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参天,浓荫蔽rì。
一条散发着清凉之气的古道之上,两条白sè的人影与一道红sè的人影正在不断的激战之中,而风神秀则藏身于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杈之间静静的观看着这场争斗。

虽然场中激战的三条人影在普通人眼中速度非常快,但是在风神秀这种武学大宗师眼中却是一清二楚,就仿佛眼前的被慢放了千万倍,风神秀可以在相同的时间内找出一千种不同的方法来破解。

两个面目清秀的白衣剑手正围攻着那条红sè人影——一个浑身包裹在一片红sè之中的女人,虽然她的脸上被一层红纱所蒙,但是从她那婀娜多姿的曲线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而且身材非常好,从她的那双清澈的双目之中就可以知道她一定是个美女。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中的战斗也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那两个白衣剑手似乎刻意忍让,一直在只守不攻,而那个红衣女子却是一味的强攻。但是在内功与招式的变化之上的确是那个红衣女子强了很多,所以战至现在,两个白衣剑手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风神秀看着那两个逐渐败退的白衣剑手,他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极可能是他最亲近的手下——斩神四卫之一听风的弟子,因为他们刚才所施展的听风剑法正是当年自己根据听风的自身条件所创的。听风剑法共分六层,每突破一关,剑法的jīng髓与招式也会成倍的增加。不过听风剑法也并不是适合人人修习,看眼前的这两个人所使的听风,风神秀知道他们还仅仅停留在听风剑法的第二层——捕风阶段,如果今生他们再不下苦功的话,最多也只能勉强攀上第三层——化风的阶段。

想到这,风神秀的脸上不禁又浮现出了一张清秀的就一阵清风般的脸庞,口中喃喃说道: “唉,听风,不知道你又把听风剑法修炼到了何种境界了?”

风神秀心中深深知道,当七年之前,他把那九个已经被折磨的不chéng rén形的流放之徒救出之时,他们眼中那狂热的眼神就刻骨铭心的告诉了他:这一生你都不可能摆脱这九个人了。

所以,斩神四卫,斩神五使,就这样诞生了。

风神秀的心中不由再次浮起了七年之前,烈rì之下的一幕。

滚滚的黄沙漫天飞舞,在那无情的烈rì炙烤之下,黄沙的温度早已经超过了人体所能负荷的极限了。漫天的**在一片马蹄的践踏之后,即使是天空中那原本飘动的白云也成了一片淡黄之sè。

三辆囚车,一队官兵就在这漫天的风尘之中继续顶着烈rì赶路,在这大热天,人们心底最烦躁的火气也会在无意之间被激发出来。再加上空中那几只 巨大的秃鹫一直在他们的头顶不听的盘旋怪叫,使得这些已经被烈rì晒的火起的人不由更添上了一阵烦躁之sè。

在这时,只要有一点可以发泄的对象,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各位官大哥,你们行行好,她真的快不行了,你们就给她一口水喝吧?”一辆囚车之中一阵虚弱的女声响起。

这群官兵的领队是一个满脸落鳃胡子的大汉,但是他那一双天生的狐狸眼却闪烁着一阵猥亵的光芒。

“嚷什么嚷,大爷我自己都不够喝,他妈个巴子,让老子玩一玩都不行,还想喝水,喝一口水跟老子我干一次怎么样,哈哈……”官兵领队的声音之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肮脏感,一双狐狸样不断的瞟向那辆关押三个女xìng的囚车。

虽然这三个女人这几天来被折磨的不chéng rén样,但是她们各自脸上的容貌却是艳丽之极。三人身上的衣衫已经破了好几处,隐约露出的白玉般的皮肤令这群官兵sè狼的喉结不住的滚动,在他们的眼中,这三个女人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尤物,丰满的**,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那……

总之,这是三个发育的非常好,而且又张的十分漂亮的女人。

要不是上头有命令,他们早就把这三只小绵羊给生吞活剥了。

“呸,你们这群人渣,就是李林甫那小子也不敢这么对我,而你们竟然敢这么对待我们,rì后我一定让你们死无葬生之地。”另外一辆囚车之中,一个满脸憔悴的青年恶狠狠的对着这群官兵说道。

“妈的,你以为你还是兵部尚书的公子啊,你现在只不过是个被充军流放的囚犯,要不是李大人有令,小子,老子我现在就做了你。”说完之后,那个青年的脸上已经结实的挨了一巴掌。

“你们……”

那个青年正要说话,却被他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劝住,耳中传来一阵细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少说话,,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哈哈,还是少将军明事理,不像某些人还真是不识相,哈哈……”一旁的官兵统领冷嘲热讽道。

那个原本又要发作的青年的脸上闪过了一阵铁青之sè,愤恨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声不响了。

而那个黝黑青年的脸上则闪过了一丝的异sè,一阵了然的神情闪过了他的眉间。

“阁下并非官场中人,但是为何又要卷入了这其中呢?”黝黑青年一脸默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一旁原本一脸嚣张模样的官兵统领的脸sè却突然边成了一副震惊之sè,但是瞬间又恢复了平常。

“不愧是张将军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竟然这样都看的出来,告诉我,我到底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若是寻常官兵,定是纪律严谨,但是阁下一路行来,却是懒散之极,我虽不在武林 之中,但是我想阁下必定是绿林中人,而且一个小小的官兵统领绝没有如此的功力可以将我刚才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所以我才有如此的判断。”黝黑青年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从容说道。

“好,好,哈哈,不愧是少将军,若不是你与我处在敌对立场,我定要交你这个朋友,但是现在,你知道的太多了,就怪不得我了……”说完,他的脸上冒起了一阵杀气,冷然的看着这令他心惊的青年。

“未必,有贫道在此,刁三都,你休想伤他们分毫。”

话音刚落,几条人影已经如一阵清风拂过般出现在了这滚滚黄沙之中。

“武当三子!”刁三都的声音之中已经有了一丝的退缩之意,他深深的知道眼前的这三个人绝非自己可以抗拒的。

“刁三都,看在贵盟主的份上,贫道也不与 计较这事了,你走吧。”武当三子之首的飞云子冷然的说道。

“三位前辈,在下乃是奉了盟主之令押这几个囚犯去宁古塔的,若是被前辈救走,在下在盟主面前很难交代啊!”

刁三都故意搬出了南方七省盟主,企图对方会有所顾忌,放过这件事情。

“哼,姓刁的,不要说是你,就是你那什么狗屁盟主亲临,老道我也照样要跟他拼上一拼,还不快滚,莫非你一定要试试老道我的拂尘功。”

一旁武当三子中的老二青云子早已经不耐烦了,在这烈rì之下,谁也不会有好 心情。

“青云前辈,这话要是传入了盟主的耳朵,恐怕会引起武当与南方七省武林人士的不快啊!”

刁三都在一旁仍然恐吓道。

“不快,难道我武当会怕了那沈老儿,你如果再不快滚,老道今rì必定叫你血溅这滚滚黄沙之中。”

脾气火暴的青云子早已经被烈rì烤得火大,现在正好找到了发泄对象。

“哼,这么说,你们武当一派已经决意要为了这几个小子要与我七省武林开战了,老子我接下就是了。”

话刚说完,刁三都的手中突然飞起了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即使在这漫天飞舞的黄沙之中因为是夺目异常。那道红光升至半空,突然炸开,形成了一道如彩虹般的条形异带,正是南方七省武林 的求救信号——红彩带。

“快,他放出了求救信号,我们要速战速决,若是等到他来了救兵,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飞云子的声音之中已经有了一丝焦急之sè,身形已经如大鸟般的 攻向了刁三都。

混战开始了。

漫天飞舞的黄沙似乎也为这场激烈的战斗而活跃起来,在狂风之中,似乎数不清的人影在激烈的搏斗着,空中**气味也越来越重了。

终于当这一切安静下来以后,一片残肢断骸和浓浓的血迹染红了整片黄沙。

而仍然站立在这片沙地之上的也只剩下了四条人影。

武当三子中除了飞云子身上毫无损伤之外,青云子与墨云子的身上也已经纷纷挂彩了。而对方剩下的一个正是刁三都,手臂之上也已经被脾气暴躁的青云子划了一剑,虽然止住了流血,但是在这种天气之下,汗水流过伤口之时,那种浸入骨髓的疼痛也使得他不由打了一阵激灵。

“没想到名震天下的武当三子是如此的凶残之辈,他们这些人与你们无冤无仇,但是你们却将他们杀的……”刁三都的声音之中有了一种难言的悲痛感,身在江湖之中,自己与这些兄弟少说也有了十几年的感情,但是现在却被人杀的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因为那些被杀的人很多都被那跟随了他们好久的秃鹫当成了美餐。

武当三子的脸上此时都闪过了有阵羞愧之sè,是啊,自己平时满口仁义道德,但是现在却是……

“哼,那些人都是作恶多端之徒,道长,你们不要被他的鬼话给蒙蔽了,你们这样做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原本被刁三都扇了一巴掌的青年此时在囚笼 喊道。

“小子,老子我劈了你。”恼羞成怒的刁三都身形闪动,一掌劈向了囚笼之中的青年。

但是一股浑厚的暗劲却轻易的挡住了他的一掌,并将他的身躯重重的击飞了。

刁三都不用看也知道,这个将他击飞的人必定是武当三子之首的飞云子。

“哼,这些人都是朝廷忠良之后,但是你们却如此虐待于他们。光凭这一点,我就能取了你的项上头颅。”青云子背部的一剑刚才就是刁三都暗中偷袭而成的,所以现在他也要从他的身上找回来。

但是就在他就要将刁三都毙于剑下之时,一阵yīn寒至极的气流却将他的身躯同样重重的击飞了。

在这烈rì炎炎的黄沙之中,似乎连空气中的温度遽然下降了,一股寒意从一条人影身上不断的散发了出来。

“大统领!”原本倒地的刁三都的脸上涌起了一片兴奋之sè,他知道今天他的小命是保住了。

但是武当三子的脸上却闪过了一片震惊之sè,因为来人乃是南方七省武林盟之中坐第四把交椅的“断魂手”萧易。

此时的萧易一身黑衣,在这滚滚黄沙之中就仿佛一座魔神般注视着武当三子。一股浓重的杀气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无声无息之中,萧易与武当三子同时动了,四团人影逐渐变换成了一团模糊的人影。

烈rì当空,鬼手断魂。

几声闷哼响过之后,武当三子的身形已经从空中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的跌了下来。

“鬼手断魂,好,好,好……”就在飞云子说完这三好字之后,武当三子就此结束了他们的一生。

“刁三都,以后别再让我看到红彩带,不然的话,你的下场也会跟他们三个一样。盟主刚有命令,这些人不用再押往宁古塔了,就地格杀。”萧易的声音之中仿佛没有丝毫的感情。

“是,小的知道了,多谢大统领救命之恩。”刁三都在一旁诚惶诚恐的说道,一副奴才之相显露无疑。

“救命之恩,姓刁的,你 未免谢的太早了吧!”一阵懒散清朗的口音却在此时如鬼魅般的响了起来,在这烈rì炎炎之下,就仿佛一道清泉般的注入了那几个本已经绝望的囚徒之中。

萧易的脸上闪过了一片震惊之sè,因为在他这几十年来的武道生涯之中,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藏匿到令人完全摸不到丝毫的痕迹。

“是谁,还不滚出 来。”萧易虽然心惊,但是依然沉着镇定。

但是代替回答他的却是:漫天的黄沙在空中似乎被突然大作的狂风席卷的变幻成了一副诡异至极的情景,空中的烈rì仿佛也被这一情景吓的躲进了云层之中。

但是这一切过后,黄沙又变成了黄沙,烈rì还是那烈rì,仿佛一切还只是如此。

“装神弄鬼,老夫恕不奉陪了。”萧易的脸上依然从容。

“哈哈,没想到世上真的有这种人,连自己少了一只耳朵都不知道,真是可笑。”清朗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调笑的讽刺之感。

萧易闻言,脸上猛然闪过了一阵惊骇之sè,左耳之上已经传来了一股无以言语的剧痛。而一片血淋淋的耳朵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飞到了他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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