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给了慕容冲特权,不管多晚,只要持牌子,他都可以zì yóu出入皇宫。
圣宠至此,也难怪慕容冲什么都不计较一门心思为文帝了。

“慕容大人,陛下此时在寝宫尚未歇下,单等着您来呢。”带路的小黄门儿笑的跟一朵儿菊花似的,慕容面部表情的点了点头跟着他朝文帝寝宫走去。

寝宫里,有无数烛影摇曳。

小黄门识趣的退出去后,文帝的声音幽幽的从幕后传出,“朕等了你一夜,本来说好的,你却没按时来。”

此言一出,慕容冲白皙的面上闪过一丝惭愧,随即掀开帘幔走进去施礼道:“陛下,我奉旨调查太子殿下遇刺一事。本想着早点回宫赴约,可却在准备回宫的时候接到手下消息,太子殿下在回府的路上遭到了不明身份的刺客刺杀。”

“又是刺杀,”文帝的声音显得无比yīn沉,“朕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不听话,但也不至于那么讨人嫌,究竟是谁要他的xìng命。该不会是丞相狗急跳墙,想与朕拼个鱼死网破吧。”

没想到,这个时候,文帝竟然还是一厢情愿的怀疑宋年。

慕容冲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帮文帝理理散下来的头发道:“陛下,今夜太子殿下遭遇了三拨儿刺杀,每次都是命悬一线。多亏丞相之子东宫侍卫统领宋译拼死相互,这才得以保住xìng命。眼下宋译正躺在太子府内生死未仆,虎毒不食子,如果丞相是幕后主使,为何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肯放过。”

“哦。。。”文帝对这个消息感到很意外,皱眉沉思道:“那你说,除了丞相,还有谁会这么恨朕,恨朕的儿子。”

慕容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说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

“陛下明rì上朝就能知道,太子殿下今儿做了怎样一件事儿。我虽说不懂政务,但也能看出来,今rì过后,民怨会平息大半。陛下在多施两次仁政,那我大安朝的江山内里就是钢板一块儿,到那个时候,还怕南叶北羌突厥那些蛮夷吗。“

“太子做了什么?”

文帝反手握住慕容冲的手,携着他走到龙榻前坐下。慕容笑道:“太子殿下出城亲自施粥安抚流民,听说太子殿下这些rì子一直隐藏身份给流民以方便,陛下驱逐流民出城的时候,太子殿下不是出手救了一些流民回府吗。我本以为那事过后殿下会消停两天,没想到,接着就连着几天出城亲自施粥安民,且不透漏身份。后来,殿下的身份被一个武将不小心撞破,此事在流民中引起了巨大的回响。堂堂一国储君竟然做施粥这样的琐碎小事,那样亲近于民,大家都说他又仁君风范,都说陛下教子有方。”

“哦。。。。”文帝听罢很欣慰的道:“果然比以前出息许多,可见安排一个成王与他对抗是值得的。”

慕容忧心忡忡的道:“陛下不怕引狼入室养虎为患引火烧身吗?成王其人,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我甚至怀疑,这两次刺杀太子殿下的幕后主使就是他,只有他才和太子殿下起了最直接的冲突。”

文帝见他如此,随即很轻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卸下盔甲道:“兔子再怎么折腾,终究是兔子。百兽之王要吃他,就算再不乐意再怎么反抗,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团骨头。”

“可是。。。。。”

“别再可是了,”文帝一把推倒慕容道:“这些rì子,因为太子和宋家的事儿,你与我一直不得恩爱。如今好在万事暂休,那咱们就忙里偷闲吧。”

慕容:“。。。。。。。。。”

烛影摇晃间,帐内一片旖旎风光。

。。。。。。。。

。。。。。。。。

翌rì,宋译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神sè灰败一脸担忧的宋年。

不由得要撑起身子像宋年请安,宋年忙把他按了下去瞪了一眼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儿能不能瞻前顾后些。一个不防你就把自己弄个半死,难道你想让我这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吗!”

“儿子不敢。”感受着浓浓父爱的宋译很干脆的认了错。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宋年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头敲了敲宋译的脑门儿道:“脖子那儿还被砍了一刀,我这个时候想想都替你后怕。放眼朝野,别人家的儿子都是让老子放心的,你呢?你看看你把自己弄的,全身上下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儿子。。。。。惭愧!”宋译抬手悄悄的擦去渗出的冷汗。

“你还知道惭愧呀!”宋年却不打算放过儿子,继续絮絮叨叨道:“在东宫当值期间,你可曾回过家?我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兴许哪天就蹬腿儿去了,你这时候不常回家陪着我看看我,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还有你飘姨,虽说以前做了很多荒唐事儿,但心里确实是把你当儿子看待的,每次去府都问你情况,尽一些好的东西带给你,可你呢?人都没影儿,最后我不得不把那些东西喂给狗吃。。。。”

“额。。。。”宋译此时有种挠墙的冲动。

。。。。。。。

。。。。。。。

宋年在榻旁喋喋不休半天,这才意犹未尽的抹抹嘴道:“伤好后抽空回去两天,昨儿个有人去咱家为你提亲,我听说那姑娘很不错,就是她兄长为人我看不惯,但好歹是我的学生,无论如何也不等当面儿给他没脸。就说让你抽空看看,若真对那姑娘上心,就抽空把婚事办了吧。免得你一转身与人打架丧了xìng命,一根苗儿都没给老宋家留下。”

此言一出,宋译倍觉牙疼。然而,却在闭眼的瞬间,灵光一现睁大眼睛道:“父亲说的可是许仕奇的妹妹许颖?”

宋年奇道:“确实是许仕奇的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译喜极笑道:“父亲别推了,就派人去许府告诉许仕奇,这桩婚事儿咱应了。不行,咱须得请最有名望的官媒前去提亲,无论如何都不能薄带了许颖。”

见儿子如此反应,宋年随即了然起身道:“为父答应你就是,只是,七天后为父娶你飘姨过门儿,你必须得回去给为父捧场,不能让你飘姨没脸。”

得以娶佳人的宋译哪里还会计较这些,连连点头道:“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儿子绝不半句逆言。”

“瞧你猴儿急的样儿!”

宋年嘴里训着儿子,眼中却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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