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过后,段景坤右手托着下巴,自语着:“不过,没想到啊,那两个小子的命还真是大呢,就是不知道,他们能躲到什么时候,哼,还真是很期待啊!”
之后的几天里,黄浦区派出所对段氏别墅以及周边地区进行了封锁,以防止消息泄露了出去,同时,晚报社的记者也声明了前几天头版的僵尸事件只是有心人的恶作剧而已,让广大市民安心,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神……

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不少有心人,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只是,他们没有说出来罢了。

与此同时,王飞和刘勇,也离开了广州,因为,出了这么档子事,先不要说段家的人会不会放过自己,单说这每天所要面对的压力,也够他们两个喝上一壶的了。

终于,在三天后的夜晚,王飞和刘勇二人,坐上了由广州东站至上海南站的火车,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速消逝的灯火,王飞因为老段家的事,而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看了一眼刘勇,见他正在看着一本名为《蛮荒部落》的小说,而且,看的还很是入迷。

王飞心中好奇,便问他:“师兄,这本书是写什么的啊?”

“哦,是介绍一些关于人xìng,以及生理方面的一本rì常生活大百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王飞见刘勇答得深奥,也就没有再问,左右看了看,直到他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便靠在硬沙发上睡觉了。

从广州到上海不算很远,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王飞上一次跟黄老坐过直达的飞机,可是,直到坐在了火车上,王飞才知道,这条路,到底有多么的远,因为,他们所坐的这次列车,一直用了两天一夜,才到达了上海。

这对难兄难弟来的时候想的倒是挺好,坐火车到上海,在这找找人,弄个假身份证,然后再到大连,找那个刘勇以前在社会上混时,认识的那个蛇头大哥,准备偷渡去台湾,可是,这到了地方之后,两人就又泛起了难来,因为,下了火车之后的王飞,无奈的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南站周边的一些小旅店,浴池,都已经满员了……

其实,并不是王飞他们不想去宾馆,而是他们不敢,因为,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段景坤有没有找人来对付他们。

从第十一个旅店出来,王飞抬头看了看表,嗬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了,可是,这自己到了现在,还没有个能休息的地方啊,这可怎么办。

无奈之下,还是作为师兄的刘勇说道:“算了,还是我来想想办法吧,嗯,我记得,我有个高中的同学是在上海来的,不过,现在也不知道以前留的电话号码,还能不能够联系上了。”

一抬头,刘勇刚好看到了一家还开着灯的小商店的门槛上面,挂了个公用电话的标志,便当先走了过去。

两个人来到商店,要了几瓶三得利啤酒,又要了两包花生和一些小食品之后,刘勇便给他口中的那个同学打了个电话:“喂,是刚子吗?”

“我是,请问,您哪位?”

刘勇一听对方应了一声,当时就兴奋了:“我刘勇啊,呵呵,怎么的,到大都市混了几年,连老同学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对方的那个人,一听刘勇这么一说,很明显的愣住了,心说,这谁啊,看了看来电显示,陌生人,这自己不认识啊这个,那他怎么给自己打电话呢,哦哦,他有说高中同学,可是,nǎinǎi的,老子初中都没毕业,哪来的高中同学?

所以,这一顿,就过了大概能有十几秒钟,随后,电话那边的人才叹了一口气说:“唉,这位兄弟,我想你可能是打错电话了……”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撩了。

“嘿,你说这人诶,这怎么说挂就给挂了呢。”

见对方挂断了自己的电话,刘勇的心里就是一阵堵得慌,当下就要重拨回去,可是,当他看清楚他所拨出去的那个电话号码之后,便不好意思的对着正在对面看着自己的店老板说了句:“呵呵,不好意思,我打错了,那个,我能再打一个吗?”

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见他说这话,没有搭理他,心说:打呗,只要给钱就行,我管你给谁打呢。

随即,刘勇就又拨出去了一个号码,随之而来的,是那漫长的嘟嘟提示音,大概能有十几秒钟,电话的那一边,才传过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啊,这么晚还打电话来,没什么事我挂了,啊。”

正在那里满心紧张的刘勇,一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就有些确定是自己的老同学了,可是,有了前面的那个前车之鉴,他又生怕这次又打错了,便用着试探的语气问道:“请问,这是李玉刚,刚子的电话吗?”

电话那边的人一顿,反问了句:“我草,你谁啊?”

一听这话,刘勇算上彻底的放心了,当下就回了句:“我刘勇,你大爷的,可是让我好找。”

电话那边的人喃喃的自语了几句:“刘勇,啊?你是三中的刘勇?你,你怎么来上海了,什么时候来的?现在跟哪呢?”

一连串的几个问号,弄的刘勇的头都快大了,得,看起来啊,他的这个老同学这么多年来,那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么的罗嗦……

得到了确认之后,刘勇便告诉他,自己刚刚到,由于没有找到旅店什么的,现在正在外面喝酒,问他现在放不放便出来一起喝一杯。

要说啊,这刘勇的交际手段,那可是比王飞要老道的多了,瞅瞅,光看人这一番话,那就能瞅出水平来,因为人家即把遇到的困难给说了,还不让对方反感,这样,一会要求人办事的时候,也能方便不少……

又跟那聊了几分钟,刘勇把自己所在的商店名称告诉了对方,又让店老板把所在区域跟对方一说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付过了钱,刘勇就跟着王飞闲聊了起来:“一会来的那位啊,叫李玉刚,外号东北小钢炮,算是师哥高中的死党,在学校的时候呢,那位就特别的能打,只不过,因为有一次咱们三中跟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打架,不小心弄出了人命,他就被jǐng察叔叔给抓进去了,不过,人家,家里有人,花了点钱,找了找关系,就走了个法律的空子,弄了个未成年,给保外就医了,出去之后,他一看这学也上不了了,跟家那呆着,又怕对方来找他麻烦,所以他也就来了上海,并在外滩弄了条船,听说混的还不错呢。”

王飞听着刘勇的话,没有言语,死人么,呵呵,貌似自己也打死了人呢,而且,这要是追究下去的话,还得打上个故意杀人,虽然老段家的事一半以上是属于正当防卫,但,这个防卫过当弄死的人,也有四五个呢。

想到了这,王飞的心中,就是一阵苦笑,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际遇,算不算的上是跑路!

由于心情郁闷,王飞和刘勇这一对难兄难弟就在那里喝起了闷酒,用刘勇的话说就是,一边喝一边等吧,反正,等人来了,咱还得换地方喝,咱得趁他没来之前,先弄点东西垫垫底。

就这样,大概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刘勇口中的那个老同学李玉刚,才姗姗的来迟

看到这个人进来之后,刘勇快步迎了上去,离得老远就伸开了双臂,跟对方来了个熊抱,那个李玉刚,看到了老同学,也很是高兴,当下,也没等刘勇跟他介绍王飞,李玉刚就一指王飞,对着刘勇说:“大勇,这你兄弟吧?”

见刘勇点头,李玉刚大手一挥:“刚见面,什么也别说了,走,跟哥们喝酒去……”

说完,李玉刚就搂着刘勇往外面走,王飞一看,得,以前总是听人说,这东北人豪爽,今个啊,可算是长了见识了……

普陀区长寿路边上的一家东北饺子馆里,李玉刚平举着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大勇,王飞兄弟,既然你们来了,那就什么也别说了,这几天就跟我那呆几天,也好让我和老同学好好的聚一聚,来,干!”

就这样,十几分钟的功夫,三个人,就喝进去了一箱多啤酒,看着自己身边的8个啤酒瓶子,王飞很想知道,这些啤酒,都让他给喝到哪去了,要说自己的酒量,自己是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标准的三瓶飘,四瓶晃,五瓶倒,可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这都喝进去8瓶,自己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当天夜里,刘勇的老同学李玉刚,将刘勇和王飞带回了自己家里,随后的三天时间里,李玉刚带着王飞他们,把上海的名吃给吃了个遍,总之啊,这李玉刚是什么好吃就带着他们吃什么,这可让第一次来上海的王飞,好好的享受了一次口福……

今天,是王飞他们来到上海的第四天,一大清早,李玉刚就拿了个黑sè的环保袋走了进来:“大勇,你们的身份证下来了,这里还有十几万台币,省着点花,够你们在台湾生活一段时间了。”

刘勇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李玉刚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刘勇的肩膀:“唉,大勇啊,哥们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到了那边,你可以去台南找东湖帮的胡三爷,他是我父亲的故交,找到了他,你只要提我的名字,他就会给你们安排一条活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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