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韩澈的住处了,我有个老同学的父亲跟他们家有点交情,他说韩澈住在S市的锦园。”
锦园,不愧是有钱人,寸土寸金的地方啊。

这大概是这些天以来唯一的好消息。知道了韩澈的住处,我立马决定去S市找他。

秦浩宇本来要和我一起,但被我拒绝了。他放下工作这么多天,新加坡那边打过好几个电话了,现在父母的事情都办完了,我不想他再因为我耽误工作。

我有我的考量,我一个女人,又是个孕妇,独自一个人去求他,容易唤起人的同情怜悯,把握会大一些。

浩宇哥最终拗不过我,便叮嘱我有事给他打电话。我们俩一同去了机场,他是飞新加坡,而我是飞S市。

几经周折,我终于在夜晚的时候,站在了锦园的小区门口。

这是S市最豪华的的别墅区,也是风华旗下建设的。寸土寸金,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安保设施非常完善。

我进不去,只能在门口等着。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挺傻的,人家这么大的人物进出肯定是开车的,我只是偶然在一次电视上看到过韩澈的一个侧脸,根本不认识他不说,他开的什么车我也不知道,难道要见到车就拦着问:你是不是韩澈?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跟我有了同样的感觉,好像是在骂我傻。不停的在我肚子里作乱,一阵一阵的,疼的我额头直冒冷汗。

想起之前在来的路上也有些细微的疼痛,我心说估计是这几天折腾的很了,动了胎气。

我坐在地上,一手摸着肚子,咬牙忍着疼痛安抚着:宝宝乖,别闹妈妈,等事情办完了,妈妈带你回家。

“韩先生!”正在这时,我听到门卫喊了声韩先生,眼睛看过去,见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小区门口,那边门卫打过招呼,已经开启了安全杆。

是韩澈!

我心里一个声音喊道,顾不得肚子的疼痛急忙跑过去,在车子发动的瞬间,张开双臂挡在了车前。

“吱”的一声,汽车刹车拖出的尾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韩澈从摇下的车窗里探出头来,那一瞬间,我像是被雷击了一般。

那张脸,像是雕刻家手下的杰作。鹰目生辉,鼻梁挺秀,薄唇微抿。那是我第一次想到了英俊绝伦这四个字。只是,那道在我脸上巡视的犀利的目光,却叫我不寒而栗。

“哪来的女人,快点离开,别在这碍事。”一个保安急忙点头哈腰的跑过来,一边对韩澈说着抱歉的话,一边赶我走。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开保安,直接扑到驾驶座的车窗前,“韩先生,我是……啊,啊!”

我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肚子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绞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扒着车门就跌在了地上。

“痛,啊,好痛啊!”我捂着肚子,身体因疼痛而抽搐发抖。

“该死!”耳听一声低低的咒骂,然后是车门开关的声音。

“韩先生,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这……我们马上处理。”那保安的声音焦急又害怕。

“等一下,韩澈,这姑娘恐怕是要生了。”

我扭头望去,见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穿着一身绛紫色的旗袍走到我面前,雍容华贵,看样子,应该是韩澈的母亲。

听到她的话,韩澈的脸色更难看了,仿佛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我只觉一股热流顺着双腿间涌出,接着是更剧烈的疼痛。

“救,啊。”此时此刻疼痛占据了我所有的意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孩子不能有事。

我顾不得其他,伸手抓住韩澈母亲的裙摆,祈求的望着她,想求她,但张嘴,喉咙里却因为疼痛发不出任何声音。

“打电话给岳阳。”

从来没觉得,冰冷的话也这么好听,然后,我只觉身子一轻,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打横抱起。

黑暗中,我因疼痛早已蕴湿的双眼,映入了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庞。

背着月光,刚毅的棱角,眉宇间英气逼人,紧抿的嘴唇宣告着他的不悦。但脚下却十分焦急,抱着我的手始终稳稳的。

我记得有一本书上说,女人生孩子相当于二十根肋骨同时骨折。

分娩的痛苦让就像是被卡车碾压一般,我却极力忍着不想叫出来,死死的咬着我的下唇,闷闷的呻,吟自我口中溢出。

“张嘴。”就在我紧闭牙关强撑着的时候,我感觉下颚一痛,接着一只坚硬的胳膊横在我的牙齿间。

我已经因为疼痛而紧闭的双目猛的睁开,看到的是韩澈那张冰冷的,毫无温度的面孔。

意识到是他的手臂,我急忙要躲开,但又一波的剧痛让我本能的咬了下去。

“嗯!”耳听一声闷哼,我的口腔中弥漫开一股腥甜。

接着,一声婴儿划破天际的啼哭,在房子里响起。

就这样,我的孩子,在韩澈的家,诞生了。

我因为生孩子而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导致虚脱昏迷。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模模糊糊中,我听轻微的响动,还有一个戏谑的男声:“啧啧,我们一向自命清高,不近女色的澈少,居然会把一个陌生的孕妇带回家来,全程陪护生产不说,手臂差点没被咬烂了,这说出去谁信啊。诶,我说,这个孩子,不会是你的种吧。”

“滚!”一声压抑的低吼,接着是房门开关的声。

相比于前者的调侃,后者可以说是冷硬的不近人情。

我睁开眼睛,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幕。

本能的把手放在肚子上,之前隆起的肚子已经平平。

“孩子没事。”

一道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扭头一看,床头的一旁,韩澈就坐在椅子上,眼神淡漠的看着我,似乎还带着些许探究。

他的眼窝有点淡淡的青色,白色衬衫的胸前有些褶皱,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不翼而飞,露出一截麦色的肌,肤。

难道是一夜没睡么?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个男人说的话,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他的手臂。

果然见左手的小臂上缠着一截白色的纱布。

羞怯又懊恼的低下头,“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他随着我的目光瞟了眼,将大概是为了方便包扎挽起的袖子放下,遮住了纱布,鼻子里淡淡的发出一个单音,“嗯。”目光在我的身上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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