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府作为公主别院,当时工程也是极为浩大。整个别院,阁楼交错,鲜锦簇。逛就园子里一汪池水就有一亩多大。池畔旁边垂柳,垂下条条绿色丝绦,迎着微风轻盈舞动着,说不出妩媚。
月瑶笑道:“舅舅,这里真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马成鹏笑道:“你要觉得舅舅府邸里好。以后隔三岔就过来小住几日。”

月瑶一听,笑得很是灿烂:“好。这样我就经常能看到这样美景了。”月瑶因为之前厌恶程氏,所以也没想过要经常来马家。可是这次见到舅父以后,她改变主意了。舅舅是马家当家人,只要舅舅,谁也欺负不了她。程氏明面上肯定对她好,至于马琳琳嘛,让他说两句就当吹风了。上辈子那么艰难都过来了,还怕几句风言风语。

月瑶决定,以后不说每个月过来小住几日,少也得隔三五月过来小住一段时日。一来出连府可以让她松口气;二来与舅舅相处久了感情也就深了,以后舅舅会护着他。或者跟大表哥处好关系,以后也有一个爱护她,为她出头人。

马成腾见着月瑶这样倒是笑了。不过很笑容就散去了,怕是这个孩子连家真是受了很大委屈了。否则也不会这样。

马成腾其实之前对月瑶三番四次推脱不愿意来马府,心里未尝没有想法。虽然说派去婆子说月瑶是要抄写经书不能来,但是到底是他一片好心被拒绝心里肯定不大爽,再有程氏旁边吹了风,慢慢,也就没再说让月瑶过来小住,只是隔三差五派人去看望了。现看来应该不是月瑶不来,而是府邸里人没心,连府人推脱。到底是他疏忽了。

月瑶走到海棠苑门前。一如印象之中那般,粉墙灰瓦,黑漆如意门。小小三间,一个小正厅,左右厢房,厢房还带着耳房。

月瑶随着马成腾走进进了院子,院子里种植全都是海棠,西府海棠。

月瑶知道她娘是喜欢海棠。所以当姑娘时候院子里种了许多西府海棠。西府海棠是与玉兰、牡丹、桂相伴,形成“玉棠富贵”。月瑶是知道海棠朵初开时会有一些清香。其未开时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

可惜,现不是海棠盛开季节。若是开季节,过来赏海棠,也是不错。月瑶想着等明年春夏交际时候再来,到时候就能见着海棠盛开景色了。

月瑶看景色看得入迷,马成腾也放慢了脚步。

一行人进了屋子里。小正厅黑漆落地柱,白石铺地,正对大门墙上挂着观音菩萨佛像。左右紫黑色泥金云龙笺对联。下面放着黑色楠木长案条。左右各一把玫瑰椅。

月瑶进了西厢房。屋内桌椅摆设不是奢华楠木。而都是青竹制成,陈列亦十分简单。左边沿墙摆放着一个很大书架,放满了各式书籍。靠窗地方放着一个书案,置清雅笔砚、香盒,另一边摆着一张小几并几只矮凳,上有铜灯一盏,茶盏两只。

月瑶愕然,这,这里布置与她上次来模样,完全不一样。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完全不一样呢!

马成腾笑着说道:“你母亲喜欢清雅简单布置。我都说太素淡了,但是她就非要这么布置。你娘虽然出阁,但这些年这里一直都没有变化。一如你娘亲时候模样。”

月瑶眼中含了泪。她上辈子之所以没见着,应该是因为她晚了两年才过来原因。

马成腾领着月瑶去了后院。后院种植着好大一片空密密杏树。马成腾笑着道:“这都是你娘种。你娘喜欢吃杏糕。每年三四月间,你娘就要做杏糕。”

月瑶扬着头,眼里充满了与期盼:“舅舅,等明年杏开时候,我想来这里看杏。到时候我也做杏糕。”

马成腾见着外甥女孺慕心情,自然是欢地答应了:“等明年三月时,舅舅就接你来府邸里住上两个月。”

月瑶面露狂喜:“真吗?舅舅,真可以嘛?”

得到肯定回答,月瑶面上笑容也越发灿烂了。一般来说,外甥女跟舅舅是隔辈,没有那么多话说。但是月瑶知道,要想让马成腾多疼她两份,把她记住,就应该与舅舅加深感情。只要想,话题自然是有。

马成腾作为一个世家子弟,琴棋书画都学过,作为文人雅士,都是一样爱好,非常喜欢风雅之事。再者他名流之中名声也不错。

马成腾其实府邸里也很孤单。继室程氏对这些不说粗通,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大儿子太木讷了,所有时间都费科举都是勉勉强强,哪里还有时间学这些。二儿子倒是聪慧,只是心思都玩乐之上了,他不管如何教导都没有,隔几日就要来一次家法。弄得他心力交瘁、女儿就不提了,对琴棋书画深恶痛绝。如今见着月瑶小小年龄,悟性如此之好。岂不乐心头,谈性正浓。

月瑶这一块造诣虽然不是顶尖,但钻研了这么多年,勉强算个二流。对于琴棋书画都能谈上几句,特别是书画,还是很有发言权。马成腾说话,她都能顺着说下去。

马成腾与月瑶越聊越是惊叹。他以前一直听说月瑶绘画之上有天赋,没想到这个孩子文采也这么好,对其他东西业都有触及。小小年纪,懂得这么多,马成腾真是万分欣喜。

聊到后,马成腾忍不住对着月瑶说道:“瑶儿呀,你画副画给舅舅看看如何?”一直都听说外甥女绘画上面很有天赋,马成腾也没见识过。现跟月瑶谈了这么一会,很有兴头。

月瑶有些为难。

马成腾笑着说道:“只是随意给舅舅画几笔就是,不是要你做完整一幅画。”

月瑶这才点头。作者 六月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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