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的和尚都守清规戒律的。
七情六yù乃人之本xìng,只要是个正常的人,一般都有七情六yù,乞还虽然是个和尚,但也是个正常人。他的佛心在年少时的穷山恶水里消磨殆尽,从他决定留在宋府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个纯粹的和尚了!

既然这和尚当的并不纯粹,那么和异姓拉拉扯扯花前月下很正常,只是这世界注定多矛盾,他虽然已经迷失了佛心,但他还是习惯xìng的以‘和尚’这个身份存活于世。

既然以‘和尚’的身份存活于世,那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异姓过于亲近。

试想像一下,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个和尚与一妙龄女子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世人该如何看他?

人言可畏啊!

对于乞还这种即当婊子又想牌坊不倒的行为宋译很是鄙视,多次劝他留发还俗,都被那个倒霉催的和尚给含糊过去了,办完事儿回府真得继续游说他,毕竟yù火中烧的滋味儿不好受!

作为乞还唯一的好兄弟,有义务带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想到这里的宋译觉得自己的形象前所未有的高大,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不小心看到了对面那双狐疑不放心的眼神!

这个小丫鬟也忒不会掩饰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了,就算不放心也不该**裸的表现出来伤人心啊!

宋译觉得,身为一个有抱负的男人,被别人轻视的感觉绝对不舒服,尤其是当被一个女人轻视的时候。思虑再三,宋译决定说一些话使那个小丫鬟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轻咳了两声后,用超出年龄的老成声音问道:“你家那位暗香姑娘是因为什么被官府抓去的?”

改变形象是必须的,了解案情做到胸有成竹也是必要的。

“桃儿不知道,今儿刚回到柳絮楼官差就在那里等着了,见到姑娘也不说话,直接把姑娘给锁了去!”

似乎是想到暗香被抓走时那令人胆寒的一幕,那个自称是桃儿的小丫鬟满眼惊惧,凹凸有致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坐在身旁的侍卫小三靠了靠。

宋译见状又轻咳了一下道:“官府抓人是需要理由的,他们不给理由,你们老鸨肯那么轻易让他们抓走柳絮楼的头牌。”

“抓人的官爷说是上头下的密令,他们不好对外宣扬。”说到这里,桃儿的眼圈儿又红了红,晶莹的泪水在红肿如桃的眼窝里直打转。“妈妈最初也不愿意姑娘被他们这样不清不白的带走,可那些官差凶的很,踹了妈妈一脚,现在妈妈还在房里养着呢!”

“哦?”

宋译眯起了眼,此时的他不需要伪装,周身都散发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到底是有了前世的年岁与今世的加起来,他已经有三十三岁了!

隐约觉得,暗香的事儿比最初预料的要复杂的多。

马车很快在祥德府衙外停下,宋译下车后看到衙门门口那面蒙尘的鸣冤鼓,心里一阵感慨。

果然是天子脚下啊,百姓冤情颇少,鸣冤鼓连用武之地都没有了。为了使鸣冤鼓不至于被历史的尘埃埋没,宋译决定做回伯乐敲敲这鸣冤鼓,虽说他没冤情,但那面鼓敲起来大地颤动的感觉肯定很爽!

这样一想,立刻jīng神抖擞的朝鸣冤鼓走去,尚未走进就听到一声充满敌意的声音喝道:“站住,做什么的?”

带着满腹疑惑回头,在衙门门口儿门框后面立着一个身着皂衣的衙役,宋译微微笑道::“伸冤!”

那衙役闻言愣了一下走出来道:“你有何冤情说出来听听,鸣冤鼓非同小可,冤情不到级别是不许敲的。”

“哦?”宋译再次展露出无害的笑容问道:“敢问这位小哥儿,鸣冤鼓在什么情况下能敲?”

那衙役似乎很不耐烦解释这个问题,可见宋译的穿着打扮及通身的气度,担心他的来历非同小可,只得压着心头的不耐烦道:“不死不敲,不反不敲,不忤逆不敲。”

宋译闻言很认真的皱眉头思考着,渐渐的,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脸嘴角都是了然的笑意。这一系列表情转换被那衙役看在眼里,到底是有身份的公子哥儿,这脑瓜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自己当初听到这‘三不准’的时候,那可是消化了好久,找人问了好久才弄明白,如今眼前这位少年公子仅听一遍就做出了然的表情,果然是读书人啊!

此时宋译听不到衙役心里的钦佩与称赞,在做出了然表情后把那衙役拉到一旁,看了下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小三桃儿后,这才压低声音问那一头雾水的衙役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懂!”

衙役:“。。。。。。。。。”

这不能怪宋译,他确实没弄懂敲鸣冤鼓的‘三不准’是什么意思,但那个桃儿和小三本就信不过rǔ臭未干的自己,倘若当着他们的面儿承认自己不懂连衙役都能弄明白的‘三不准’后,那自己的颜面何存?

说到底,还是一个面子问题啊!

那衙役可看宋译那只有官宦子弟才能穿的布料后深吸一口气,我忍!

“‘不死不准’就是不是关乎生命的冤情不得敲,如果要敲也是蒙冤者本人。。。。。。”

宋译很没眼sè的打断了那衙役的话奇道:“在那种情况下蒙冤者自己大概已经身陷囹圄了,他怎么能跑出来敲鸣冤鼓?”

“那是他的事儿,与衙门没关系。”衙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不反不敲就是冤情没到哪种不给你伸冤你就造反的地步,你就别敲鸣冤鼓。。。。。”

“这就更离谱儿了!”宋译再次打断那衙役道:“那他一敲鸣冤鼓就已经像官服声名他要造反,就算冤情得伸,只怕也会因为蓄意造反而丢了xìng命吧!”

“你是来找老子开涮的吧!”衙役彻底没了修养,黑下脸寒了声音道:“你想了解鸣冤鼓三不准老子给你讲,你何必一次又一次的打岔?就算再怎么不合理也不是老子定的,你给老子说这些有屁用啊!”

一口一个‘老子’使宋译听的直摸鼻子,粗人啊!

见他讪讪的不再说话,出了口恶气的衙役这才继续道:“‘不忤逆不准’就是让父母告那些不听话不孝顺的儿女,如果儿女没达到忤逆的标准,父母不能敲鼓。因为鸣冤鼓一敲,也就意味着他儿女因此身陷牢狱失去xìng命,总而言之,敲鸣冤鼓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你听明白了吗?鸣冤鼓是不能随便敲的,敲的人十有仈jiǔ都死光了!”

许是怕宋译打断他的话,最后一个‘不准’他说的语速特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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