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情况之后,伊贺永植又说道:“主人,通过我个人的判断,敌人至少有千人以上。敌人歼灭了宣传队和骑兵连之后,算准了我们会去救援。于是,他们埋伏在了半路上。我们的搜索队进入埋伏圈后,他们就立刻阻断了搜索队的退路,将搜索队包围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搜索队没有一个人能回来报信的原因。被砍死的天罚战士都是因为子弹打光了,引爆手榴弹的是最后的伤兵,目的是不让白骆驼落在敌人的手中!”
听完了伊贺永植的介绍,徐彦卓点点头:“善后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主人,都处理完了!”

“白骆驼呢?”徐彦卓不放心的问道。

“已经全部将颌下的驼毛剪下交给帕默尔了!”

见徐彦卓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帕默尔默默地点了点头。

徐彦卓叹了口气:“我曾经答应过乌斯旗主的,不会让一头白骆驼的灵魂在外游荡的!”

帕默尔感激的对徐彦卓说道:“我代表维拉尔后旗感谢徐公子!我想,乌斯旗主在上天也会感激徐公子的!”

徐彦卓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忽然转头询问伊贺永植:“据我对叛军战斗力的了解,就算他们有千人之上,也不可能将五十名天罚战士全部歼灭而无一人逃脱,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思忖片刻,徐彦卓又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搜索队发现了敌人的强大,于是大部分人就地阻击敌人,掩护少数的天罚战士突围报信。敌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突破了阻击,然后追上突围报信的天罚战士,与阻断搜索队退路的敌人共同对那七八个天罚战士形成了夹击之势。天罚战士突围无望,又不甘被俘,于是引爆手榴弹自尽了!”

徐彦卓的分析入情入理。伊贺永植和帕默尔不住的点头。

“只是让我困惑的是,什么样的敌人能强大到如此地步?永植,你们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蛛丝马迹?”

战场早已经清理完毕。阵亡的天罚战士也已经全部火化。徐彦卓无法再从现场找到答案,只能寄希望于伊贺永植等人了。

郭东辰在一旁欲言又止,徐彦卓扫了他一眼:“郭掌柜,您见多识广,有什么发现尽管说来,说错说对都没关系,无须瞻前顾后?”

郭东辰点点头:“我不太懂军事,所以一直不敢乱说。我怕说错了,误导了你们。既然徐公子这么信任我,那我就说说我的发现。仅供你们参考!”

徐彦卓点点头:“郭掌柜,您说详细点,我们洗耳恭听!”

“我有三点疑问。第一,在勘察战场的时候,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一具敌人的尸体。也没有发现敌人遗留的任何武器装备。以天罚战士的战斗力,就算是遭敌伏击仓促应战,敌人也不可能毫无伤亡。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敌人把尸体都带走了!将尸体都带走了,那还说得过去。可是,敌人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大的功夫。把遗留在战场的武器装备也全部带走呢?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敌人在掩饰着什么!”郭东辰的话还没说完,伊贺永植就抢先说出了口。

听了郭东辰的分析,伊贺永植心中暗道惭愧。他是和郭东辰、帕默尔一起勘察的战场,当时他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但却并没有多想。现在。听郭东辰这么一分析,似乎真的很有道理。看来,自己今后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想到这里,伊贺永植飞快地看了徐彦卓一眼。见徐彦卓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在意他。伊贺永植这才放了心。

对伊贺永植的小动作和心中所想,徐彦卓心如明镜一般。但此刻他没有心思去介意这些,他在仔细思考着郭东辰刚才的话,似乎有了些眉目,但似乎又什么也抓不住。

“郭掌柜,您不是说有三点疑问嘛?请继续!”想不明白就暂且不想了,徐彦卓想听完再说。

“通过我的勘察,我认为天罚战士全军覆没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了大量骑兵的快速冲击所致,而且还是正规的骑兵部队!”

徐彦卓疑惑道:“蒙古叛军中虽然有一些清朝的降兵,可是怎么会有正规的骑兵部队呢?”

郭东辰摇摇头:“不是蒙古叛军!我观察了马蹄印,敌人骑的马绝不是蒙古马,肯定要比蒙古马高大一些!”

徐彦卓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接着问道:“那么第三点是什么?”

“第三点是天罚战士所受的伤,他们基本上都是被马刀砍死的!敌人的马刀很特别,很多天罚战士甚至直接被劈成了两半。这样的创伤,和我不久前曾经见过的两次基本上是一样!”

“哪两次?”伊贺永植和帕默尔追问道。

郭东辰看了一眼帕默尔:“一次是在维拉尔后旗,部落里的人死亡的人大多和天罚战士的创伤是一样的!”

“什么?”帕默尔浑身颤抖起来,激动地抓住了郭东辰的手臂:“难道,我的族人也是他们……”。

郭东辰拍拍帕默尔的肩膀:“你先别激动,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但我想至少和他们是有关系的!”

“郭掌柜,还有一次是在哪里?”徐彦卓紧张地看着郭东辰。

“还有一次,是在察罕通古!”

“察罕通古?这怎么可能?”徐彦卓觉得不可思议。

“徐公子,你还记不记得新疆阿尔泰援军广肇骑兵营救援科布多城,在距科布多城十余里的黑山头被伏击全军覆没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徐彦卓点点头。

“事实上,广肇骑兵营最终被救回来了三个人,他们就在察罕通古。也就是因为有了他们三人,才揭穿了哥萨克骑兵身着蒙古服装伏击中*队的阴谋。可惜的是,他们三人的伤极重,到最后也没有捱过三天。他们死后,我仔细观察了他们的伤口,也是和这次天罚战士的伤口一般无二!”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袭击者是俄国的哥萨克骑兵?”徐彦卓失声道。

郭东辰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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