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鬼也上前,与刘广并排而站,道:“你当这贤者阁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想来便能来,想走便能走的地方吗?”
苏寒脸上yīn沉道:“还嫌皮痒吗?再不滚开,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哎呦——”

一个声音,在几人的耳际响起,如同被雷劈中一样,刘广和王鬼急忙俯身道:“大少爷!”

“嗯!”苏煌点了点头,随即转向苏寒道:“老九,亏你虚活了十六年,居然这么容易被骗,我阁中确有一颗魂石没错,只是你真以为我会拿出魂石来双手奉给你?真是幼稚的可笑!”

苏寒冷笑道:“我早猜到了你不会那么爽快,所以我今天把这颗散气丹也带来了。”

说罢,他便从衣袖中,缓缓取出一颗光洁白润的丹药,将其放在手掌的中心位置,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哼!”苏煌冷哼一声道:“我爹受命去捉拿蛤蟆怪,尚不在府中,等我爹回来以后,我就让他帮我解了体内的剑气,根本不需要那狗屁丹药!”

苏寒冷声道:“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广大声吼道:“老九,这里是苏府!你敢在我贤者阁动手?”

苏寒仰天一笑,道:“就算是苏恒岳来了,我也一样不惧,何况一个小小的贤者阁而已!”

说罢,浑身元气大涨,熊熊的火焰,将他全身上下染成赤红的颜sè,仿佛熔岩地狱的恶魔一般。

“苏煌,这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苏寒声音还未落下,便已经冲了上去。

苏煌虽然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想过苏寒竟会在贤者阁内向自己动手,一时间不禁有些愣神,只不过马上便清醒过来,下一刻,他急忙躲在刘广和王鬼的身后,低吼一声:“你们拦住他!”

话音未落,他便再次爆发元气,聚集在双臂之上,几乎在瞬间,一道元气罩从他的手臂处撒开一张大网,将几人同时困在元气罩之中。

又是同样的招式,又是空间法则!

苏寒嘴角冷笑一下,当下便想也不想,也同样爆发炎元气,聚集在双臂之上,瞬间,同样的一道元气罩从他体内瞬间飞出,套在苏煌元气罩的内层,同样将几人套在里面。

“你——”苏煌忿忿地指着苏寒,脸上的愤怒之sè不言而喻。

“我劝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用这空间法则,否则死在自己的绝招之下,会很难看!”苏寒冷笑道。

苏煌怒不可遏,下一刻,他开始剧烈晃动手臂,而元气罩也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与此同时的,苏寒也开始晃动手臂,内层的元气罩也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轰!”

苏寒的眼前,只觉得一片光亮,亮的让他睁不开双眼,一阵更为猛烈的撞击,让他的腹中翻江倒海,下一刻,两层元气罩应声爆烈,点点的元气碎片,缓缓落下,四面八方数米之内,仿佛在下一场赤红sè的火雨。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府主苏恒岳表情庄严,威严伫立,双手背在身后,正满眼怒意的看着他们,而他的身旁,韩宗宝缓缓收起手臂上的炎元气,方才那一击,显然是他所使出的。

苏煌眼里jīng光一闪,急忙跪倒在地,道:“府主,你一定要给煌儿做主,大清早九弟便来我贤者阁内捣乱生事,所以煌儿只好硬着头皮和他缠斗,可是煌儿实在不愿意对自己的弟弟动手啊!”

苏恒岳冷冷的哼道:“苏寒,你想造反吗?”

苏寒冷笑道:“不分青红皂白,就下结论,你这个府主,果然只是个有勇无谋的糊涂鬼而已。”

韩宗宝指着苏寒,怒道:“你……你闭嘴,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苏寒哼道:“我又不糊涂,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韩宗宝怒道:“犯了这么大的过错,你还不跪下认错,你……你这个混蛋,当真是要逆天不成?”

苏寒道:“你只是个奴才而已,这事与你无关!滚远一点!”说罢便不再理睬众人,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苏煌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因为他心里清楚,不管之前如何,至少这一刻,他已经彻底摆脱了危机,而成功的将所有的责任都嫁祸到苏寒的身上,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已经认定了苏寒才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府主,需要我出手将苏寒抓回来吗?”韩宗宝神sè谦恭,看向苏恒岳道。

苏恒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算了,他冲撞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柏松死时就只留下他一条血脉,何况他还拥有苏家最宝贵的财富‘天生绝脉’,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他心怀愧疚,这次的事情不必理会,就仍由他去吧。”

在韩宗宝的记忆里,府主苏恒岳一直是一个冷漠且xìng格暴躁的人,虽然做事有条有理且一丝不苟,却极易暴怒,稍有不顺心便大发雷霆,而今rì他所表现出来的温和,却是韩宗宝几十年来从未见过的。

“那……今rì的事,就这么了结了?”韩宗宝朝着苏恒岳的方向,投去求助的目光。

“嗯!我们走!”苏恒岳说完,随即便转身离去。

苏煌依然跪在地上,他的心中,方才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却突然萌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眼看着府主就要离开,他心中一急,脱口而出道:“府主!”

闻言,苏恒岳顿了顿脚下的步伐,却并未回头,冷声道:“还有什么事?”

苏煌道:“九弟来贤者阁闹事,明显不把我爹和府主放在眼里,希望府主能够下令责罚,以正家规!”

苏恒岳听到这里,怒发冲冠,转过身来低吼道:“家规如何,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今rì之事,你真的以为是我糊涂了吗?你身为大哥,却心胸狭窄,处处为难自家兄弟,我有意庇护也就罢了,你如果再蹬鼻子上脸,别怪我不客气!”

说到这里,他甩了一下长袖,随即便转身离开了,而韩宗宝,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煌,长叹一声,也跟了上去。

原地,苏煌全身不住的颤抖着,却怎么也无法停止……

……

藏龙山脉深处。

苏琦躺在翠绿的草地上,望着眼前飞过的蚊虫,当下便伸出长长的舌头,将其卷入自己的嘴里,细细地品嚼着。

他的脸上,蛤蟆的褶皱较之前几rì变得更加明显,点点的颗粒镶嵌在他墨绿sè的皮肤上,眼睛朝外凸出,嘴也变得越来越大,里面藏着一条长长的黑sè舌头。

在他不远处的玄铁栅栏里,方天龙静静地躺着,他已经被折磨得不chéng rén样,他的皮肤满是各种毒虫啃噬的伤口,各种毒液在他体内循环交错着,他的脸满是风干的褶皱,嘴唇惨白且发黑,眼睛则是半眯着,暗淡无神。

“老东西,你究竟还要撑到什么时候?”苏琦品尝着蚊虫的香味,漫不经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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