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走进李洋的房间时,他正刚刚套上他的外套,脸上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把馒头飞给他,我道:“我想我知道是谁把面具放在我桌子上了。”
“哦,是谁?”李洋问。

“洗贞!”我道。

“她?”李洋皱了皱眉,道:“为什么?”

“很简单。”我深吸了一口气以后就把昨晚的想法告诉了他们,虽然只是猜测,但十有**不会错了。

李洋歪着头想了一会,道:“很有可能。可是她现在在那里哪?也在这里吗?”

“可老根头说只有我们三人来借宿啊!”阿宝插嘴道。

“所以,要么是老根头在撒谎,要么就是洗贞另藏他处。”我道。

“要看老根头是不是在撒谎这很简单。”李洋看了我们一眼,不紧不慢的道:“我们可以一间一间的搜。”

“我反对!”阿宝第一个就投了反对票,气鼓鼓的道:“你们怎么可以怀疑老根头,他长的虽然难看,但心眼很好啊!又给我们住的地方又给我们饭吃!”

“小姐,我们又没说他坏,只是搜一搜而已啊!万一找到什么哪?”李洋瞥了一眼阿宝,道。

“可是。。。。”

“阿宝,”我打断了阿宝的话,道:“老根头是好人,这我们都知道。可是说不定有坏人自己躲进来了哪?这个寺庙这么大,老根头又只有一个人。”

“这。。。”阿宝显然是被我说动了。

于是我趁热打铁,道:“所以我们要把坏人找出来啊!”

“好吧好吧!”阿宝撅着嘴,总算同意了李洋的意见。于是在李洋迅速的洗梳解决他的早饭以后,我们三个人开始进行了搜索工作。

因为老根头只有一个人,而且我们发现每间房子居然都没有锁住,于是搜查工作倒没有多大困难,就算被老根头逮到,我们也准备以参观寺庙来搪塞过去。

这个寺庙以前大概是月影族人建造的,当时恐怕僧人不少,可是现在却异常萧条,空荡的楼阁里没有人气。只有我们三人忙碌的身影,每间房间都差不多,相同的家具,连摆放位置都一模一样。当三个人把整幢楼上上下下都跑遍以后,依然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要不要去那个幽冥殿看看?”李洋坐在楼梯上一边喘气一边问。

“可门锁着啊!”阿宝用手拼命的扇着已经红彤彤的小脸。

“还是先去看看吧!”我拉了拉领口,道。

********

幽冥大殿的大门还是禁闭着的,我使劲推了一下,大门纹丝不动。

“你们想干什么?”老根头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回头,一张白sè的面具正冷冷的注视着我们。虽然知道那是老根头,可是三个人还是不由自主的靠拢了一点。

“哦,我们想参观一下这个幽冥殿。”李洋赔笑道。

“不能开的。”老根头冷冷的道:“随便开的话幽冥殿里的鬼魂就会溜出来吃人的。”

呵呵!我的脸部抽筋,真是有够奇怪,不能开门的大殿,用来干什么哪?

“不过,”老根头的话好象又有了转机,道:“再过三天就可以开门。”

“为什么啊?”阿宝问。

“因为幽冥殿的大门只有在每月初七才可以开,再过三天就是这个月的初七了,到时候你们自然可以参观。”老根头把话一说完,也没有让我们有开口发问的机会,就转身走开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们三个人彼此耸了耸肩,这地方的奇怪规矩可真多啊!

没有一点收获的三个人回到了我的房间,我打开衣橱刚把外套吊起来,阿宝和李洋的争吵就突然爆发了。

“我就说吧,老根头不会骗我们的,可偏有些人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什么小人啊,你知道有些人是披着羊皮的狼吗?”

“知道啊!眼前不就有一匹!”

“哈!我是狼的话你也只不过是只天真愚昧的小羊羔而已。”

“谁笨了啊?你才猪脑袋哪!”

“哈,你难道不知道猪其实比狗还要聪明吗?小蠢羊!”

“你!混蛋!”

“嗨,你不要乱骂人好不好?”

“骂你怎么了?我就骂,我还要。。。”阿宝大概是被李洋逼急了,竟然一把拿起床上的枕头就象李洋砸去。

“不要吵了!”我忙一步走到阿宝和李洋当,我可不想案子的线索还没有找到,自己人倒先开始起内讧。可惜,枕头是不张眼睛的,直直的向我这里飞了过来。

于是,我闪!

可是。。。。身体竟然一个重心不稳,毫无悬念的向还开着橱门的衣橱摔了过去。

碰!头撞橱壁的声音。

哎呀!这是我的呼痛声!

“林逍!”阿宝连忙一脸歉意的把头凑进了衣橱,赔罪道:“我不是想砸你的。”

“先把我拉起来啊!”我此时已经完全跌坐在了衣橱里,刚吊起的外套正盖在我的头上。李洋立刻伸出手把我往外一拉。刚站定,李洋却突然一把把我推开,自己钻到了衣橱里。

“你干嘛?”我一边摸着撞疼的后脑勺一边问李洋。

李洋无奈的回头冲我们叹了口气,一脸的你是笨蛋的表情,然后用手敲了敲衣橱的内里,碰碰的声音立刻让我恍然大悟,这里面根本就是空的啊!

“怎么会空的啊!后面不是墙吗?”阿宝问。

“可你也别忘了,整幢楼阁是贴着山壁建立的,这后面其实应该是山壁才对。”李洋从衣橱里爬了出来,用力推了推衣橱,没有任何反应。

“说不定机关在里面。”我重新钻进了衣橱,四下摸索起来,很快,我就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使劲按下去以后。悄无生息的,衣橱竟然整个往右挪动起来。

衣橱慢慢的打开,从黑漆漆的洞穴里立刻吹来一阵刺骨的寒风。一条往下延伸的楼梯出现在我们眼前。真是设计奇妙,也许是用了什么力学的原理,所以暗门打开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更玄妙的是这个密道的设计,竟然和整个楼阁混杂在了一起。不过这样的话我真的很佩服古人的建筑工艺了,竟然可以在如此悬崖上建庙造密道。

从包里拿了一个手电筒,我们三人我在前,阿宝间,李洋断后的走下了阶梯。灯光下我们发觉阶梯上已经积了许多灰尘,可是正因如此倒是留下了两排很清晰的脚印。一排向上,一排向下,估计是一个人走上来再走下去后留下的印记。

我用手电筒再照了照墙壁,很光滑,做工很jing细,仿佛是被很小心的雕琢过一样。当阶梯走到底的时候,一扇石门挡住了我们前进的路线,石门上雕刻着一张笑脸,和死者面具上一模一样的笑脸。有点冷飕飕的缩了缩脖子,我回头望了望另外两个同伴,然后再伸手推了一下石门,没有动静。

“旁边有什么机关吗?”李洋问。

“让我看看。”我仔细注意了一下门的四周,什么也没有。

“你看,这个面具有右眼珠唉!”阿宝突然指着石门上的面具浮雕叫道。

唉!真的有哪!这个面具的眼睛虽然也是空洞的一片,但是仔细看右眼眼眶里还是有一个稍微凸起的眼珠在的。伸手摸了一下,发觉眼珠竟然是可以活动的,一阵欣喜,我按下了眼珠。

还是悄无声息,石门在我们的期待打开了,眼前呈现的是一个十几平方米的石室。我们一脸吃惊的看着同样吃惊的望着我们的洗贞,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好象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洗贞突然有点无奈的朝我们笑了笑,说:“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哪!”

*******

当我们四人围坐在一张石桌前以后,我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阿宝和李洋的这次争吵实在是太有意外效用了。

“你们想抓我回去吗?我可没有杀那三个人哦!”洗贞已经从刚才的惊讶和惊慌恢复过来,神情镇定的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抓她的打算,倒是好奇她怎么会在这里。

“从那里进来的啊!”洗贞指了指另外一扇门,道:“那扇门通向这座山的另一面。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密室,是以前我小时候在寺庙里玩的时候无意发现的。”

“你倒很坦白啊!”李洋嘲笑她。

洗贞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因为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我们可是要来查杀害那三个人的凶手的,你的目的哪?”阿宝问。

“是吗?我也是来找凶手的,只不过不是杀害那三个人的凶手,而是。。。”洗贞顿了顿,道:“找当年杀害我兄长和大嫂的凶手的。”

“果然,你就是安正西吧!”我看了看她,问。

“你们知道的不少嘛!”洗贞含笑扫了我们一眼。

“你怎么会在这么多年以后才来找凶手,你认为凶手会等这么多年让你来抓吗?”我好奇的问,如果说是要找出真凶的话,为什么要拖到这么晚。

洗贞,不,现在应该说是安正西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徐徐的开口:“三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本来是在村口等徐力的,那晚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私奔的。因为我兄长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我实在忍不住就去徐力家找他,却发现他根本不在家,而且衣服什么的也已经没有了。我想他可能已经去找我了,于是又回到村口,但是还是没有他的身影。我本来想回家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经留下了离家信,这个时候大概兄长们也应该看到了吧,就怎么也没有勇气回去了。再一想到徐力曾经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当晚就逃走,于是我想大概徐力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便自己一人连夜先跑到了省城里。可就在第二天,就传来了我们家发生大火,jing察又认定我和徐力是嫌疑犯要通缉我们的通告。我很害怕,当时我真的以为是徐力干的,因为他曾经说过要杀了我兄长的话。一边是亲人,一边是情人,我真的没有办法,只好辗转反撤的逃到了和徐力本来商量好的逃亡的地点**市,希望能在那里等他。”

“你等到了吗?”我问。

安正西咬了咬嘴唇,几乎是哽咽的道:“没有!没有!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虽然我这三十年来一直都在试图找寻着他。可是等了好多年,都没有等到。七年以后,我心也死了,就接受了朱振华的求婚。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因为杀了我兄长们所以没脸见我,直到我遇到一个人。”

“是徐力吗?”阿宝突然插口问,一脸的殷切显然是希望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

“不是!”安正西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道:“我无意发现原来我丈夫朱振华竟然暗地里还做着把物倒卖到ri本的生意,而提供物的人就是安轶。”

“安轶?”我皱了皱眉,这又是谁。

“他自称是我弟弟安正北的私生子。”安正西回答。

“是不是这个人?”李洋突然从怀里拿出了那张犯罪拼图,问。

“是的,你们怎么会。。。”安正西疑惑的望着我们。

“我曾经见过他,”我解释:“他让我参观了一场由安冉绘画的抽象画展。”

“安冉?”安正西把她的两条秀眉拧到了一块,说:“他是我大哥安正东的孩子啊!”

“那么就是说,安冉和安轶是表兄弟关系喽!”李洋点了点头,道:“他们两个都在做盗墓的事情吗?还有安轶跟你说了些什么以后你才会回来的哪?”

“安冉做不做我不清楚,但是安轶肯定是安家盗墓集团的首领。至于安轶跟我说了些什么,”安正西吸了口气,道:“他说杀害我兄弟和大嫂的并不是徐力。”

“听你的保姆说你来之前曾经收到一副画是吗?”我想起了那副画,于是问她。

“对!一副曾经是徐力在三十几年画过的画,画的就是胧遗寺的一个女子。”安正西回答:“这画当时只有我和徐力两个人看过。”

是吗?我看了看正在沉思的李洋,这么说来画展上的神秘男子的身份是确定了,安轶,安正北的私生子。那么,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哪?是安轶吗?还是徐力?如果是他,为什么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找过安正西?还有,如果说安正西所说的那幅画和我们在烂尾楼隔墙里找到的那幅是同样的话,又是谁画的并且藏进隔墙里的哪?照工程承包商的供词来说应该是安冉,可是不是说只有她和徐力两个人见过吗?难道,那个隔墙里的尸骨就是徐力,而那幅画是徐力的?

沉浸在各自思绪里的我们都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发觉正有一双眼睛透过石墙的某一个角落正紧紧的盯着我们。

良久,当我刚想再问一下安正西的那一刹那,从远方,似乎是从寺庙里,传来了一阵凄惨而又绝望的喊叫声。。。。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