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库山县衙役在虎大彪、钱紧等人一阵强攻下,被逼到了墙角,过不去。
“饶命啊,本官不敢了。”猴静离一边呻吟,一边喊叫。

“好!放开他。”何明见差不多了,挥手让狱卒四兄弟等人退后。

“哎呀,疼死了……”猴静离跌翻在地,一个劲儿呼疼,侧躺地上,直喘大气。

“何明,你这小小主薄,尽敢如此折腾本官,草管人命,你意欲何为?”猴静离躺在地上,手指何明骂道。

“哈哈哈……猴静离,你与亲侄猴明偷税漏税九年,欺行霸市,擅自征收赋税,论大齐律法,你早该当斩,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哪,猴静离死不悔改,再刑杖四十九。”何明哈哈一笑,又喝一声。

狱卒四兄弟等人上前又按住猴静离,他们才不管谁是谁,只要是李卫的对头,不敢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

自从李卫发明了刑杖四十九后,公差办案一般都用四十九,不用上报,自己就有权作主了。

“别别……老夫要见你们李大人。”猴静离不敢再顶嘴了。招这样打下去,轮不到自己报仇,便死于他们之手了。

“哈哈哈……李大人的脾气不好,你好言好语,主动补税,李大人会泡茶给你喝。要不然,你侄子猴明欺行霸市,擅自收取百姓赋税,李大人一发火,按大齐律例论处,他人头就会落地。”何明放声大笑,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何明,你……你含血喷人……”猴静离这才明白他抓来猴明是为何事?

何明眼一瞪。

“大人,枉冤啊,小民没有收取百姓赋税啊?”猴明吓得一阵哆嗦,连忙声泪俱下,不住求饶。

“那就看猴大人的意思了,现在被你们收取赋税的百姓已经在县衙外等候。要不要本官现在就把他们传上来与其对质啊。”何明冷冷地道,指着大堂外十几名百姓。

“是他,就是他,每年都强行收取我等五两赋税,说是替衙门收的。不给交银子,他叫带来砸我们的摊子。”十几名百姓异口同声地道。

“叔……”猴明可怜巴巴望着猴静离。

猴静离不敢再言,仆人扶着他走进内堂。

“库山县令猴静离拜见李大人。”猴静离走进内堂,连忙对着李卫拱手道。

“猴大人来了?”李卫佯装上前搀扶。

“大人……”猴静离见李卫举止斯文,还对自己彬彬有礼,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忍痛侧身拱手,道:“大人,本官到底了犯什么罪啊?也轮不到李大人来审理。你让何明抓来本官亲人……哎呀……”

他侧身之时,牵动背部伤口,痛得叫了一声。

“猴大人,这个嘛,你出去跟何大人讲就行了。本官正在此数税银呢。”李卫冷冷地道,一指成箱堆放的银子。

“姓李的狗……你……”猴静离想要发作,却又不敢。

他身边的仆人汤管家倒是机灵,从长袖中掏出一万两银票递与李卫。

猴静离见管家将银子递了过去,叹了口气。心说这顿打唉的真冤。早知道会这样,早点把银子交了好了,也不用受这罪。

“请这位兄弟先出去一会,免得以后有人对本官流言蜚语。”李卫见他们银票拿了出来,便朝汤管家挥了挥手。

“是,大人。”汤管家连忙转身出去。

“要补多少税银?这是一万两,多返少补。”猴静离气呼呼地道。

“猴大人,你与猴明犯的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擅自征收百姓税银,此罪不小啊。这些银票,可交本官替猴公子往上走动走动。”李卫接过银票,放入怀中,丝毫不提税银之事。

“狗……你……”猴静离闻言,又惊又怒。

他没想到自己拿出一万两银票,李卫却不当作税银。

他指着李卫,真想大骂一通,一想侄子在他手上,又忍住了。

“猴大人,你也别急,本官收了你一万两银票,自然会保你侄儿无事。至于你补交的税银嘛,本官也不让你出了,只要你将库山县拖欠税银交齐,本官不但放了猴公子,还上折子为大人请功。”李卫慢条斯理地道。

“你……你强人所难,整个川蜀七十二个县,你为何偏偏与老夫过不去。”猴静离咽不下这口恶气。

“哈哈哈……”李卫闻言大笑,“本官就是看不惯你,你能如何?”

“好,老夫这就辞官不做,我到要看看你如何收齐税银。”猴静离拍案而起,一脸怒气。

李卫似笑非笑的望着猴静离,心说他会辞官不做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猴静离转身走到门口,忽然,扭头对着李卫道:“榆树县令朱艾糠欺男霸女,欲图女人美色,逼死他人,不知李大人是否知晓此事。”

李卫闻言一愣,搓了搓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清楚。”李卫摇了摇头,又道:“猴大人,此事并不归下官管辖,你应该向知府康大人禀报,呵呵,你搞错对象了。”

“好,既然如此,本官告辞。”说完,猴静离拂袖而去。

猴静离回到大堂,猴明见自己的亲叔回来了,以为没事了,正准备起身跟着猴经离走。

“大胆,尽敢无视本官,来人,杖刑四十九。”

何明话音刚落,狱卒四兄弟冲上去按住猴明又一通暴打。

“叔父……救我……”猴明喊了一嗓子后,便被狱卒四兄弟打昏了。

猴静离双目通红,双拳紧握,怒视何明。身后的衙役摩拳擦掌,正待猴静离一声令下,冲上前去解救猴公子。

何明跟没看见他似的,心中暗喜,老家伙,看你还敢小瞧老子不,今天非好好整一整猴孙子。

“哼……走。”猴静离怒哼一声,带着手下离去。

“老爷,少爷怎么办啊。”汤管家小声问道。

“姓李的狗贼不是人,收了钱不办事,老夫与他没完。”猴静离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向他们缓缓行来。

“驴……”车夫叫边路有人,停住马车问道:“路边之人,可是库山县令猴大人。”

猴静离等人一惊,衙役与护卫立刻将猴静离拦在身后。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汤管家拱了拱手道。

“小人是知府康大人府上的车夫。”车夫拱手还礼。

“是……是康大人啊,下官冤死了。”猴静离一听是知府康林,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跟见了亲爹似的,一边哭一边诉苦。

“康大人啊,姓李的狗官滥用职权,敲诈勒索……还……敢殴打本官,请康大人给卑职做主啊。”猴静离跪在地上道。

“哦,竟有此事。猴大人快快起来,”康林闻言一惊,随后走下马车搀扶猴静离。

“大人……卑职句句属实,卑职得亲侄还在姓李的狗贼手中,现在生死不明啊……”

“李大人与猴兄同是一县之尊,他有何权利对猴兄用刑啊,这分明就是无视王法。”康林暗自窃喜,正愁没法子整李卫呢?这下好了,李卫殴打知县,罪无可赦,看你还怎么闹腾,准备卷铺盖回老家吧。

康林看了一眼猴静离,笑道:“猴大人先回去疗伤,此事本官亲自过问,一定给猴大人讨个公道。”

猴静离被就受了伤,一听康林愿为自己出头,心头一喜。他身边的师爷立刻掏出一张银票偷偷递给猴静离。

“好,大人有劳了,这是卑职的一点心意。”猴静离说着,将手中银票递了过去。

康林接过银票,连忙客套几句,猴静离带着众人离去,而康林美滋滋的将银票揣进怀里。

康林心说,还好没听杨冬军的骚主意,今儿不但弄了几万两银子,还可以修理李卫,何乐而不为啊。杨冬军这些人都是废物,没一个有用的。

李卫将马三、钱紧叫到后衙,吩咐道:“你们二人今夜去一趟榆树县,叫那头肥猪立刻放了那家女子,好生处理后事,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大人,朱艾糠在榆树县官风很差,请大人三思。”钱紧话外之意,劝李卫与朱艾糠保持距离,不要走的太近。

“嗯!”李卫点了点头,看了二人一眼,道:“此事我知道该如何处理,你们二人留在榆树县,直到朱艾糠将善后之事妥善安排完毕之后,你们二人在回来复命。”

马三、钱紧闻言,拱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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