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昌顿时一惊,程远涛他是知道的,为人十分强势与护短,看来不惩罚这个陈伟澈一番不好向对方交代啊,便开口喝道:“你叫陈伟澈是吧,恶意伤人,影响太恶劣了,先记大过一次!待学校领导开会讨论之后再决定是否开除你的学籍!”
这话一出,大家都愤怒了,陈伟澈当场就骂道:“你特么脑残啊,你凭什么开除我?我正当防卫还有错了?”

夏鸿昌鄙视地看了陈伟澈一眼,心说你得罪了大人物还不自知呢,我惩罚你可是为了你好,到时候对方父亲亲自来讨说法,你吃不了兜着走!正要再狠狠地教训陈伟澈,展示自己的校长威风,不料“呜啦呜啦”的救护车鸣笛声响了起来,与此同时,还有几辆黑色奥迪和大众开过来停下,里面下来的是东湖区区长程远涛,还有清水理工大的几名领导和老师。

救护车上下来的则是清水市第三人民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立刻就将凉川直人抬上了车,至于其他的人都是皮外伤,乌青之类,倒没有大碍,便都留了下来,尤其是程冲,看见他的父亲,立马十分委屈地迎了上去,叫道:“爸~”

本来众人以为,这程远涛来了,定然会替他儿子强势出头,没想到,令人目瞪口呆惊诧无比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程远涛火急火燎,一上来就是“噼里啪啦”将那程冲连抽好几个耳光,边抽边骂:“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全当耳旁风了是吧?叫你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就是不听?我叫你不听,我叫你不听!”

还是理工大的校长拉着好言相劝,程远涛这才恨恨地停下了手。然后,朝医科大这边的人走了过来。

夏鸿昌立马迎了上去,虽然说他的级别也不低,但是学校毕竟是事业单位,事业单位跟行政系统是不好比的:“程区长,今天这件事情我们医科大一定会作出妥善处理的,这个请您放心……”

“夏校长好。”程远涛只是略微与夏鸿昌握手寒暄了几句,就直接来到了陈伟澈面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却比在夏鸿昌面前摆得低多了,“陈医生,这个,犬子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让众人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尤其是夏鸿昌,张嘴愕然,想要说什么却又一片茫然了,这时候脑子有些当机。他想不通为何堂堂一个区长,要对一个普通学生这般低姿态。这还是那个一向强势护犊的程远涛吗?

不过场中最最诧异,最最委屈的还属程冲,他捂着脸,依然愤怒地望着陈伟澈,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父亲干嘛这样低三下四地道歉啊,有失区长身份啊!

“程区长太客气了,这件事情我也有错,医药费我会赔付,只不过话我得说清楚,是贵公子带了那个曰本人过来挑衅,主动出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这个,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了。”程远涛有些无耐,再一次感叹,自己咋生了这么个蠢儿子呢,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他,不要来招惹陈伟澈,为什么就是不听,害得老子堂堂区长要来给一个后辈小子赔礼道歉,传出去脸都丢光了!不由再次横了自己儿子一眼,心说老子可都是为了你!

陈伟澈望了神色复杂的夏鸿昌一眼,冲程远涛道:“程区长,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学校领导可要开除我啊。”

夏鸿昌说要讨论之后再决定,其实惩罚并开除陈伟澈之心昭然若揭。

程远涛立马就征询地望向夏鸿昌。

夏鸿昌略一沉吟,道:“打架斗殴,本应重重处罚,以正校纪校风,但是这次属于正当防卫,呃,情有可原吧,姑且作罢,陈伟澈同学,你以后要检点一些……”

陈伟澈眼睛一瞪,这名副校长立马就改了口,严厉的语气为之一缓:“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动手打人嘛,这个是不好的。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然后也不跟其他老师打招呼,灰溜溜地走掉了。

蒋源泉心中暗乐,他平时最看不惯这个副校长的嘴脸了!不过对于程区长对陈伟澈如此客气,他是少数不吃惊的人之一。其他人如麦青青关咏梅汤海波等同学也都觉得十分正常。上次,葛东强事件,他们可都是经历过的。自从那件事之后,葛东强每次见了陈伟澈,就跟一条狗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何等的威风。

这个区长公子还是个学生仔,比葛东强都还差了一些,怎么跟陈伟澈斗!

然后,公安局的同志也上来了,其实,他们接到报案之后早就赶过来了,但是看见程远涛在那里谈话,处理这件事,他们就没有围过来。

在程远涛的暗示下,公安局的同志只是现场稍微录了一下口供,了解了一下事发经过,最后定姓为学生闹事打架,由学校处罚,至于那名受伤的曰本留学生,医药费全部由陈伟澈承担,陈伟澈现在正觉得钱多得用不完呢,当即就一口答应。要是情况允许,他愿意再多赔点钱,废了那小子另一条臂膀。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不可能那么做。

“陈医生,我们就先走了,放心,我会好好教育犬子,希望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程远涛之所以这么低姿态,实在是怕陈伟澈纨绔气息不改,曰后私下报复程冲,这些世家子弟可是心狠手辣的,背景又强悍,万一发生什么事,他后悔都来不及。

怕程冲这混小子还犯二,程远涛当场就拉过他,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告知他陈伟澈的真正身份,程冲看向陈伟澈的眼神立马便充满了惧色以及后怕,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去惹这种人了!

父子两人当即朝远处的车子走去。

陈伟澈看着对方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对方不仅道歉,姿态还摆这么低,顺利化解了此事,以对方堂堂区长之尊也十分难得了。毕竟,陈伟澈虽然家庭背景强悍,但他本身却没有当多大的官。想了想,开口叫住了对方!

“程区长,暂且留步!”

程远涛诧异地停住了身子,回过了身来,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心说怎么,难道你陈大少还想不依不饶?我程远涛也不是好惹的!若是你家里长辈在此,我自然不敢得罪。但你一个后辈,可别太嚣张了。小心搬到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程区长,我观你气色,你可能患有早期的肺癌,尽快去医院做一个检查吧。”陈伟澈认真地说道。

程远涛心中一惊,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陈伟澈的意思。当即感激地拱了拱手,拉着自己儿子钻进了车子。

上了车,程冲愤愤不平地嘀咕:“那个陈伟澈太嚣张了,我们都认输了,表明了惹不起他了,干嘛还咒爸爸你得癌症啊!”

程远涛正在沉思,神情有些恍惚,听了儿子的话,不由拍了他一巴掌,道:“陈伟澈医术精湛,看他的样子不会是开玩笑,走,老子我送你去医院敷药,顺便也给自己做一个全身检查。”

当来到医院做了个详细的检查之后,程远涛果然有病,肺癌早期。当天晚上就住了院,等待手术。程家父子更是对陈伟澈惊为天人。这件事情传出以后,陈伟澈的神医名头便越发大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校园里,学生们都散去,蒋源泉让汤海波他们去校医院进行包扎,敷点药,但汤海波他们都说只是小小的乌青,不碍事,便懒得去。

蒋源泉也不勉强。

陈伟澈看着这位待自己不薄,教导了自己四年多西医的老师,歉意地说道:“蒋老师,大晚上的又麻烦您,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反正住在学校里面。”

“蒋老师啊,上次您说钰绣病了,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陈伟澈问道。蒋钰绣是蒋源泉的独生女儿。

“快好了,现在已经出院了,在家休养。”

“哦,那就好。”

蒋源泉有些吱吱呜呜,也不说是什么病。陈伟澈也不好细问。想来蒋老师也是医术精湛的医生,也认识很多医学界的朋友,专家,钰绣的病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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