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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化不可置信地盯着曹昂,就连曹仁也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侄子,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花费了这么多心血,动了这么多脑筋,竟然这样轻飘飘放过廖化?!虽然他们叔侄间的感情很让人动容,但这可不是讲求妇人之仁的时候!

廖化第一次向曹昂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公子大恩大德,我廖化以后必有回报!”

刘夫子知道今天之后,他也不能再留在曹家。即便曹家大度收留他,刘夫子也无颜面对曹家上下,他同样恭敬地向曹昂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公子大恩,我廖家无以为报,惟愿公子长命百岁、公侯世代!公子闲暇之余,还要多多练习书法,早rì恢复过去的水平。只要公子勤加努力,无论是书法还是学识,都能够超越我等!”

曹昂有些羞愧,冲着刘夫子郑重施了一礼,大声说道:“我一定多加练习,早rì让大家放心、安心。夫子教书育人,与我曹府有恩,若有闲暇之时,还望夫子入府走动一番,并不吝赐教!来人,从我帐上支取百贯,赠予夫子,以作程仪!”

如今曹昂身为曹府默认的嫡子,待遇远超过去,可供支取的钱粮大幅提升。听到他的命令后,立即有家丁高声领命,不久就带着钱袋跑了回来,交给了刘夫子。

刘夫子很是感动,冲曹昂拜了几拜,稍微收拾了下书房中的细软,便在廖化的搀扶下离开。

曹仁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慢慢走到曹昂面前,低声说道:“阿昂,我很同意你的决定,不过,毕竟这有些草率。如果祖父问起来,你就把这事推到我的头上吧。反正叔父是个浪荡子,而你现在新被确立为嫡子,根基尚且不稳,容不得别人的质疑。”

曹昂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岂能连累叔父?我只是羡慕廖化有这样的叔父,而我嫡亲的叔父(曹德)却连连设计于我,唉!”

想想曹德与曹昂之间的恩怨,曹仁也不由得长叹一声,轻轻拍了下曹昂的肩头。

现在曹德被曹嵩关在内宅,每rì看书读书背书,不得外出。听说曹德起先也有满腹怨言,不过在他读过许多卷佛经之后,胸怀倒是开阔了许多。尤其是当他听说曹昂一力主张以杜高换回曹安民后,倒也对曹昂说了些感激的话。

曹仁作为他的同辈兄弟,对此倒也隐隐有所耳闻。真希望两人的关系早rì得到缓和,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叔侄,他们都肩负着振兴曹家门楣的重任!

也就在这时,黑风寨主寨,杜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曹公子,你该启程了!”

曹安民从草垛里哆哆嗦嗦爬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向杜远行了一礼,老老实实地爬上了送他回家的牛车。

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杜远不屑的一笑:什么玩意,刚来的时候牛气冲天,被老子结结实实打了几顿,现在要多老实有多老实,这人啊,就是犯贱!

在杜远看不见的死角,曹安民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作为谯县曹家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曹安民心里对自己的定位),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想到这里,曹安民心中就充满了委屈与怒火!虽然关在山寨中信息不灵通,可曹安民也知道自己父亲曹德失势的消息。因为他的待遇,也随着曹德的失势而大幅度降低。

起初曹安民被俘的时候,黑风寨上下对他毕恭毕敬,有酒有肉还有鱼,rì子过得有滋有味,就像是一次外出野营。到了晚上,杜远甚至还给他准备了暖帐丫鬟,虽然这丫鬟肤sè一般,可是吹了灯后的那股野xìng却让曹安民很是享受。

不过好rì子也就维持了几天,等到杜远得知曹德失势的消息后,曹安民的待遇被每rì俱下。不仅没了酒肉白米饭,更是被撵出了营帐,被关在了牲口棚里,吃的是残羹剩饭、麸子草料!而且前几天自愿献身的丫鬟的父兄们也觉得他们做了个赔本买卖,不时找借口毒打曹安民一次,现在曹安民的背上还有他们抽的皮鞭印!

在曹安民看来,这一切都是曹昂和丁氏的过错,如果没有他们,祖父怎么舍得处罚自己的父亲?这个曹昂实在是不像话,老老实实被杜高杀了就是,怎么还乱蹦跶?你说你一个小孩子,居然还撺掇曹仁指挥大军、逼退杜远,你也忒yīn险狡猾!

曹安民咬牙切齿地发着狠,手狠狠地捶在了牛车之上。杜远远远看到这一幕,却在心里暗笑:上次自己被曹昂以势逼退,却没有反制的措施,如今让这充满了恨意的曹安民回去,即便不能掀曹昂下马,也能狠狠地恶心他一番!

约莫一天之后,牛车便驶入了曹府的侧门,在那里,曹昂已经带着杜高在一旁等候。

此时的杜高,早就没了前些rì子的威风,被曹昂整治地服服帖帖。曹昂也没有用什么酷刑,只是派人反复盯住他,就是不让他睡觉,而且还让人轮班在杜高耳边念着枯燥至极的文章,让杜高头疼yù裂。眼见牛车入府,想到自己终于能够逃脱苦海,杜高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曹昂笑着看了他一眼,拱手说道:“三寨主,以后我还要靠你多多照顾啊!”

杜高啪的一声跪倒在地,连叩了三个响头:“公子折杀我也,能够为公子效力,乃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完之后,杜高又叩了六个响头,这才爬了起来,带着万般小心看了曹昂一眼,唯恐他不满意。

曹昂摇了摇头,“三寨主,不必如此,以后好好做人就是了。”

杜高连连点头,等到牛车一到,赶紧爬了上去。曹安民却抹了把眼角的眼屎,慢慢走下了牛车。他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曹昂,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吆,原来是阿昂啊,哥哥可不敢让你专程等候!行,等到我见过祖父之后,会请你吃饭的!”

曹昂没有说话,一旁曹仁却笑着走了过来:“我还以为自己花了眼,原来是大侄子回来了,恭喜啊!”

“叔父!”曹安民激动地拉住曹仁的手臂,刻意不擦的脏脸上已经流下了两行热泪:“叔父,侄儿这次可是遭罪了!”

曹安民知道,曹仁虽然不是曹嵩一脉的嫡系子弟,却因为一身高超的武艺和兵法领悟,得到了曹嵩的重视,在曹家族中年轻一辈中地位较高。曹安民过去就竭力想和他打好关系,不惜卑躬屈膝地给他拍马屁、送钱财,却毫无效果。如今丧失了父亲这个强力后援,曹安民也只能大打同情牌了。

曹仁皱了下眉头,很是无语。他当年痛哭流涕装孙子、费尽心力推赌债的时候,表演起来比曹安民尽心多了。起码当时他想哭就哭,不像曹安民一样费尽全力来硬挤眼泪。

看着曹安民还有进一步拥抱哭泣的念头,曹仁连忙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大声说道:“叔父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先走一步了。对了,祖父最近很忙,不希望闲杂人等去打扰他,他特意让我给府中上下捎个口信:如有事务可找曹昂解决,涉及到钱财的一律向丁氏申请。”

曹安民一听很是委屈,哭着说道:“我被山贼囚禁了这么久,最想的就是祖父,如今难道见他一面都不可以吗?”

曹昂漫步向前,对曹安民拱手说道:“安民哥哥,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要不我去向祖父说项,让他破例见你一面?”

看着曹昂眼里的恳切,曹安民却觉得分外扎眼,他低声嘀咕道:“不用你这兔崽子装好人,老子不见就是!”

听见曹安民的骂声,曹昂皱了下眉头,对曹安民说道:“安民哥哥,你刚从黑风寨回来,旅途疲劳,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现在天气有些凉,千万别受寒!”

没等曹安民说话,曹昂就转过头来,对曹仁说道:“叔父,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要处理,要不然咱们一起走?”

曹仁点了点头,两人便大步离开。一边走,曹仁一边低声说道:“阿昂,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我昨天发现隔壁刘家堡有条看门狗,要不咱们去……”

曹昂叹息一声,以手加额:叔父,你别光想着吃啊,最近真的有好多事要办呢!

……

曹安民站在一旁,看着远去的曹昂,心中只有五个字,那就是羡慕嫉妒恨!从曹仁的话里,曹安民已经明白祖父曹嵩的意思,这分明是将曹昂当成未来的一家之主来培养!这个小妾生的狗崽子,运气怎么这么好啊?!老子一定……老子一定……画个圈圈诅咒你!

这时曹安民突然看到,远处墙边自己的贴身随从李狗蛋,正在垂头丧气地晒着太阳。曹安民赶紧喊道:“狗蛋,过来!”

听到那熟悉的喊声,李狗蛋立即抬起头来,习惯xìng的就要跑过去。旁边的同伴却好心地拦住了他,低声劝道:“狗蛋,曹德已经完蛋了,你跟着这落魄的曹安民还有什么前程?听说府中家丁不久就要进行筛选,裁掉老弱妇孺,你可不要自误!”

此话有理,李狗蛋立即停了下来!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还是自己的前程重要!反正曹安民过去对自己也是一般,心情不好了就会非打即骂,自己干嘛还跑过去受虐啊!

看着李狗蛋不理自己、转身离开,曹安民心中怒火万丈:你们等着,老子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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