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振华也是一笑,他先是扭头看了看孙白,别有深意的说道:“老孙,看见没有,人家是个农民,说起话来都一句话动用俩成语,你可就要差劲多了,以后多跟人家学着点。”
孙白是何许人也?跟刘振华穿一条裤子长起来的,有妞同泡,有男同挡,说句不害臊的话,他跟刘振华简直就是心有灵犀,刘振华此话一出,他立刻知道刘振华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下接着话茬言道:“嘿嘿,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语言组织能力很一般,别说成语了,连词语我都用不好。”

刘振华呵呵一笑,扭头过头去看王根生,却见王根生此时的脸sè极为难看,刘振华装作没有看见,笑言道:“根生,你以前是大学生吧?”

王根生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不是~”

刘振华轻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这一肚子知识,还有你的说话风格是从哪学的?就像老孙说的,现在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说起话来都没有你有水准,你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王根生的脸sè越变越难看,而就在这时,先前出去‘瞎溜达’的小周和小李突然走了进来,他们俩先是在孙白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而孙白则满怀深意的瞥了王根生一眼,并且故意的‘恰巧’被王根生发现,然后孙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到刘振华身边,在刘振华耳边轻声道:“老刘,发现那把复合弩弓了。”

刘振华此时的眼睛也在盯着王根生,在听到孙白的话后,刘振华故意装犊子,把声音抬高,惊异的说道:“找到那把复合弩弓了?真是太好了!”

谁知道刘振华话音刚落,刚才还安安分分的王根生突然跳了起来,两步跨到刘振华身前,一张老虎钳子似的手掌,直截了当的抓向刘振华的喉咙,王根生的速度很快,快的令人看不清他的动作,王根生的突然发难,把刘振华和孙白都吓了一跳,眼看王根生的手爪,马上就要抓到刘振华的喉咙了,却听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爆喝,紧接着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刘振华的身前,左手往前一身便抓住了王根生的手腕,然后一旋一斗,便将王根生擒在手里,这是典型的擒拿手。

一招被破,还被对方擒住,王根生心中大为惊奇,但他也不是泥捏的,右手被人抓住,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抖手腕,被人抓在手里的右手便很是奇异的脱离了束缚,在脱离了束缚的同一时间,王根生脚尖连点,急退两步,退到一个大衣柜前,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大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把巨大的复合弩弓,上面已经搭着箭矢了,箭尖正好对着挡在刘振华面前的那个人的心口,而那个人自然就是许正阳。

本来以王根生的箭术,可以说是弩箭在手,天下我有,只要他轻轻的扣动扳机,锋利的箭矢便会立刻要了许正阳的xìng命,但是他觉得有些奇怪,一股很怪异的感觉冲上脑袋,他先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弩箭,然后看着一脸诈笑的刘振华,随即不可置信道:“这弩箭……你不是说……”

看着王根生那茫然无措的表情,刘振华笑意很浓,他轻轻将许正阳往旁边推了推,然后一脸玩味的盯着王根生,轻言道:“呵呵,根生啊,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弩箭爱好者,前几天我也买了把弩弓,可是玩了几次就找不到了,刚才老孙告诉我,我那把弩弓找到了,可是……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你诈我?”王根生呆呆的看着刘振华,又是懊恼,又是悔恨的说道,他万万没有想到,jīng于算计的他,竟然会被这么拙劣的手法给逼出原形。

刘振华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笑道:“所谓兵不厌诈嘛,你自己奈不住寂寞,非要先发制人,我有什么办法?也幸亏今天我把正阳带来了,如果不带正阳来的话,说不定还就真能被你这只毒蛇给反咬一口呢。”

王根生气得牙痒痒,一直隐藏身份,从未被人察觉的他,竟然被刘振华轻而易举的戳破了身份,这令他有些难以接受,他知道,刘振华既然发现了他的身份,那他将来的生活,要么是牢狱之灾,要么是亡命天涯,根本就别无第三条路可选,因此他大有鱼死网破之势的对刘振华言道:“你是怎么看穿我的?我刚才的话好像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

刘振华点点头:“没错,你刚才说的话都很完美,但是问题就出在太过完美这上面,试问你一个整天为吃穿发愁,以种地为生的农民,说起话来竟然比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都有水准,这不得不令人生疑。”说到这,刘振华把和珅刚才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言辞缜密,思维清晰,临危不乱,疑也!”

闻言,王根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慨道:“呵呵呵,不愧是刘振华啊,看来你把县里闹得天翻地覆,又在镇上如鱼得水,并非是巧合啊。”说到这,王根生将弩箭往上移了移,对准刘振华的脑袋,冷笑道:“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又如何?就算这个叫正阳的男人功夫在我之上又如何?只要我轻轻的扣动扳机,你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谁知道王根生说完,还不等刘振华说话,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而且说话的内容竟然和王根生的内容大相径庭:“只要我轻轻的扣动扳机,你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众人全部将视线移到说话之人的身上,却见孙白不知何时已经把手枪掏了出来,已经对准了王根生,看到孙白手中的手枪,刘振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妈的,那可是手枪啊,神器啊!到底是当所长的人,随身都带着手枪!

孙白无视双眼冒星星的刘振华,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王根生,一字一顿道:“泥腿子,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冷兵器时代早就过去了,你觉得是你的弩箭快?还是我的子弹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下枪束手就擒,要么我一枪爆了你的头!”

原来有了弩弓,王根生占据了主动地位,可是现如今他的脑袋被孙白用枪指着,他的优势也就一去不返了,看着孙白坚毅的眼神,以及那黑洞洞的枪口,王根生沉着脸,毫不退缩道:“子弹快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除此之外,我更想知道,到底是我的命值钱,还是刘振华的命值钱!”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也说进了所有人的心坎里,没错,他顶多是郭洪生的一个手下,而刘振华则是全武备镇人民的依赖,如果孙白开枪爆了王根生的头,那么王根生的前一刻意识,也就是说本能的会扣动扳机,箭矢也会毫不留情的shè穿刘振华的脑袋,现实是残酷的,并不像电影里演得那么戏剧xìng。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刘振华突然笑了起来,他先是将许正阳退到一边,大喇喇的站在王根生的面前,视那枚致命的弩箭为无物,他对王根生轻声言道:“根生啊,我不知道郭洪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但是我想说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凡事要给自己考虑啊,就算不给自己考虑,那也要给你的家人考虑一下,就算你和我同归于尽了,超标完成了郭洪生给你的任务,那么你的家人呢?他们会好过吗?”

“你在威胁我?”王根生眼睛一厉,怒目而视道,仿佛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家人受到威胁。

刘振华看到王根生的反应,似乎也就知道了王根生的命门,他继续道:“我死了,当然不会对你的家人做什么,但是你看看我身后。”说完,刘振华扭头去看孙白,轻言道:“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咱们镇派出所的所长,孙所长,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和孙白是多年的革命感情,关系摆在这呢,要是我死了,他保不齐会为了给我报仇,让你的家人陪葬。”刘振华当然知道孙白不是那种会伤及无辜的人,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刺激王根生。

果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王根生的态度不像先前那么坚决了,而刘振华则趁热打铁,继续道:“当然了,咱们都是男人,yīn谋诡计什么的,太过小人儿戏,不适合咱们,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放下弩箭,和许正阳单挑,赢了放你走,我就当没来找过你,以后也不会迁怒你,但是输了,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别再搞什么鱼死网破这种傻事了。第二条路,咱俩一起死,连同你的家人也一起死,你家有几口人?我一命换多条命,还是很划算的。”

刘振华以前在大学时期,闲着没事的时候倒是翻过几本兵书,像什么《孙子兵法》、《太公兵法》《百战奇略》都略有涉及,虽然深层的意思并没有了解,只停留在肤浅的表面上,但多多少少还是学到些东西的,刘振华从里面学到最重要的知识就是,玩心理战,不战而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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