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举打退朝廷官兵,雄霸等人这才稍稍喘了口气。再一看周围的起义军个个皆是面有得sè,雄霸、张鹭、萧别离三人心却是忐忑的很。刚刚的情形有多危险,没几个比他们更清楚了,几乎差点就被官军杀得崩溃。
要不是杨天突然被人斩杀,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若是朝廷再有如杨天这样的高手,那该怎么办。虽然这可能xìng不大,但只这一想,三人便是冷汗淋漓。

杨天乃是大乾第一高手,是武林众所周知的入微第一强者。这样的声名可不是说出来,手上沾染的人命数都数不清。张鹭、萧别离虽然也自称是一方高手,没遭遇杨天之前也不以为然,但亲眼见到杨天举手抬足之间就将跟他们差不多的了缘、清虚斩杀,又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三人打成重伤,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相对而言,雄霸才是最震惊的。昔年在鬼邙山的遭遇,他可是记忆犹新,当时若非有那小道士相助,怕是早就身死陨落了。

可是就在刚刚,杨天居然就这么被人无声无息的杀了,甚至连抵挡片刻都不能。虽说占了偷袭的便宜,但如杨天这等人物又岂是想偷袭就偷袭的,哪怕是换了他们三人也绝无这等可能,说不得还未近的杨天身旁,就被当场斩杀了。

这一比较,他们就更清楚,那杀了杨天的神秘人物该是何等的了得。不敢说一定比杨天强,但在修为上怕是绝不会弱杨天分毫。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连人影都没看到。只记得恍如晴天霹雳闪过一道刺目的光芒,而后就不见了踪影。

“这等匪夷所思的手段,怕是已经脱离了武功的范畴。难道是先天武者,还是说这是道门高人?”

雄霸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有的都是深深的不敢置信,恍如梦境。虽不知这神秘强者是何等人物,但心却是有着掩不住的惊喜。惊的是这人的修为和手段,喜的是这人似乎跟他们似友非敌,至少不是朝廷的人。若是有这人相助,哪怕再多几个杨天也不足为惧。但这样的想法在脑仅仅一闪就抛了开去,他们明白的很这等人物能帮他们一把已经是万幸了,又岂是他们能够御使的,就算肯,他们也得自问配不配。

不管如何,身为南方绿林十三路的总寨主,此次起义的首脑,张鹭都要表示一番。他抱拳,朝着宁采臣消失的方向,高声谢道:“多谢前辈相救,助我等一臂之力。”

声若洪钟,四下回荡。

然而等了几息,却是始终无人回应。

张鹭再次拱了拱手道:“前辈大恩大德,我等不敢或忘,还请前辈告知姓名,好让我等能报答一二。”

良久,依旧看不到人影。

到了这时,张鹭、萧别离、雄霸三人也明白了,这神秘人物不是早就离去,就是不想与他们相见。虽然心遗憾不能见上一面,但眼下有着更关键的事情要做,报恩之事也能放在rì后。

花开两朵,另表一支。

且说宁采臣悄悄来到了大理狱外,果然随着京都大起义,这里守卫的官军大部分不是被调遣去镇压义军,就是暗自潜逃了。少部分也退到了大理狱,一个个正把守在大门之内,唯恐起义军打入此间。

宁采臣虽不想杀他们,但为了免去麻烦,还是要做一番手脚。他取了几张符箓,打了出去,霎时,大理狱内就起了迷雾。这些官兵还为反应过来,被这迷雾一罩就昏倒在地上。内里的狱卒不曾防备,同样也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

没了这些人的干扰,又仔细探查了下,狱确实不曾有什么埋伏。宁采臣就悄然走了进去,路过狱神像的时候看了一眼,脚下并不停留,直接来到了虎牢。还未靠近便听恩师陈庆之吟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rì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rì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字字句句听来慷慨激昂、正气凛然,在监牢来回激荡,悠悠不散。

这首正气歌乃是天祥在狱而作,昔年宁采臣拜入陈庆之门下时,顺手抄录了几首比较喜欢的诗歌,正气歌就在其。不曾想被陈庆之见到,宁采臣因自身的来历只得说这是从一野道士口得来,陈庆之虽不信却也知道这确实不可能是宁采臣所作。

当时宁采臣也不过是感慨天祥的气节,并不能真个体会内的情感。如今陡然听恩师吟唱,只觉得心情激荡,不能自已。

虽在监牢之,无从洗浴,陈庆之依然是端身正坐,衣冠整齐,一言一行,宛如昔rì,不曾更改分毫。从一代大儒,部高官被打入死牢,这般巨大的打击和落差之下依然能有这般姿态,实是让人不敢相信。相比之下,他的几个学生却是逊sè了许多。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恩师也不让范正公分毫。”

宁采臣暗自感慨着,却是为自己的恩师感到自豪。他撤去隐身术,显出了身形,当下就推金山倒玉,跪在地上道:“不孝子弟宁采臣叩见恩师。”

无声无息的突然冒出个人影,宁采臣的三个师兄都是吓了一大跳,他们泛白着脸险些没晕过去。待看到是宁采臣才舒了口气,继而又惊又喜道:“逸仙你来了,怎得你这般打扮,莫非?”

宁采臣道:“诚如师兄所见,采臣如今已入道修行。”

陈庆之虽然也有些惊讶,但神sè依旧丝毫未变。他早就经历了风风雨雨,面对死亡都不惧怕,又岂会为此惊慌。再一看来得居然是自己的弟子,也免不得有些动容。再一听宁采臣已经踏入道途,他也就明白过来刚刚是怎么回事。

这方世界虽然神棍不少,但偶尔也有真人现世,而妖鬼邪神更是屡见不鲜。这样神奇的手段,他自然不会没有见过,心虽然感叹道门的手段,但也不曾真个放在心上。

陈庆之淡然道:“起来吧。”

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下,见自己最钟爱的弟子风采更胜往昔,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他此番劫难是受宁采臣的牵连,但他更清楚,这只是天启大帝的一个借口而已。因而心并不曾有丝毫怪责宁采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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