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喧闹,两个灰尘扑扑满脸是包的人闯入大厅,朝范蠡倒头就拜,大叫道:“大人,大人,我等正在苎罗山下为大人选美时被两个吴国jiān细袭击,我们被打倒,马匹被抢,还有一个到手的大美人也被他们抢走了!”
“是吗?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杨彬见这两人正是被自己打倒的那两个选美使者,于是便促狭地说道。

两人听说大人在招呼客人,却不知是什么客人,闻言抬头一看,顿时吓得惊叫起来,那个胖子指着杨彬道:“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打伤我们,抢了我们的马和美人!”

杨彬大笑起来,两人不解,又有点惊惧地望着他,杨彬笑完才道:“是谁想恃强凌弱抢人的?我看在你们是为大人效力,这才没有打断你们的腿,你们还敢恶人先告状!你们认为范大人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吗?”

“你们这两个废物,快滚下去,不要坏了我与客人的好胃口。”范蠡叱喝一声,将他们赶走了,然后向杨彬道歉。

一直沉默不语的越女望着唐林突然问道:“这位唐先生全身刀枪不入,不知是何种功夫?若是我军人人学得先生一成功夫,哪怕士卒们从未上过战场,一旦打起来也绝对能一一挡百,胜过那些满手血腥的jīng兵!”

范蠡和文仲尴尬相对一笑,他们听出了越女的不满,杨彬渐渐地已经习惯他们的口音,一句话能听懂七八成,替唐林答道:“这小子天生异种,不是练功练出来的,听闻大王聘请越女大人教授战士‘手战’格斗术,若他们真正上了战场,这种手战之术真的有用吗?想必越女大人已经有所明悟,两人对决采用的战技战术跟战场上的群战是完全不一样的。”

越女知道他在反击,闻言冷笑道:“不知杨先生在提高群战攻防能力上又有何高见?”

杨彬断然答道:“简单,yù利其事必先利其器,兵刃、防具、马具若能优敌一等,便多一分胜利的机会,另外,士卒无须练习太过复杂的技击术,专心练好劈砍、格挡、戳刺这三样即可。”

“说得轻巧。”越女不服气地冷笑道。

“剑师大人二十年前在何处名山修行?”杨彬突然问道。

越女一愣,道:“此问与我们正在讨论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不过我真恨不得在二十年前就能够听闻剑师大人的教诲。”杨彬望着越女的脸,坏坏地一笑。

看起来越女也就三十多岁,看她风韵犹存的样子,二十年前应该也是一位水灵灵的小美人儿,唐林打不过今天的她,若是在二十年前……嘿嘿……

越女没来由地觉得心里发毛,只见杨彬突然扭头对范蠡道:“剑师大人认为在下说的都是废话,不过若是我随便举个例子,不费大人一文钱,便能让战士的战斗力增加十倍呢?”

“哦?愿闻其详!”范蠡jīng神一振,急忙问道,越女和文种也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杨彬道:“我骑回来的那匹马请大人叫人牵过来,另外再请大人随便抽二十名骑兵过来,带上训练用那种无头无锋的兵器,若是有白粉、石灰什么能留下印记的东西更好。”

越女专职为越国练兵,一听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向范蠡道:“大人,既然杨先生如此肯定,我们不如到演武场去见识一下吧,杨先生要东西演武场里都有现成的。”

“也罢,唐先生可吃饱了?夷光小姐还是留在府中吧……”范蠡分别向两人问道。

唐林就象吃不饱的大胃怪,根本没听到人家在叫他,听到也听不懂,夷光挽着杨彬的手臂道:“不,我也要去看,可以么?”

“想去就去吧。”杨彬微笑道,明知这美女故意讨好,不过她已经知道范蠡等人的身份,居然还对他那么依恋,这让他体内的雄xìng激素分泌的速度大大加快,还是很快意的。

大家赶到军方的练武场,很快一切都准备就绪,除了选出来的二十名骑士外,听说范蠡、文种两位大人还有越女剑师亲临观战,cāo场四周还有不少士兵围上来看热闹。

杨彬没有直接揭开谜底,悠然说道:“自古以来战车与步卒乃军中两大主力,然而战车对地形要求太苛,步卒的速度却又太慢,于是便渐渐衍生出骑兵来,一马单骑速度比战车快得多,而且不论是平原还是山地,骑兵都可以发挥出机动灵活的特长。”

越女正要反驳,杨彬抢先道:“然而马匹乘骑不便,重心不稳不好用力,不论是持刀剑矛戟还是张弓搭箭都极为不利,长途乘骑时人更易疲乏,可以说是缺点多多。”

“既然知道那还啰嗦什么?”越女见杨彬提出假扮盗贼劫掠的计谋,对他很是不耻,不知不觉地就要跟他抬杠。

杨彬微微一笑,牵过自己骑过的那匹马,临时马蹬软垂在马鞍下方,没人注意到这一根多出来的东西。

杨彬的手轻轻托起那条布马蹬,说道:“一根腰带,便可解决以上的多数问题,一条腰带,让骑兵从此淘汰战车,压制步兵,从此成为战场上最重要的战斗力!”

大家都死死地盯着杨彬手里的布条,都试图从中看出点门道来,然而任由他们把眼珠子都瞪得发酸,还是没法理解这么一根布条能起什么作用,拿着一根布条居然敢说淘汰存在了两千年的战车?真是太荒谬了!

“大家看不明白没关系,请范大夫随便挑一个骑士过来试一试就知道了。”杨彬说道。

越女随便叫了一个名叫罗旋的骑士过来,这点她倒是没有故意刁难,选的骑士中规中规中矩,不拔尖也不太差。

那年青骑士一脸的迷惑,杨彬拉开蹬环,告诉他怎么使用这个马蹬,当这个年轻骑士翻身上马坐稳之后,范蠡、文种、越女三人心中几乎同时咯噔一响,多多少少明白了这个东西的用处。

“骑着兜一圈,回来再告诉我们你的感觉。”杨彬道。

罗旋出去转圈的时候,杨彬有些得sè地回头向越女看去,只见她脸上恢复了平和,还朝杨彬恬然一笑,杨彬愣了愣,心中那种雄孔雀似的骄傲突然间消失了大半。

过了一会罗旋转了回来,他满脸兴奋地道:“剑师大人,这东西真是太好了,我放开双手,不用夹紧马腹都可以骑得很稳了。”

说着,他居然还举起双手从马上站了起来,远处的骑士们都纷纷发出难以置信的鼓噪,杨彬笑道:“剑师大人,请发给他们每人一根没头的长枪,每人再配一把马刀,让那边十九个一起攻击他一个,看看到底最后谁赢吧。”

“不可能吧……”罗旋兴奋稍减,杨彬把他拉到一旁面授机宜,过了一会,双方便便遥遥列马于cāo场两侧,只听越女一声令下,双方便策马向对方冲去。

十九对一,极其悬殊的对比,然而杨彬相信不出意外的话胜利的该是那个有马蹬的家伙。

只见那十九名骑士分作了四列,除第一列四骑外另外三列都是五骑,每一列拉开了一定距离,后面两列更是分散包抄,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毫无悬念的一战,之所以还这么认真对待,只是要赢得漂亮一点,给那边几个大人物看的。

四根长枪挺了起来,目标直指对面冲来的孤单骑士。

没有马镫的骑士只能一手持枪,一手抓着缰绳控马,冲刺的速度也不敢太快,只见前边那小子突然拨马向他们左侧翼冲去,速度几乎快了他们一倍。

他们还未掉转枪头,罗旋已经在马上一个挺身前刺,一枪将第一排最左边那个骑士捅下马去。

第二排的骑士大惊,见对方双手一枪向自己刺来,他急忙放开缰绳双手握枪一架。

一股大力撞来,让他几乎翻下马去,正手忙脚乱,只见罗旋刷地一枪居然又刺了过来,有心无力的他只好无奈地翻身落马。

第三排第四排的人相隔较远,此刻正拍马赶来,罗旋瞅准一个最大的空当冲了过去,双方一枪相交,不分胜负,不过在错身而过的时候罗旋突然拔刀刷地一下就劈了过去。

对方一手持枪一手抓缰绳,眼睁睁地给一刀砍在胸口,虽然没受伤,但是留下一条白痕,在战场上他已经死了。

罗旋冲出了重围,第一回合罗旋一比三完胜。

剩下的十六名骑士掉转马头小心翼翼地追来,罗旋速度比他们快得多,在前方兜兜转转只管逃,偶尔停下来时就做出向后张弓搭箭的姿势,等对方逼近,他又快马逃开。

战局陷入僵持,杨彬也不说话,只等看谁能明白自己这个战术。

终于,有人叹了口气,大声道:“好厉害的战术,这一条布带足可让骑兵纵横天下了!都回来,你们已经输了,难道还不知道吗!”

“陈教习,胜负未分呢,怎么就说他们输了呢?”文种纳闷道。

来人是越国的弓箭教习陈音,只听他解释道:“马匹、弓箭在同等shè程情况下,一方可以一面前进一面回头shè箭,一方却只能迎着箭雨追击,而且他们达到shè程时对方早跑远了,所以我说他们早输了。”

大家都明白过来,范蠡兴奋地一拍手掌,说道:“有此宝贝,我越国骑兵将可以纵横天下!无人能敌了!”

杨彬在心中叹了口气,暗道:“是啊,除非一千五百年后遇上了纵横天下的蒙古骑兵,这一招差不多可以说无敌了。”

这一仗杨彬展示了新骑兵冲击、远shè两方面的威力,旧骑兵完败,那些骑兵都涌了上来,把杨彬随便抢来的腰带当成了宝贝,受此启发,大家又讨论出很多新式的战法,突然间移动堡垒似的战车变得不堪一击,步兵也无力回天,似乎骑兵已经成为决定战场胜败的无敌力量。

“咳咳……大家听我说,骑兵需要的后勤支持比步兵复杂得多,步兵依然是不可替代的兵种,骑兵用于偷袭劫掠确实是再好不过,但是骑兵却没办法用来攻坚,而且马蹬这东西敌人也很容易偷学去,所以大家还是不要太激动,在还没有发展出一只可以纵横天下的骑兵部队前,马镫这个东西必须严格保密。”杨彬说到。

“对,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我竟然都忘了,杨先生真国士也,明rì我便引尊驾前往觐见大王,大王必将重用先生。”范蠡热切地说道。

“有劳范大夫了。”杨彬装作感激万分地说道。

PS:小孩子真可怕,昨晚我哥的儿子来我家玩,在我旁边不到一分钟就打翻我电脑桌上摆着的一小盆厚脸皮,泥土撒了一地,我好不容易清理干净拖了地板,这小子听着我放的歌,手舞足蹈地在不到半分钟后踢翻了我身边的垃圾篓,刚才打翻的泥土我刚扫进垃圾篓里啊……呜呜,若是我儿子就好了,非痛打一顿不可……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