情势危险,咱们要赶快突围才是。”

李开国狞笑一声,喝道:“突围?哼,爷今rì来就是杀人的,突个什么围。”

他声音洪亮,登时便将士绅们激得大怒,有人叫道:“别说了,先将这贼子乱刀砍死再说。”

众士绅也纷纷怒道:“正是,范老爷快下令将其砍了。”

那范宗权正要下令,李开国已经先动手了,只听他喝道:“今rì随本官斩除叛逆,如有后退者,斩。”

话音刚落,他已经冲了出去,大刀猛力横斩,登时鬼哭之声大作,他眼中黑线如同一道索魂之绳,在虚空中划在家丁们的身上,那长柄大刀如同机器一般,丝毫不差的顺着黑线斩过。只是这一刀,便有三名家丁被拦腰扫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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