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知太子啊。”
萧三急了,二话不说就要跑回去踹太子所在房间的门,却被宋译追上一把扯住按倒在墙角。

“你拦着我做什么!”萧三压着声音低吼道:“程将军乃太子的老师,如果让他发现太子此时在jì院瞎混,不定怎么生气呢。”

“你急个毛线啊,”宋译俯下身子道:“同是在jì院瞎混,谁比谁高贵?就算是老师,这时候也会手一捂脸装作没看到,不然这事儿闹出去,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程将军也算是两朝老臣了,绝对不会把事情闹大的。殿下心情不好,难得放松一次,咱们就别打扰了。”

“可万一。。。。。”

“哪有那么多万一,”宋译一把勾住萧三的脖子笑道:“在这里闷着也没意思,不如咱俩下去找个地儿喝两杯,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把太子请回府。”

“可是。。。。。。”

“走吧走吧!”宋译很不耐烦的把萧三拉下楼,渐渐远离了那男女行事时的声音。

。。。。。。。。。。。。

。。。。。。。。。。。。

沁香斋一楼,竹影摇曳的窗旁,宋译和萧三面前摆了两壶好酒。

早先老鸨yù打发两个姑娘来伺候他俩吃酒,都被他们给婉拒了。

“萧三,前些rì子我让你在城里找挣钱的商机?可有了眉目?”

酒过三两杯,宋译突然想起这么一桩旧事,小三闻言讷讷的道:“我。。。小的连着找了几天,发现最适合弟兄们赚钱的商机就是做打手,尤其是做大户人家的大手,揍一顿的开销可以顶半个月呢。”

宋译闻言脸黑了黑,但还是很有涵养的微笑道:“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萧三两手一摊,苦笑着道:“弟兄们大都是粗人,文气活儿做不来。扛麻袋砌墙等活计又碍于东宫侍卫的身份不好去做,其实给大人明说了吧,就算是弟兄们给人做打手,传出去也很丢价啊。”

“靠,”宋译把酒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有些头疼的看着萧三问道:“莫非你那些天就找到了这些赚钱的路子?”

“那大人究竟想要什么赚钱路子?抢劫?偷窃?”萧三苦着脸道:“弟兄们的活计早已经被自身能力所限制,实在无法做什么赚钱的事儿啊。”

“做生意怎么样?”宋译突然抬头道:“横竖我朝并不怎么歧视商人,咱们赁个不错的门面儿房,开店如何?”

“没钱。”萧三不带犹豫的把首要问题搬到桌面儿上,“赁房子,进货,需要一大笔钱,弟兄们都是穷人,每个月所挣的那点都拿去补贴家用了,实在没有额外的。”

“我有。”宋译给自己又倒了杯酒道:“前些天皇上赏了我三百两纹银,我算了算,应付前期运转还是没有压力的。至于人手,回头儿和太子殿下商量下,东宫的侍卫每天派出四五个弟兄来打理生意,每个月赚的钱按劳分成,如何?”

“可是。。。可是。。。。”

萧三额头上都挣出汗了,“可是大人,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吃官饭的人还出来做生意啊,咱们这样,岂不是要把朝野的眼光吸引到这里了吗?到时候一个不好,指不定就会被千人踩万人踏,血本无归也不一定啊。”

宋译闻言指了指楼上,浑不在乎的道:“谁说吃官饭的没人出来做生意?程老将军不是吗?人家岂止做生意,做的还是肥的流油的皮肉生意呢?”

“大人的意思是,咱们也。。。。。。。”

萧三眼睛一亮,若真如此,到时候拉个妾室回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只要有合适的妾室,家里那个病歪歪的闹心婆娘,死不死也就那样了。

但这话他也只是一时之念,很快就把这种念头强压下去。

“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宋译眼睛一瞪道:“我和太子殿下都是斯文人,哪里能跟程老将军比!开jì院的事儿回头有钱了再说,我的意思,是先开一间书画作品店,先挣点钱再说。”

“可是大人,”萧三苦着脸道:“书画作品能卖多少钱啊,薄薄的两张纸,擦屁股都嫌少。”

宋译微笑道:“不求挣多,只希望每个月弟兄们都有些外快就成,免得家里总是拮据不堪,再怎么着,咱们可都是东宫的侍卫,太子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犯穷。”

“可是大人,去哪里进货呢?”萧三苦笑道:“这方面弟兄们可还真没留心过。”

宋译微微一笑,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个身影,然后对茫无头绪的萧三笑道:“文房四宝店总有吧,到时候从那里进货,然后找个人来坐镇,客人可以说出自己的要求,坐镇的人现写现画就成。”

“有这样的人吗?”萧三道:“但凡有点学识的书生,谁不是只为功名苦苦攻读,分心做生意赚钱,那岂非是自毁前程。”

“有这样的人,”宋译很笃定的笑道:“明rì你别去外城了,带着连个弟兄,给我找下文帝十二年一个叫夏封的举子,找到他后先别声张,等我们从外城回来,然后再做打算。”

见他似乎是实心要做生意,萧三当下不再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

宋译见状举起酒杯,月光掉进杯口里,显得异常醉人。

【分割线】************************

杨云轩是在将近午夜的时候下楼的,那个时候,宋译和萧三正在窗前喝的熏熏然。

说实在的,谈完了正事儿,两个大男人再一起,除了喝酒,实在是找不到更有意义的事儿了。

喝酒期间,微醉的小三不无迷恋的看着不远处人群里那一个个柔若无骨的青楼女子,如果这个时候,有两个妙人在一旁下酒确实不错。然而,宋译就像没看见一般丝毫不理会他,而他自己本身也没多少钱,所以不敢趁醉乱作主张。

酒越喝越是心痒难耐,就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衣衫有些不整的杨云轩从上面走了下来,扫视一周看到他俩,然后很快走过去笑道:“你们可真够意思,把我一个人撂在那里,累个半死。”

“殿下,”宋译把酒壶递给他笑道:“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能在几朵牡丹花下风流半夜,这是多少男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杨云轩闻言越发飘飘然,很潇洒的就着酒壶给自己猛灌了几口琼浆玉液。

这时,宋译突然张口问道:“不知殿下有没有见程将军?”

“你是说先生吗?”杨云轩闻言立刻jǐng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奇道:“没有啊,怎么了?”

“他就在你隔壁的隔壁。”宋译微笑道:“不知殿下方才办事期间是否发出什么声音,若给他老人家听到的话。。。。。”

“我靠!”

杨云轩二话不说撂下酒壶,扯起宋译就yù逃出沁香斋,方才他一直都在和那几个青楼女子调笑,程又远虽说上了年纪,但向来眼不花耳不聋,说没听到,还真有点儿勉强。

这个时候,他连朝楼梯口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三个人迅速冲出沁香斋,守在门口的鬼奴被他们弄得一愣,随即在奔驰的马车后面追道:“站住,还没给钱呢!”

马车在夜sè里渐行渐远,而沁香斋二楼的某个房间里,一直猫在门缝处的程又远僵在那里。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