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想之法,不是观想rì月的形状,而是观想rì月的神意。
明月当空,亘古恒存,意在太yīn;烈rì普照,涤荡乾坤,意在太阳。

太yīn失之yīn寒,太阳过于刚猛,这对才刚刚定神、养神的修士而言,都会对神魂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是以《rì月观想养神法》中开篇就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yīn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意思就是说道演化出太极,太极本身包含yīn阳二气,yīn阳二气相交而形成一种适匀的状态,万物在这种状态中产生。万物背yīn而向阳,并且在yīn阳二气的互相激荡而成新的和谐体。世间万物,分yīn和阳,两者共存,yīn阳调和,才能达到平衡。简单一点就是yīn阳调和,两者不可缺其一,要不就会破坏平衡,就违背了自然之道。

以rì月观想养神,就在于yīn阳相抱,取其自然平衡中可滋养万物的太yīn之柔,扫荡yīn邪的太阳之刚。

一入定,放空心灵,一轮皓月浮现在宁采臣的识海上空,徐徐旋转,太yīn之气丝丝缕缕洒落在神魂上,月之jīng华缓缓渗入其间,滋养壮大神魂,与此同时yīn寒的杂质随之而生,附着在神魂外围,yīn冷冰寒的蒙蔽感顿时而来,愤怒、焦虑、不安、恐惧诸般情绪此起彼伏,夜叉罗刹、天女菩萨、白肉枯骨诸般幻象随之而起。

这时,明月恰到好处的隐去,浩浩的烈rì冉冉升起,太阳之气一照,rì之jīng华随之而下,神魂上的yīn邪之气就如雪花般一一化去,杂质一去,幻象立消,神魂立刻就如洗净一般,恢复清明,继而就是灼热刺痛。此时,烈rì又自然而然的落下,明月又重新浮现。

rì升月落,月升rì落,相互轮转,周而复始。rì月jīng华,一滋养一驱邪,在轮转之间于神魂内相抱为一,趋于平衡。如此反复之间,神魂宛如在磨盘中挤压、碾磨,在挤压中逐步汲取rì月jīng华巩固、结实、壮大,在碾磨中层层有序的将种种烙印其上的诸般杂质逐一剥离,还原神魂通明剔透、一尘不染的本质。

“一念不起虚空镜,yīn阳相抱是太极。”

入定之间,一缕明悟涌入宁采臣的心田。不论是通脉的《元辰周天水火经》,还是壮魂的《rì月观想养神法》,太极之意都始终贯穿其中。这就是玄门正宗传承的优越之处。

所谓过犹不及,感觉到神魂已经壮大到一定程度,宁采臣便结束了观想。

神强则体壮,体虚则魂弱,肉身和神魂从来都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宁采臣本就六感敏锐,如今神魂壮大,各种感官显现的效果就越发明显。

站在窗前,极目而去,远近的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纤毫毕现,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中。地面下、草堆中、树梢上,各种各样的虫叫声、蠕动声、咀嚼声都清晰的落入他的耳中,香味、臭味、腐烂味也纷至沓来……十米、二十米、三十米……直到一百米这种神魂强大后带来的感知才停了下来。

“唧唧唧唧。”

白狐一跃就跳到宁采臣的肩膀上,柔柔的叫着,似乎也在为他高兴。宁采臣虽然听不懂,但也知晓它的意思。可惜的是白狐横骨未化,两者之间无法言语交流。

世间的jīng怪,除了猿猴之类或者有特殊宝物的,其他大都要到命宫境时才能化去横骨,变化人形。这是因为只有到了这个阶段,jīng怪的神魂才能出窍与天地法则感应,产生天赋神通、本命神通,因此能以人身在人间行走的jīng怪,大都不是现在的宁采臣能够对付的。

由于命宫之前,jīng怪的生存能力极弱,是以大都躲藏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见之地,而命宫之后的jīng怪大都称雄一地,等闲的修士不是无法对付就是白白送了xìng命,因此对jīng怪了解的修士并不多。像《草堂笔记》就几乎没怎么提及,以方道士的修为心xìng,他自然不会自找死路。倒是燕赤霞修为高深,斩杀过不少,因此他手书的游记上记载了一些,但也缺乏可陈。

踏入道途,宁采臣不可能一直呆在家中修行,闭门造车终究不是出路。况且,修士的修行少不了一个财字,这财可不仅仅是金钱,还包括各种天才地宝,或用于饮食,或用于炼器,或用于制符。因此修行必然要游历天下,一来寻找各种天才地宝,二来历练道心。而对于此方世界的修士而言,更多的在于能否找到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或者是通往其他世界的路径,免得跟前辈一样无奈坐化。

半年多的修行,燕赤霞当初给宁采臣的琼浆酒如今已剩不多,再者他一rì三餐,随着修为的jīng进,食量大增,一顿几乎都是二三两白银。这只是饮食上,修行上关于符箓、法器的消耗更是惊人,这样的消耗,别说是宁采臣这小富之家,就是金胖子他老爹都供应不起。况且宁母和阿宝也要花销,宁采臣总得给她们留下足够的钱财。

至于想要辟谷,那至少也要到神魂境,虽然引气境可以吞吐天地元气,但还无法满足肉身的需求。对于养气境的宁采臣来说,这样的事情还远的很。因此宁采臣已经有了出行游历的心思。

要出行,就得有准备,至少要对天下间的jīng怪鬼神有些了解。鬼神之事,宁采臣已经了解了不少,但在jīng怪这方面,宁采臣都没什么可以参考的。机缘巧合下救了小白,无疑为他提供了一个途经。只是人兽之间言语不通,实在是不知从何处入手。

这时又见小白跳到书案上,两脚直立,如小儿一般来回走动,宁采臣好笑的同时,不由涌起一个念头,问道:“小白,你可识得文字?”

PS:郁闷啊,中午我码字的时候,租的地方短路停电了,那声音像爆炸似的吓死人。修了几次还是火花四溅,半天左右才找到原因,居然是插座出了毛病。白白浪费了我半天的时间,真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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