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两大势力在救援荥阳的问题上,均作出了派兵的决定,虽然在派兵的原因上面,各有不同,但也能看出,荥阳确实是秦国关东剿叛链条上的关健节点。
随着实力的增强,占领城池的增多,李原这个名字也被越来越多的势力关注。这一只初生的稚蝶拍动着还不强壮的翅膀,带起一股股旋动的气流,成为刘邦、章邯、王离、陈平这些历史上有名的人物避之不过的风暴眼。

而想要让更多的人认识和谈论,李原还必须更加的努力。

对远在赵地的章邯、王离看到救急文书之后如何动作,李原还有些不确定,在荥阳之围未解之前,一切变化都有可能。

陈平投靠之后,确实在政事方面给了李原很大的帮助,在此之前,李原手底下的胡壮、何平能力皆有不足,而侯喜是军司马出身,对民事也才刚刚有所熟悉,陈平在魏王咎的手底下,担任过临济的功曹,只是因为锋芒毕露,才召致到同僚的抵毁。

荥阳。

一切都在恢复之中,包括政事官员的重新选用,军队的重新编练,这些都占用了李原大部分的时间。

占领荥阳,标注了李原真正成为一方势力。

他面对的,将不再只是军队这一个方面,而是包括了民生、政事等多个环节,前生的七年当年的经历对李原的帮助已经很有限了,他必须加紧吸取新的知识,掌握更多的技能,否则的话,就将在未来激烈残酷的争霸战中失利。

荥阳功曹关跃很忙。

可以说,在他为官二十余年的生涯里,从来没有这么忙过。

一向都是官油子能躲则躲,有好处才上的关跃被李原留用,不仅原有的功曹职能不变,还增加了民事方面的诸多工作,这让关胖子一方面叫苦不迭,另一方面又乐在其中。

信任,是李原能给予关跃的最重要的东西。

关跃在为自己的下半辈子、关家的子子孙孙而努力,这是因为他看到了李原的潜力,在亲眼见到李原从区区一个都尉,迅速成为荥阳的主人之后,关跃折服了。

关跃是如此,荥阳的其他人也是一样。

——。

雒阳至荥阳的直道上,一支秦军正在快速的行军,这支军队军容齐整,战甲锃亮,士兵们在军官们的口令下,默不作声的迈着步子,整支队伍远远看上去,就好象一条黑sè的鞭子。

杨熊坐在有些颠簸的战车里,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期待。

他身边的这支军队,从名义上来说,还是他指挥的军队,而实际上,军队的指挥权已经交给了李原的亲信,骆甲和蒋渝。

年轻的骆甲在经过李原身边的历练,特别是白马之战的洗礼之后,已经开始变得成熟起来,在许多秦军将卒看来,做过李原亲将的骆甲有很多方面和李原很像,或者说他在学着李原的方式去做,骆甲“小李原”的绰号开始在军中私底下传扬开来。

五rì前,杨熊、骆甲接到李原的命令,要求他们即带领本部jīng兵往荥阳驰援,而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整训之后,骆甲已经完成了重建一支三川郡jīng兵的任务,许多中下级军官对李原的认可能骆甲带来了很多帮助。

秦军严谨的纪律让它成为了一支铁军,也让它能够迅速的在失败之后又恢复过来,而在听到再次与刘邦军交锋的消息后,秦军将士上下群情激奋。

复仇的执念,在白马战事后便索绕在秦军将士心头,那一战的惨痛记忆让每一个参与的士兵都无法忘怀。

在秦军队列的后方,蒋渝统领着一支步军压阵,如果说骆甲是借着李原亲将的背景获得晋升的话,蒋渝却完全是另一个代表,实干派。

凭着真才实学,蒋渝很快就在秦军之中站稳了脚跟,他南征岭南的那段经历给了他许多的帮助,而在协调指挥能力方面,有内史腾从小的身教,蒋渝无疑比骆甲这样草根出身的人更具优势。

“报蒋都尉,前军有令,我军行至平yīn驻扎,待荥阳情况有变之时,再行协同作战。”一个负责报信的传令兵气喘吁吁的从前列跑回,向蒋渝禀报道。

“知道了,告诉骆都尉,后军一切安好,请他放心。”蒋渝点头命令道,强压住胸膛里的一团火。

生命只有一次。

既然没有死成,那么就好好的活着。

活出个样子,干出点名堂,特别是让那些曾经羞辱你的人瞧瞧,三十年河东河西,我蒋某人不是随意让人欺负的角sè。

到平yīn停驻的命令是李原一早就在信件中提及的,要求他们不必强行进城,目的就是将军队隐于刘邦军的侧后,起到威胁的作用。

对李原在军事上的判断力,蒋渝是佩服的,白马那一次,他都已经放弃了,可李原没有,而正是因为李原的坚持,才让蒋渝又从包围圈里爬了出来。

——。

刘邦最近喝酒的次数减少了许多。

这让他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能够更加的冷静面对。

灌婴的追杀虽然没有将白广季抓住,但却在追杀其它信使上有了战果,七名秦军信使的首级成为灌婴功劳薄上新的一笔。

中军帐。

刘邦端坐正中,难得的姿势端正,郦食其、萧何、卢绾、曹参、周勃等人盯着案上的几封皂书,表情严肃,书信上的内容他们已经快背出来了。

“沛公,这事情要好好查查,看哪些吃里扒外的家伙敢暗中作对,要是查出来,干脆拖出去埋了就是。”卢绾恨得牙齿作响,作为刘邦的铁哥们,他觉得自己要第一个站出来表明一下态度。

“你们几个的意见呢?”刘邦点了点头,对卢绾表示了认可之后,又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萧何、郦食其等人。

“这,会不会是秦人的间计?”萧何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

“依食其之见,间计或许有,又或许没有,至于诸侯的心思,不用秦人说,我们也明白,彭越叛逃之后,那些人的心思就活了。”郦食其拢了一下颌上胡须,轻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刘邦不喝酒,害得郦食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要酒喝,这让一向嗜酒如命的郦食其很不适应。

见众谋士、将领说出了想法,刘邦方始站起身来,冷笑一声道:“李原小儿真是幼稚之极,妄想凭几封信,几句话就让我刘某人信了,既然要用计,那么我们就将计就计,让李小儿吃吃苦头,也长一长这些天来的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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