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没有理会口是心非的赵东来,张伯尧说道。

赵东来眼睛转了转,说起了场面话:“兄弟够义气,今天是我错了,这些人的医药费不用你cāo心,我全包了。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我别的本事没有,找找人拉拉关系还是可以的。”

说道后来,这家伙几乎要拍自己胸脯了。

张伯尧没太理会他的保证:“能走的就走,天也不早了,回去睡觉。还有头上出血的,上医院挂个急诊去。”

赵东来讪讪一笑:“今天这事情就暂且过去了,改天我请你去金度酒店,到那里我给你好好赔罪。”

张伯尧不置可否,赵东来见他这模样,就当他是默认了,心中倒是多了一个小算盘:张伯尧这家伙不对我下手,看来也是识时务的人,自己再带着他花天酒地几次,他还不乖乖地听话?

心里想的颇有滋味,赵东来呼喊着自己的一众帮手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竟也有种大胜而归的错觉。

他倒是忘了自己刚才被张伯尧按在墙上差点死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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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尧,没看出来,你还会功夫?”张伯尧才要关灯睡觉,对面床上的李默突然出声道。

张伯尧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李默也不是寻常的学生。寻常人只感觉自己能打,应该不会往电视剧电影上出现的功夫上面想。

不过张伯尧并没有因此感到多少喜悦,相反,他感觉这个李默有些jiān猾。

“会一点。”说着,他熄了灯,躺回了床上。

李默也不放弃,又问道:“我看你可不是会一点,可是厉害的很。”

张伯尧没有理会他,而是摸出来手机,找到开学之初和齐步凡换来的电话号码,发了个短信过去:“这样能解决麻烦吗?”

齐步凡的手机一响,他看了一眼号码,调成了静音。

张伯尧收到了回复的短信:“或许可以。其实蓝晓晓不是寻常人,赵东来想要动她绝对是自寻死路。”

把自己手机也调成静音,张伯尧把短信也发了过去:“我知道,但是赵东来不知道。另外,李默是什么角sè?”

齐步凡在宿舍中忍不住笑了一声,回复了短信:“你也不怕情多累美人?另外,李默是江城来的,你刚才没有理他,已经得罪他了。”

江城?

齐步凡或许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但是张伯尧也只知道有江城这个地方而已,更不明白李默从江城来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的注意力放在了齐步凡打趣他的第一句话上。

微微一笑,张伯尧回复了一下晚安,等到齐步凡回复过来,他又把手机调回了正常。

齐步凡不想有麻烦,不想太过惹人注目,这种沟通方法倒是不错。

一天的事情总算完结,张伯尧的心中平静了许多,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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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伯尧就被自己手机刺耳的铃声吵醒了。

看了看号码,是洪老板的。

“张伯尧!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不想干了!害的老娘昨晚一夜都在旅馆,也没回家睡觉!今天星期五,那些sāo~货都跟吃了chūn~药一样往旅店里钻,你再不过来就再也不用来了,这个月工资我一毛钱也不给你!”

接通之后,洪老板那宛如史前生物的咆哮声传了过来,许乐连忙起床,穿了衣服,向着龙凤旅馆赶去。

当他到了龙凤旅馆,“硕大的”洪老板已经急得要吃人了:“好你个张伯尧!差点坏了我的事!快点快点,我今天还要去打麻将,要是去晚了,乐韵那个黑寡妇肯定又要说我······”

张伯尧见她这么急,连扣钱的话都忘了提,显然是真的牌瘾上来,连忙点头应了。

洪老板辛苦地挤进自己的小轿车内,把车子压得猛然一颤,然后飞快地发动了车子。

张伯尧查看了一下旅馆的各处,打扫了一下卫生,然后坐在了门口的小屋内,等着客人上门。

星期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距离星期六就只有一天,意味着逃了这一天课就有三天的时间疯狂......张伯尧早已经明白这一点,更加明白那些喜爱床上运动的青chūn期学生们那种按捺不住的心思。

果然,仅仅是一个上午,龙凤旅馆的小间和中间就已经住满了人,大间仅有五个,现在也已经住进去了两个,估计到了下午之后,就要功德圆满。

至于晚上这些房间会不会换成别人,就要看男同学们的体力有多好了。

张伯尧估计,到了晚上应该有一多半还会换一批客人进来。

如果连续两个客人都是冰淇淋水准的——几分钟就融化,那么那间房子还会有机会接待第三个客人。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

张伯尧看了看,不认识的号码,有些奇怪地接通了:“喂?”

“张伯尧!你又没有来上课!”曹云菲气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张伯尧有些无奈:“曹辅导员,我这也是工作,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

“学习重要还是工作重要?”曹云菲十分生气地叫道,“你现在不好好学习,以后难道一辈子做这种工作?我看你有点悔改之心才给你机会的,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把你的情况上报给学校!”

张伯尧也是皱眉:“曹辅导员,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我不工作,我的学费生活费从哪里出来?”

“那也不能不学习!你现在是学生,你的任务就是学习!你从那个什么旅馆里回来,我供你读完大学。”曹云菲激动地说道。

“我不要你的钱。”张伯尧沉声说道。

曹云菲重重地喘了口气,听上去似乎是终于平静下来:“张伯尧,我知道你有志气,但是现在不是你讲志气的时候。我把钱借给你,你好好回来读书,凭你的成绩,将来肯定会有一份稳定的好工作。到那时候......”

张伯尧打断了她的话:“曹辅导员,你不必说了。首先,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帮我?”

“那当然是······”

“因为我可怜,所以你感觉同情?那样的话大可不必,比我可怜的人有很多,你不必这样来帮我。”张伯尧说道。

曹云菲顿时感觉十分委屈:“不,你怎么会那么想?”

张伯尧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依旧说着:“当你的同情心用光之后,我势必比现在更加狼狈不堪。比较起来,我宁可现在体面地努力着,也不愿意自己的将来像是因为一时爱心被捡起又因为不耐而被抛弃的小狗那样狼狈。”

“不,不是这样!”曹云菲忍不住再次激动起来,“我帮助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老师,我希望我的学生学有所成,仅此而已。而且也不是施舍给你什么,如果你感觉不好,我可以按照贷款的利率把我的钱贷给你,这样你就不会多疑了吧?”

张伯尧沉默了,他似乎看到了那个xìng格软软地女人现在急得满眼泪水,拼了命要跟自己解释清楚的模样。

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只怕也拒绝不了这样的女人的要求吧?

“曹辅导员,这件事情恐怕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因为这关系着我的目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张伯尧说道。

曹云菲没再说话,挂断了电话。

听着这一声刺耳的声音,张伯尧从进入云海大学以来,第一次感觉心中有些失落,有些空荡荡地。

苦笑一声把电话放进了口袋,他继续看起了报纸,只是心思早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果然,我就是个傻乎乎的怪人,本来就不该奢求别人理解自己。

一份报纸看完,已经到了中午,张伯尧带上口罩把退了的房间打扫一下,然后回到了门口准备出去买点饭。

一个人喘着粗气小跑着进了门:“请问······请问······”

张伯尧说道:“身份证拿出来,大间六十,现在只有大间了。”

“我不住旅馆······”外面的那人喘着粗气说道。

张伯尧有些奇怪:“那你还有什么事情?”

“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张伯尧的学生吗?”外面的人说道。

找我?

张伯尧吃了一惊,向外看去,只见曹云菲喘着粗气,正在向着自己看过来。

“总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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