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下微风徐徐,虽还没有到盛夏,但在骄阳的照shè,仍旧让人能感觉到燥热,好在有徐徐吹来的凉风平添些许凉意。
介之凡领着沈浩和汤靖以及十余名武者,与临海国十来名临海国士兵在空旷的村口处汇合,借着村头歪脖老树乘个凉歇息片刻,这是他们沿途走过第四个早已无人的村子,显然战争的爆发迫使很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

走到蹲在歪脖老树下介之凡身边,沈浩同样蹲下来凑近介之凡低声说:“之凡,这已经是第四个村子,我们都已经追了三天,连崔破城的一点踪迹都没有看到,不会是那临海国将军故意给我们错误的路线吧?”

闻听沈浩提出对路线质疑,介之凡低着头似乎不想说话,旁边的汤靖指了指临海国士兵低声说:“不会的,临海国那些人可不会那么好心,放我们瞎转悠,而且那个临海国的大将军,对崔破城态度是杀之而后快,路线肯定不会错的。”

一名武者闻言凑过来插话:“既然路线不会错,那为什么总是发现不了崔破城的行踪?按照临海国那些人给出的路线,我们早就应该和崔破城相遇,可是我们一路追寻过来,这都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见到个人影,难不成崔破城发现了我们?”

“嗯?”听到站出来武者的话,低头沉思的介之凡突然心头一惊,毫无征兆突然站起来,拉起汤靖和沈浩就向旁边避开。

“噗,噗,噗”接连数声响动,被介之凡拉起来的汤靖和沈浩,眼看着身后那群跟他们同来的武者和临海国士兵被一个个杀死,当枪锋奔着两人而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吓得面sè苍白,根本想不到是该去躲闪或是还手。

眼看着枪芒已经到了面前,一股巨大力道将两人推开,随后一道刀芒迸shè出来,介之凡手持长刀回身挡住两道枪芒之后,“呛”的一声将直刺向自己的枪头给架住。

汤靖和沈浩缓过神来,两人定睛看清出手之人均是大吃一惊,三人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呵呵,想不到你们竟然没有死,而且还投靠了敌国,介之凡,没想到你的实力竟然又有所提升,果然是他们之中最有前途的。”

突然出手偷袭,连杀数十名武者和临海国士兵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介之凡他们追寻了三天的崔破城。汤靖和沈浩都没有想到,崔破城竟然会出现在他们身后,而且一出手就杀掉自己这方几乎所有人,若不是介之凡机jǐng,怕是自己也将毙命于崔破城枪锋之下。

对于崔破城从背后杀出,介之凡倒是不觉得意外,从庞战下令让他追踪崔破城,把黑拳师父给扣下来,并且只派普通士兵与他们同行,介之凡就能感觉到所谓追踪,怕不过是庞战给他下的套子。

此前,他小心翼翼一直以为庞战会派人截杀他们,当见到崔破城挺枪从背后杀出,他恍然明白了庞战的想法,庞战是想要借崔破城之手将他给解决掉,这样既可以永绝后患,又不用直接得罪临海国二皇子。

崔破城不知道介之凡心里想些什么,见到介之凡愣在那没有回话,他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手腕一抖枪身扬起而后猛地下压,想要顺势将介之凡给击倒。

不过介之凡已非吴下阿蒙,领悟了jīng髓的他并不惧怕崔破城,刀锋一转迎上崔破城猛力下压的枪身,刀枪碰撞随之又再次弹开。

崔破城持枪后退两步,止住脚步仔细打量介之凡说:“小子,想不到你竟然已经武淬九品,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可惜,你已经投了敌,那么我们注定将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只能是你死我亡。”

言罢,崔破城毫不留情挺枪前突,几乎不对介之凡有丝毫留情,旁边汤靖和沈浩看得心惊不已,两人都为介之凡捏一把汗,虽说两人知道介之凡修为有所提升,可看到崔破城方才出手瞬间杀死数十人,两人觉得介之凡此战着实凶险。

面对崔破城毫不留情的霸道枪式,介之凡倒是没有多少慌张,向后退了两步,再次挥刀架住崔破城的长枪,顺势将枪尖压下去,同时一跃而起左手抽出短刀,挥动着短刀迅速向前逼近。

介之凡出手可谓极快,从挡住崔破城的枪式到抽刀反击,几乎只在瞬息间一气呵成,等到崔破城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介之凡已经挥刀逼近,刀锋刹那间已经迎面劈向自己,崔破城根本来不及闪避。

千钧一发之际,崔破城只能偏头让过短刀,收回刺出的长枪挡住劈下短刀,同时任由介之凡右手长刀砍在自己腹部。

只是一刀,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刀,将崔破城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破的一干二净,崔破城“噌噌噌”向后猛退,让过介之凡接二连三的刀式,最终以长枪的末端撑在地上,才勉强止住了后退之势。

汤靖和沈浩二人全都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介之凡不但破掉崔破城攻势,竟然还一刀砍伤了崔破城,两人着实不敢相信,介之凡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实力。

介之凡收刀立在那儿,云淡风轻地凝视崔破城说:“看起来这场追踪与反追踪,最后还是我胜了,而你终究还是输了,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舍弃我们这群武者?就因为我们修炼了‘杀阵破’?”

听到介之凡提出疑问,崔破城依着长枪站直身体,吐出一口鲜血,咧开嘴笑着说:“呵呵,你之所以投敌,活下来,就是为了找我问这个问题吗?”

不等介之凡回答,崔破城伸手抹了抹嘴上鲜血,继续笑着说:“哈哈,其实原因很简单,你应该已经猜到,你们修炼的‘杀阵破’乃是一个提升修为极快的功法,但是代价是损耗你们的根基,之前那场战斗,你们已经催发到了极限。”

腰间的伤口让崔破城停了一下,伸手将伤口给捂住才继续说:“若是让你们继续接下来的战斗,势必会被你们发现‘杀阵破’的秘密,到时候以你们武者的骄傲,难保不会因为根基受损迁怒于滨城,我可不想让你们这群不定因素留在城里。”

听完崔破城的话,介之凡没有多少惊讶和愤怒,他之前已经大概猜出一些,这也算是他选择归顺临海国二皇子原因。

而一直蒙在鼓里的汤靖和沈浩,如今听崔破城说出这样一番话,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之两人的双眼腾起怒火,他们此前都因为投敌深深自责,更觉得来追杀崔破城实属不该,因为内心的愧疚并不想追上崔破城。

甚至在看到崔破城杀死同伴时,脑海里都没有丝毫愤怒,反倒觉得那样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不会让人知道他们叛国投敌。

可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崔破城教给他们的功法竟然有缺陷,而且是损耗根基催生修为,这个几乎每个武者都难以接受的缺陷,崔破城更是在利用完他们之后,就马上将他们给抛出去送死。

这一切无论如何都让汤靖和沈浩无法接受,愤怒不已的两人迅速跑到崔破城面前,抡起拳头毫不留情全力打向崔破城。

本就身受重伤,又被介之凡加重伤势的崔破城,几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直接被汤靖和沈浩给打得倒飞出去,长枪脱手嘴里狂喷着鲜血。

看到崔破城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汤靖和沈浩仍然不解气,还想要继续上前对崔破城拳打脚踢,可是被介之凡给拉住。

便在两人不解的时候,却看到崔破城竟然从地上爬起来,布满血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呵呵,哈哈,很好,我受了你们一人一下,那么也算还清了欠你们的,现在你们三个可以安心去死了。”

看到崔破城伸手凌空一抓,那脱手的长枪飞回他手中,介之凡瞳孔一缩,猛地将汤靖和沈浩向身后一拉说:“你们两快走。”

言罢,将汤靖和沈浩二人向后猛地拉去,提起双刀在手,向着崔破城迎了上去,汤靖和沈浩看到崔破城重新站起来,并且气息比之前要强盛太多,均是大吃一惊,心知崔破城之前怕是故意装作身受重伤。

眼见介之凡已经和崔破城交手,并且刚一交手崔破城就以气势压制住介之凡,看起来介之凡似乎难以招架住崔破城的攻势,汤靖和沈浩自知远远不敌崔破城,哪里还敢继续逗留下去,只能转身拔腿就跑。

和介之凡交手的崔破城,看到汤靖和沈浩毫不犹豫逃走,大笑着对介之凡说:“哈哈,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这些习武修炼之人,你们心里只有自己的xìng命,根本就没有对国统忠诚,对朋友的义气,所以你们就只配当做工具被利用。”

听到崔破城如此说,介之凡心中不禁大怒,手上出刀不再有丝毫留情,经过三天熟悉凝炼的jīng髓随之凝聚起来,手起刀落疯狂向着崔破城攻去,短短的爆发瞬间将崔破城之前的势头压下去。

介之凡突然爆发出的强大刀式,将崔破城着实被吓了一跳,还有些茫然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硬生生接下介之凡连续数刀蕴含着jīng髓的刀式。

崔破城感觉双手被震得发麻,同时一股暗劲透过长枪直入体内,将他五脏六腑都震得扭曲,强接了几刀缓过味来,赶忙后退避开介之凡攻来的刀式,同时枪式凝聚挺枪将介之凡连绵不绝的刀式止住。

止住了介之凡连绵不绝刀式,崔破城停下来稳了稳有些混乱的气息,重新打量介之凡,当看到他手中散发着jīng髓气息双刀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jīng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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