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终于现出乱匪的踪影,黑乎乎的一片直朝县城涌来。
见到乱匪如此之多,足足有千余人,而守城之兵不过百余,其中老弱居多,青壮不足三十。城墙上的兵丁们登时sāo动起来,人人脸上都是畏惧之sè。

张县令心中也是惊惧,转头问道:“吕哨官,怎么乱匪有如此之多?”

吕财此时已经吓得不行了,颤抖着道:“卑下也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多乱匪。大人,这城是守不住了,咱们还是快逃吧。”

张县令闻言大怒,喝道:“胡说,尔为我大明守城之官,尚未与敌接战,便yù逃走,难道不怕国法,要了你的项上人头吗?”

吕财吓了一跳,连忙道:“大人,您可不能糊涂啊,这乱匪足有千人,万一要是城破,那时要逃可就来不及了。”

此时乱匪越发的近了,黑鸦鸦的一片,看来甚是宠大,张县令也是心惊胆战,他也想逃啊,但是大明律法明文规定,知县有守土之则,无令弃城而逃者,满门抄斩。

张县令只觉得满口都是苦水,逃还是不逃?吕财见张县令有些异动,连忙道:“大人勿忧,属下听说兵部郭大人在府城有一间古玩店,大人只要去买上几件古玩,这守城之责,自会有人开脱。大人,此时乱匪势大,咱们还是暂且避一避吧。”

张县令听闻,沉默一下,说道:“可是这城中万余百姓怎么办?”

“大人放心,想必乱匪是要银子的,不会对百姓如何。可是对我等官员,那乱匪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大人,咱们还是快撤吧。”

张县令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就被吕财说服了,问一问百姓怎么办,不过是遮一遮脸面而已。

“既然百姓无事,本官也就安心了,吕哨官,传令下去,撤出县城。”

吕财闻言大喜,立时叫道:“张大人有令,撤出县城,暂避乱匪锋锐。”他话音刚落,一道刀影闪过,吕财的人头就飞上了天,脖子里血喷得满天都是。

砍他人头者正是李开国,此时李开国满面的杀气,大吼道:“谁敢妄言逃跑者,杀。”

听命的兵丁们本已经准备闪人了,忽见到吕哨官头颅被砍,登时被吓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张县令吓得两腿发软,叫道:“李捕头,你怎敢擅杀朝廷命官?”

李开国狞笑道:“吕哨官yù弃满城百姓于不顾之时,他就已经不是朝廷命官了。大明律法,弃城逃跑者死。怎么,张大人也想要弃城逃跑吗?”

说着扬了扬带血的钢刀,眼睛盯住张县令的脖子,好似只要张县令说错一句话,就会和吕财一个下场。

张县令已经被吓破了胆,这李开国连守城官都敢杀,未必不敢杀他。急忙道:“不会不会,本官爱民如子,如何肯走?这是吕财这厮假传吾命。本官那也不去,定与县城共存亡。”

李开国‘哼’了一声,说道:“县令大人说的是,区区乱匪,不过是丧家之犬而已,何足道哉。如若是我领兵,定能击破乱匪,保本县安全。”说完眼睛又在张县令的脖子上瞄啊瞄的。

张县令那会听不懂,李开国话中之意,立时大声道:“本县有令,李捕头暂代守城哨官一职,所有将士,均需听令,如有违者,立斩。”

他话音刚落,三百余条虹线蓦然出现,贯入李开国百会穴内。这一次成为他可以借用力量的,不光是战兵,还有二百多的辅兵。

这三百多人汇聚的力量犹如奔腾的河流一般冲入李开国的身体,刹时间李开国体内响起如龙似虎般的巨啸,全身到处流窜着一串串的热流,其所到之处筋膜骨髓无不立时紧密。

李开国脸上红光一闪,身体便已经增加了三十倍之力,那一串串热流在改造完他的身体后,并未减少多少。忽如百河入海一般,循着经脉进入气海穴的位置,潜藏起来。李开国只觉得小腹下好似有一个热鸡蛋一般,暖暖的,让人倍感安心。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上忽然出现一个黑sè的小骷髅头,那小骷髅头立刻引起了李开国的注意,他稍一凝神。小骷髅头忽然变成一张黑线织就的大网,投shè在他身周十米之内。李开国脑海中一闪,便明白这是什么,欢喜的他几乎要跳了起来。

这是他统率过百人后,异能给他的新能力,可以一次xìng消耗一百人的力量,在十米内进行无差别攻击,一击之后,方圆十米内寸草不留。这一招的施放乃是力量的直接攻击,无需武器,空手便可。唯一的弊端就是这一招施放后,其百人之力会消耗一空,三rì后才能恢复。

就算是这样,李开国也是欢喜的快要爆炸了,他现在可以控制的是三百多人的力量,也就是说这一招可以施展三次,三次,方圆十米内寸草不留,还有什么比这更加霸道。

李开国眼望着距城越来越近的乱匪,恨不能狠狠的亲他们一口,这一次他们可是帮了大忙。如果不是乱匪到来,他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够统御三百多人。而且,乱匪们可是有近千余人啊,这些都是我的,你们都是我的人,老子一定把你们都俘虏了。

李开国想着手下如果一次统率千人,不知道异能又会有什么变化,想到爽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切其实只是短短的一刹那,张县令见其一宣布李开国为哨官,李开国便猖狂的哈哈大笑,脸皮都气得发紫了。短短的两天,他已经二次被李开国逼得无路可走,堂堂一县之父母官,竟被贼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实在是奇耻大辱。

李开国那里还会把张县令放在眼中,如果不是需要张县令下令升他为哨官来为异能增强力量,县城的稳定还需要张县令活着,他早就让其人头落地了。

李开国看着张县令,冷笑一声,道:“既然县令大人愿意与百姓共存亡,那好,就请大人在这城楼上端坐,看属下如何大破乱匪。”

说着大喝一声:“来人啊,给大人在城楼里摆张椅子,让大人观战。”

亲眼见过李开国斩杀吕财的兵丁们那敢怠慢,立刻就有人去搬了把长凳来。张县令也不言语,当真坐到凳子上。

李开国“哼”了一声,算这张县令识趣,否则当场就要这老儿好看。眼前要解决的还是乱匪之事,当下他便问道:“还有什么守城用的武器没有?都快快搬上来。”

一名兵丁站了出来,道:“没了,都在这里了。”

李开国看着擂木、拒杆、沸水等物,心道这是个小县城,想必守城的武器真的只有这些。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可有火铳?”

那兵丁道:“原来是有十只,后来被吕哨官卖了。”

李开国登时大怒,这该死的吕财居然火铳也敢卖,喝道:“卖给谁了?”

那兵丁摇了摇头,悲愤的道:“属下听说是卖给左家。”

李开国眼瞳一缩,问道:“那个左家?可是城南的左家?”

那兵丁点了点头,道:“正是。听说左家的二爷喜欢火铳,于是吕哨官就把火铳都卖给了左家。”

他nǎinǎi的,李开国心叫不好,没有想到城南左家居然会有火铳。他虽然身有异能,可也没有自大到能硬抗火铳。

上午才和左家结了仇,现在就听到了这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如果十只火铳对他一起施放。cāo,想到这,李开国就忍不住骂开了娘。这左家看来是不能留了,李开国眼中杀气腾腾,心中拿定主意,这个左家一定要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不过这个兵丁却是怪有意思,李开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有职属?”

那兵丁抱拳道:“属下冯国用,现在是队正,专管一些杂务。”

李开国心中嘿的一声,这兵丁的名字可真是大气,想来定是个有来历的。想要再问,忽然城外一阵喧闹,黑鸦鸦的乱匪终于来到了城下一里之处,一些匪首正在大吼大叫约束匪众。

李开国纵目望去,这群乱匪果然有千余人,手上倒也都持有兵器,但大多都是一些农具、木棒之类的,手中持有刀枪的不过百人。

李开国心中甚是奇怪,这群乱匪来的蹊跷,问冯国用:“你可知这群乱匪是那来的?”

冯国用道:“属下不知,只是有些猜测。”

“说来听听。”

“大人请看,这千余乱匪中,老弱甚多,青壮年不过三成,而持有兵器者不过百余人,且人人都是水上打扮。属下断定,这其中手持兵器的百余人定是潍水的水匪。其余的不过是被其裹胁的百姓。”

李开国望去,果然冯国用说的一点都没错。心中暗道,这个冯国用是个人才啊,此人有用,定不可放过。

只是他初来此地,还不明白这高密县周边的情况,问道:“潍水的水匪怎么上了岸?”

冯国用摇了摇头,道:“这属下就不明白了。”他也甚是好奇,这些绿林好汉们都是很守规矩的。水匪绝不会来陆地上捞财,而陆匪也不会打水上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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