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铁树乡政府,胡骄看着昔日的白墙青瓦大院,如今已经被完全推倒重建。
新任代理乡长铁胜利从临时政府办出来,正好碰到胡骄。

“县长这么快就回来了?”

胡骄点点头,“工期要抓紧,争取在明年人代会前建好投入使用。”转头看向黑大个,铁胜利一身双排扣的西装裹着雄壮的身体,“胜利,我走后,有事你直接找姜书记。”

铁胜利点点头,默默跟在胡骄身后。

“别一门心思钻到钱眼里,保护好这里的环境,凡是有污染的工业,最好不要引进来,到时搞得乌烟瘴气,还得拿钱去治理。不说了,到南湖的话,来找我。”

铁胜利上前一步,帮胡骄拉开车门,让胡骄上车后,他犹豫了一下,没立即关上车门。

胡骄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几秒,胡骄摇摇头,“铁叔退下来已经不错了。”

说完伸手把车门关上。

铁胜利呆呆地站在路上,刘师群听人说胡骄回来了,跑到铁胜利身边,只能远远地瞅瞅车屁股。

胡骄回到县委大院已经是傍晚时分,打发走司机后,陈廷永还留在办公室。

胡骄临走前已经安排好他的去向,组织部副部长。

新任县长要半个月后才来,胡骄看看要携带的东西,轻轻叹口气,“你回去吧。”

“书记说,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胡骄摇摇头,“算了,你打个电话给他,我直接回南湖。”

陈廷永有些意外,看看胡骄,试探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胡骄想想,还是亲自打电话比较好。

姜开贵放下电话,看着大酒店里布置好的酒席,胡骄的情绪不高,他能理解。

有些黯然地招手把刘铁树叫过来,“开席吧,县长有事不来了。”

刘铁树动动嘴,终究没敢问。

胡骄路过凤凰的时候,去了一趟田富民家,走前约好时间的。

田富民一直等胡骄到了才吃饭,两人在饭桌上喝了一瓶茅台酒,没提谈工作上的事情。

喝茶的时候,胡骄再次把在铁树对铁胜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建议田富民注意污染。

很简单的算帐,一家重污染企业,每年带来百万的财税,可能将来要返还上千万的资金去治理。

田富民听得非常认真。

胡骄谈完后,自嘲地笑说,“只是田叔要吃亏了,恐怕短时间争不赢别人。”

田富民摇摇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一讲话就要伴着摆手的动作,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同时加快自己的思维。

“我已经五十一岁了,这一届之后,再干一届。干得好,顶多是个副省,干得不好,只要不犯原则错误,也是副省。这点,我想得通……胡骄,我跟常书记争取过你。”

胡骄诚恳地道谢,“这是外公的意思,我也想趁此机会,好好充实一下自己,争取三年内拿下博士文凭。”

田富民点点头,不再提谈此事,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胡骄在凤凰的县级领导中,执行他的施政意图是最落力的一个。

仝县经过企业改制后,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成为凤凰市经济增长最快的地方,田富民正想将此搞成典型,拉动全市企业改革。

可惜胡骄要走。

“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田富民上楼,拿了个小锦盒下来,递给胡骄,“你儿子满月的时候,胡市长不让收礼,一直留着。”

胡骄儿子满月的时候,胡建国坚决不让收礼,当时田富民准备好了礼物,本想回来找机会给胡骄的,没想到很快接到胡骄的调令,心思便转到县长人选上。

胡骄接过来打开后,有些吃惊,“这是白玉?田叔,太贵重了!”

田富民调侃道,“你以为我贿赂你?收下吧,雪梅去西南考察的时候买的原石,她是行家,运气好,没花多少钱。”

钱雪梅是田富民的爱人,省地矿厅干部,玉石鉴定专家。

出门的时候,田富民第一次起身相送,胡骄有些惶恐,田富民笑说,“我替仝县人民送送你。”

回到南湖,已经是凌晨两点,司机帮助胡骄搬完行李后离去。

李爱菊听不得响动,再加上晚上孩子还要喂一回奶,李鹃也跟着起来,哄着孩子再次睡下后,陪着胡骄说话。

“妈醒了睡不着,你快去洗洗,时间长了不好。”李鹃生完孩子后,身材有些走样,腰上明显突出一圈赘肉,头发也显得稀少而黯淡,已经发福的脸上斑迹点点。

随着孩子降生,跟李爱菊相处的时间长了,称呼越来越自然亲切。

洗浴间在一楼,胡骄点点头,拿上换洗衣物,飞快下去。

李爱菊静静地坐在客厅,靠在沙发角上,腿上摆着一本大部头的书,戴着夹鼻眼镜。

见胡骄下来,招招手,“北北睡了?”

胡骄点点头,咧嘴笑道,“打着小呼噜呢。”

李爱菊温和地笑着,“累了吧?快去洗澡,别吵到他们。”

胡骄几分钟搞完个人卫生,出来时,客厅的灯已经关了,书房里隐隐透着灯光。

悄悄推门进去,见母亲靠在躺床,胡骄拿起旁边的毛毯,帮母亲盖上,“睡不着就闭着眼睛休息,别再看书了。”顺手把书拿走。

李爱菊推推儿子的胳膊,“去睡吧。”

李鹃把房间的灯调得很暗,儿子的婴儿床就在她旁边,晚上只要孩子一哭,她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胡骄轻轻扭开门,李鹃眯着眼,假装睡着。

上床前,使劲搓搓手脚,生怕冰到老婆,揭开被角,偷偷钻进去,等身子感觉热呼了才贴过去……

李鹃早就忍不住了,可胡骄上床后半天不动,她也不好意思主动,等胡骄靠上来,她才明白老公的意思,怕冰着她。

心里感动着,带孩子的烦累总算消散一些。

孩子快两个月了,跟胡骄的夫妻生活也很长时间没过,有时候奶孩子都会情不自禁,某个部位又湿又滑。

胡骄没想到李鹃已经脱得精光!

双方相互抚摸着,挑逗着,呼吸声越来越粗,胡骄咬着李鹃的耳垂说,“我喜欢你肉多多的,摸起来好过瘾。”

“别摸了……我下边垫着呢,快上来!”

动作不敢太大,幅度很小,怕惊醒孩子。

李鹃咬着枕巾,死了一般的抽搐痉挛,声音从鼻腔里迸发出来,压抑的呻吟,“到了……到了……”

胡骄再次意外,“这么快?”

一分钟不到,而且相当激烈,要不是抓住李鹃的手腕,肯定要被抓伤。

胡骄有点不信邪,动作依然不敢太大,但没停,短促有力地继续冲击。

没想到不到半分钟,再次感觉李鹃飞升了……

胡骄喘着粗气问,“第二次来了?”

李鹃哪顾得上回话,两腿死死地缠住胡骄,咬牙强忍,“别动、别动了,求求你……”

胡骄坚决挺腰,没想到老婆的腿勾得太紧,这一挺,竟然把整个人吊起来。

又一次冲击,李鹃松开嘴里的枕巾,仿佛刚刚溺水生还,大口地喘气,使劲地呼吸新鲜空气。

喃喃地说,“老公,老公,求你……不要了……”

胡骄放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轻吻着。

十多分钟后,胡骄才算完事,李鹃已经瘫软无力,胡骄只得打扫战场,把李鹃垫屁股下的东西扯出来——尿不湿已经湿透了。

胡骄晃晃手里的尿不湿,嘿嘿笑着,“质量太差。”

等胡骄清理完两人的卫生后,李鹃已经沉沉睡去。

次日早上,北北醒后,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哭闹,睁着眼睛依依呀呀地玩。

李鹃是习惯性清醒过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偏头看儿子。

母子俩大眼瞪小眼,北北流着口水,看着李鹃。

李鹃冲儿子挤挤眼,皱起鼻子,北北咯一声,可能是被口水呛到,哇地一声叫起来。

李鹃飞快穿好衣服,床边有消毒的东西,弄好后,急忙给儿子喂早餐。

胡骄没醒,甜甜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安静地盖在眼皮上,李鹃奶着儿子,看着老公,想起昨晚,脸上飞升一阵红云。

不是胡骄数的四次,而是五次!

臭家伙,都求饶了还不放过人家,想到这儿,李鹃羞涩地咬着嘴唇,直到北北吃完奶。

往天大清早,都有李爱菊来帮助,今天没上来,李鹃突然意识到这个现象,急忙整理好衣服,抱着孩子下楼。

果然,李爱菊坐在餐桌前看报纸,听到响动,抬起头来温和地笑着,“快来吃点东西。”

李鹃不敢看婆婆的眼睛,像个偷嘴的小孩,任由李爱菊接手抱过北北,始终低头。

李爱菊问,“今天的早餐好吃吧?”

李鹃点点头。

“那多吃点。”

李鹃还是点点头,李爱菊不再继续,生怕一打趣,嚷嚷减肥健美的媳妇儿不吃了。

那怎么行呢?北北的粮仓啊。

李鹃不知不觉吃完两碗鸡肉,一杯牛奶,还有半碗米饭时,这才惊觉过来,“哎呀,吃多了!吃多了!”

迎上李爱菊打趣的目光,李鹃飞快移开视线,“妈你还没吧?”

李爱菊实在忍不住,小儿女的这种窘样很少见,“这才想起妈啊?只要你吃饱就成。呵呵,骄骄没嫌你难看吧?”

李鹃羞得不行,不知不觉中使出了撒娇手段,“妈……你笑我……”

李爱菊把孩子递给她,“你先抱着,我收拾一下,骄骄可能要中午才起来。”

李鹃没接孩子,“还是我来吧,妈你先休息下,等小菊回来再清洗。对了,中午我妈要带南南来,小菊下午不上课吧?”现如今的李鹃早不是结婚前的大小姐。

李小菊在李爱菊的指导下,七月参加中考的时候,考取了南湖财校中专,每天早出晚归,白天大多家务活都是李鹃在做,李爱菊帮忙带带孩子。

和邦慧也狠着心,不帮女儿找保姆,李爱菊无奈,总不能违背亲家母的一番用心。

不过她也理解和邦慧的想法,现在李鹃不用天天上班,正好亲自带孩子,做家务,真正体验下家庭妇女的生活,这对她将来有好处。

所以看着女儿再苦再累,她始终忍着。

李爱菊这两年恢复得不错,但是仍然怕吵,幸好小北北平时很乖,很好哄,要不然李爱菊只有搬去红江。

但大多数家务活,李鹃也不敢让她动手,生怕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李爱菊在家的任务,只能抱抱孩子。

李鹃收拾好桌子,拖完地,看看外边的天气,有点冷,生怕带儿子出去着凉,把北北放在客厅中间的地毯上,李爱菊放了一盘童声诵读三字经的碟子。

听着电视里的有板有眼的童声,小北北眼珠子不断转,好像在找声音的来源。

李鹃趁着机会下厨房,提前做好中午饭菜的准备工作。

胡骄醒来,楼下客厅里传来的阵阵隐隐的读书声,心想老妈的育儿计划开始了。

真不敢想像儿子三四岁时,摇晃小脑袋背《论语》的样子?

穿好衣服,下楼洗漱完毕,胡骄溜进厨房,李鹃正在切肉,见他进来,赏了一大白眼,“县太爷舍得起床了。”

胡骄嘿嘿笑着,上前搂紧水桶腰,“从现在起,我帮你干活,免得你老是埋怨成了黄脸婆。”

李鹃放下菜刀,“我真的太难看了,根本不敢上街,你看看手臂、还有腰……妈呀,这不是我,不是我!”边说边挥着菜刀在身上比划。

胡骄眉毛直跳,抽空一把抓着,“老婆!你拿着刀呢,小心点!谁说你不漂亮了?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小母亲!再说……”抢过李鹃手里的菜刀,胡骄得意地笑道:“昨晚我可是创下了骄人战绩呢!以前有过吗?这充分说明,做了妈妈的女人,最美。”

李鹃看着胡骄一刀下去,那肉足有半指头厚,急了,“停停,你别帮忙了!看看你这是切肉还是砍肉?我要炒肉片,不是炒*!”

胡骄把菜刀还给她,“肉片要炒,*嘛也要炒,哈哈……”

边说边转身,正面抱着李鹃,早上的年轻男人最自豪,往前顶着,“你老公不错吧?天天向上!”

李鹃咬咬嘴唇,脸色粉红,“去,别在这儿骚扰我。”嘴里抗拒,身体却在发烫。

胡骄继续撩拨,“老婆,厨房哦,要不要炒盘大*?”

李鹃咬了胡骄一下,“妈还在外边呢。”

胡骄松开她,蹑手蹑脚地去关厨房门,正好被李爱菊看到,狠狠地瞪眼儿子。

胡骄做个鬼脸,一缩脖子,回头对李鹃说,“晚上吧,被老妈发现啦……”

李鹃掩着嘴笑,“活该!”

胡骄眼珠动动,还是把厨房门关了,李鹃吃惊地看他,“你……”

胡骄笑着,慢慢地扯开裤子……

五分钟后,李鹃趴在冰箱上,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胡骄才提起裤子。

李鹃靠在冰箱上喘气,“我早晚被你们爷俩折腾死……”

有气无力地整理好衣裳,胡骄搂着她,连连叭唧好几下,“怎么样?没昨晚好吧?才两次。”

李鹃翻个白眼,真是大白痴,明明来了三次。

她不说,胡骄却在暗笑,嘴上说,“晚上吧,晚上让你爽个够,一日三餐,嗯,管饱。”

李鹃心想,再让你弄下去,我还带不带孩子。

“晚上你去隔壁睡!”

“为什么?你不是挺……那个……什么的?”

李鹃摇头说,“不行啊,你弄得我整天没精神,妈的身体不行,没人带孩子好不好。”

胡骄说,“我带啊!”

李鹃卟地一声笑起来,“你?行,现在带孩子出去转一个小时,然后你再跟我说!”

胡骄敬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李爱菊有些意外地看着儿子,要带北北出去转一圈?

看看厨房,有些明白了,好吧,配合下媳妇儿。

替孩子加件衣服,又纠正了抱孩子的几个错误动作,看着胡骄抱着孩子,嘴里“北北、宝贝儿、宝贝贝、乖北北……”叫唤,兴高采烈地出门而去。

家里两个女人是早有心理准备,准备迎接溃逃的队伍。

李鹃估计最多半个小时。

李爱菊估计最多十五分钟。

但她们都错了,五分钟!

胡骄已经叉脚叉手,叉开北北的两条腿,一身臭味,满脸惊惶地回到家里。

李爱菊给孩子加好了尿布,但胡骄抱着孩子,不按叮嘱的姿势操作,结果把尿布弄掉了,然后悲剧发生,北北屎尿齐下,为迎接年轻轻爸爸回家接风洗尘。

也有可能为自己老妈报仇?

看着狼狈不堪的胡骄进屋,李爱菊和儿媳妇笑得眼泪长淌。

北北的排泄物沿着胡骄的小腹一路喷酒,所以看起来,就像是胡骄拉肚子不慎中招。

收拾干净后,胡骄对着儿子发狠,“臭小子,你就这么不给面子啊?信不信我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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