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骄笑着,由于他面对窗口,黑黑的眼睛,点点灯光映照,刘洁突然控制不住地胆怯,全身血液突突地奔腾,心儿仿若惊恐的兔,不断加速跳跃。
看着他的笑,初春的寒夜,竟然温暖。

有那么几秒钟,刘洁恍惚了,她爱这个男人,弯弯的眼,黑黑的眉,挺直的鼻子,淡淡的笑意。

她爱他。

所以刘洁问完这句话,不敢再跟胡骄对视,她闭上眼睛,心想如果发生了,就这样发生吧。

可是胡骄没有动,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刘洁,莹白的脸盘,精雅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偶尔眨动显示内心的不安和娇怯。

胡骄看着刘洁,他本来很想伸手,捧着漂亮的脸蛋,然后吻上红唇,在对方的颤抖和紧张中,一点点地攻略,一点点的侵犯,再一点点地剥去她的矜持、她的美丽、她的羞涩。

刘洁再次睁开眼,迎向胡骄,从胡骄的眼里,她没有看到意想中的狂热和暴燥。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胡骄的眼睛越来越亮,晶莹的露,在眼角慢慢地聚集,刘洁心里抽抽地痛,仿佛看着雨后树叶尖上泫然欲滴的水珠,欲滴欲坠,偏偏并不落下。

“为什么……这样……”

刘洁恨自己不争气,欲语还休,未语泪先流,“为什么……”

她的哭腔使自己声音变形,听上去更像哀求,胡骄慢慢伸出手,轻轻地揩去她的泪。

“不要问,不要说话,我只想静静地看你。”

刘洁赌气地别开头,却又飞快转过来,“看吧,多看一秒,少一秒,你要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吗?”

胡骄不回答,月牙般的双眸终于掉出一颗泪水。

“你是为我流泪?还是为你曾经付出的爱?”

胡骄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来吧……胡骄……来跟我做……哪怕明天死了……”

胡骄按住欲*的美人,“不要动,安静点。”

刘洁呆愣了,过几秒钟才强行拉开胡骄的双手,倒入他的怀中,泪水狂涌而出。

胡骄闭上眼,我能给你什么?幸福吗?那是小资们**骗人的借口。

“快快地……”胡骄的嗓子无比干涩,“快点找个好男人,成了一个家,生个孩子,过正常的生活。女人,做了女儿,更要做好妻子和母亲。”

刘洁哭得声音嘶哑,“我不……我忘不了你!我不知道该怪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结婚了,你当爸爸,可惜,这一切跟我没关系。为什么?当初要丢掉你。胡骄,我的心,好痛,好痛。”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刘洁抹掉眼泪,抬起头,凑向胡骄,深深地,有一股子血腥味的吻,胡骄很温柔,他的手不敢乱动,只是静静地回应。

他不敢拒绝,谁让他要来招惹呢?

刘洁吻得无比投入,也吻得无比缠绵。

热吻在继续,刘洁的手弯到后背,解开胸罩,掀起胡骄的衣服,紧紧地贴上去。

胡骄把她的头扶起来,平静地看着她,“不要好吗?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了。”

刘洁摇摇头,雨后红颜,泪洒朱面,深情地看着胡骄,“你已经给了,在我心里,有些东西是无价的。你不要拒绝我好吗?过了今晚,我去找人结婚。”

胡骄却惨然地笑,“过了今晚,你觉得我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你当我是你的女人了?”

胡骄看着她,目光往下,刘洁扳正他的脸,“往哪看呢?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女人?”

“都这样了……下来吧,你现在官比我大,前途比我更好。你再不下来,我会控制不住的。”胡骄说着,轻轻地挺了下屁股。

刘洁的下唇已经有些破损,明显感觉得到跨下火热的物事,毫不示弱地压下去,“你使坏吧,我知道的,你今晚有预谋,是不是?”

“你都肯定了,还要问我?”

“我要你亲口承认。”

“然后呢?我承认了,是的,我今晚就是要来勾引你,要你跟我犯错误,要拿回我当初受到的打击。”

刘洁不再说话,再次低头吻下去,手还不断拉扯胡骄的衣服,间或气喘吁吁地说,“你本来是我的,早该是我的,我才要拿回来。”

被子里,再没有任何阻隔,刘洁不敢再面对胡骄的脸,她侧在一边,很怕,也很紧张,全身绷得很硬,“骄……那天在香肉山庄,如果我留下来,你会不会……”

胡骄蜻蜓点水般亲吻她的耳朵和脖子,“会,而且相当狂暴……最少八次。”

刘洁捶他几下,“你、你别动……”

就刚刚,差点被胡骄滑进去,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可是她不敢动,也不敢让胡骄动。

这不是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的事情。

她不动,也不让胡骄动,所以胡骄只是轻轻地抱着他,她在上面,他在下面。

胡骄说,“你要想好,现在是兵临城下,一旦我军攻进去……就要夺取全面胜利,解放全……呃,解除你的前途,工作,还有未来正常的人生。”

刘洁摇摇头,勇敢地看着胡骄的眼睛,足足一分钟,闭上眼狠狠地吻下去,“来吧,我的爱人……”

那种进一点,退一点,吃想又怕烫的焦急过程,对于每个女人来说,都是终生难忘的。

胡骄不急,他已经结婚三年。把一切主动权完全交给刘洁,他知道,此时,欲罢不能。

刘洁咬了好几回牙,可每次到了紧要关头,又退缩了。

“帮帮我……”

胡骄的手环抱上去,抚摸,动作相当温柔,慢慢地按住她丰满圆润的臀往下……

“痛……痛!好痛!”

第二天,刘洁醒来时,身旁已经空了,胡骄走得很早,开始睁睛还有点迷糊,眨几下眼睛,才惊惶地坐起来。

床边有张小字条,伸手拿过来,把枕头垫高,“我走了。夜晚过得很快,好好休息,可惜我不会做饭,昨天的宵夜,热一下,还能将就吃。”

刘洁扯起被子蒙住头,她不想哭,只是想寻找昨晚,拼命地要记牢每个细节。

可她的初夜,怎么可能忘得掉?

没有胡骄说的八次,只有三次,所以胡骄留字让她好好休息,做为女人,她当然晓得自己受到的伤害,这种幸福而苦涩的伤害,却是刘洁从少女一直期待到少妇。

昨晚,在最爱的男人身上,她才成为名符其实的女人,做一个真正的被男人爱过的女人。

这一刻,她愿意,为胡骄去死!

不敢想未来,未来,该来的都会来,拿过电话,拨给办公室主任,感冒了,要休息两天,有事找副局长。

胡骄回到三梅,下一步主要工作要放在干部的思想教育上,必须扭转现在的局面,要打气,要鼓励,也要给他们不断提高警惕。

从胡忠志那里,胡骄明白,作为党委领导,只要解决好人事工作,安排得力的、务实的、正派的人担任职务,就能带领一群人干好工作。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成安平已经作好了党风廉政建设的工作计划,而且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

胡骄看完后,成安平已经喝到第三开茶水。

他很耐心,这人呐,只要思想摆正,心态放平,很多情绪也会随之调整。

“安平书记,很不错!具体工作由你主持。我只有一个意见,拿出实际成绩来检验,这也将是三梅县党员干部的提拔任命标准。学习不搞形式,要落实,不喊口号,要看实效,心得体会,学习总结,情况汇报只是意识形态上的。对于那些无法短时间做出成绩的部门,以工作效率、工作作风、服务态度、学习情况作为考核标准。”

成安平记得相当快,胡骄说完,他已经写完,马上请示,“书记,这次召开全县党群工作会后,史县长也想趁机落实政府相关的建设工作。”

胡骄摇摇手,“我会跟他沟通,下个月召开人代会,政府的工作,走人代会,做好相应的报告,争取尽快取得省、市两级领导的支持,已经审批的项目,可以按计划施工。”

成安平走后,吴琴随后来到胡骄办公室,请示下一阶段县里的宣传工作,围绕县委的干部思想学习活动,以及政府的建设工作展开。

吴琴在宣传上的工作相当不错,完全掌握了各种套路,胡骄看着手里的工作报告,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当下忍不住赞美,“吴书记,想不到你领导的宣传工作如此出色!我没意见,一切按照你的计划实施,希望吧,贯彻到底,落实到位。”

吴琴受到表扬,心情也显得不错,笑着应承,“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让书记和县委的领导同志们失望。”

树立先进典型,发掘优秀党员的感人事绩,紧紧围绕县委的精神,把宣传工作完全铺开,在短时间内,扭转形象,力争全县干群团结一致,专志建设。

接下来几天县委各部门在县委领导班子的严格要求下飞速运转,筹备自新一届县领导班子到位后的第一次党委工作会议。

九九年二月二十日,这一天可以记入三梅县志,胡骄在会上号召全县党员“真抓实干,提高效率,以积极、乐观、勤奋的工作作风带领全县人民加快建设,为实现三梅县跨越式发展添砖加瓦,争做先锋模范。”

会议形成若干决议,灾难面前,党员干部必须出现在第一线,除非全部党员倒下,绝不让群众的生命财产受到任何损失。

建设前线,党员干部必须冲锋在前,以实际行动体现党员的作用。

再次重申各种纪律规定,特别是严肃处理公款吃喝现象,送礼拉关系,工作不动,位置动。

最重要的一点,胡骄在会上亲自说明,政府的各种名目检验审核审批手续,不能超过三天,各乡镇集中所有部门成立便民服务厅,推行二号公章,简化程序,提高效率。

经历了将近一年的震荡,三梅县委政府自此稳定下来,随后举行的一系列的学习中,行政单位,党委部门的工作人员,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县城的规划已经通过常委会同意,卫生、城建、娱乐、商业、公共设施等等。

胡骄不再插手具体的工作事实,他开始四处突击,检查会议精神是否落实到位,将近三月,三梅县人代会顺利举行,胡骄当选人大常委会主任,史静远当选人民政府县长。

政府工作报告获得全票通过。

三月十日,胡骄结束这些天的查访,还是觉得单靠自己不能兼顾,而且也容易给下边的人工作造成不便。

正当胡骄头疼时,刘洁来到三梅。

晚上在原来的书记办公楼,现在改为一号小招,刘洁单独住进最豪华的套房。

自那晚破·瓜后,两人一直没见面,也没打电话。

胡骄需要时间考虑以后如何处理与刘洁的关系,而刘洁需要适应成为他情妇的过程。

说来有点不可思议,副厅级干部成为正处级的情妇。

晚上喝了点酒,刘洁有些气闷,胡骄倒了杯温水递给她,“你这次不会是三梅又出**分子吧?”

刘洁瞪了他一眼,“你就是最大的**分子!”

胡骄只是笑,却再次被骂,“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我不笑,也不说话。”

刘洁无奈地看着胡骄,“你呀,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胡骄还真不说话了,刘洁气不过,扑过来掐着他的脖子,“我让你装大尾巴狼……”

“还痛吗?大不大,你已经试过的。”

刘洁莫名其秒地全身发软,倒是真痛,不过,痛过了,也不太痛。

接下来是少儿不宜的场面,刘洁全身还在冒着细细的汗,“多久没回去了?”

胡骄不想涉及这个话题,“有什么办法帮帮我?”

“什么事?”

胡骄把这段时间访查的情况粗略说了说,刘洁忍不住好笑,“你呀,这是抓大放小!不是有专门的纪委监察吗?实在不行,还有督查办,你当初在省委还写过专门的文章。哦……你是找不到一个得力干将?”

胡骄也不是找不到人,主要是抽不出来,“公安局副局长余宵倒是不错。不过公安的工作太多,他跟龙有庆两人配合得起来,如果把他抽走,公安那块又得添乱。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我可不敢打乱节奏。”

“县委里边呢?偌大的机关,不可能找不出一两个来。”

胡骄不说话,起码在他看来,三梅县委,还真没有让他看得上眼的。直到现在,县委办三个副主任,也只有陶世林因为服务工作搞得好,胡骄才让他先主持工作。

倒是政研室的王海星,那个胖子理论水平不错,有机会找来谈谈吧。

见胡骄沉默,刘洁用毛巾被裹紧身子,轻快地跑向洗手间,刚才还要死要活,什么软了瘫了傻了成仙了……这么一会儿又变得活力四射?

“胡骄,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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