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父子对答慈禧
慈禧太后听完刘元昊的话,脸sè沉了下来。“听你这么一说,还看不起洋人喽!”

刘元昊的心咯登一下,这是怎么情况。老巫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脸沉得都快淌下水来。不过此时已骑在老虎背上,想下来也不容易,还不如死顶到底。赌一赌慈禧是不是真的恨洋人,还有她的胸怀不是那么一点点!

“太后,洋人有什么值得我看得起地。他们只不过依靠兵甲之利,四处抢劫讹诈。我听肯特中校说,当年法国皇帝用瓷碗喝肉汤,就四处宣扬,让欧洲的那些皇帝们羡慕得不得了。想想我大清,便是最普通的人家,使用瓷碗也只是平常之事。

便说战阵之道,欧洲人也没强到那里去,迎敌之时,将其火枪手分成前后两排,一排下蹲shè击一排站立shè击,这样可以使子弹的密度增大,依靠面杀伤。在战阵zhōng yāng摆放大炮,轰击敌阵,两侧步兵护卫。

这样的阵式变化不够灵活,全凭战士之勇气,只能前进,一旦出现溃败必将惨不忍睹。太后,这种战法一点也不先进,当年秦朝军队,每逢交战之时,在战阵之前有三排弩手,用足蹬弩进行三次齐shè后,在有战车冲入敌营。搅乱敌军,步军随后冲锋陷阵。此后这种战法也曾多次用到!而我朝大量使用骑兵,正是这种战法的克星。

临破敌之要点在于,以点破面。先用小股骑兵试探出敌军火力之薄弱之处,然后向两翼运动佯攻,吸引敌军注意力。当两翼成功后,立刻由一支jīng锐骑兵冲锋敌军战阵之薄弱之处。冲入敌阵之后,不可散开,而是以个字形左右绞杀,扩大缺口,步兵随后从缺口突入,向纵深前进,破坏敌军后阵。如此一来,敌军必然溃败,那时砍杀起洋鬼子来,便如切瓜砍菜一般容易。”

慈禧的脸sè突然冰雪消融,阳光灿烂起来,笑道:“真是这般容易,听元昊说得很是在理。怎么这满朝文武还不如你一个娃娃!”

老巫婆,差点让你把小爷吓死!刘元昊在慈禧冷下脸的时候真有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太后老佛爷,虽然道理容易,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打铁还得自身硬。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慈禧听完起身来到刘元昊身前,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一翻哈哈大笑,“元昊还不足八岁吧,看来十年后,你便是我大清地冠军候。”

“谢太后称赞,元昊定以霍去病为楷模,封狼居胥,重定瀚海。”冠军候虽好,可惜命太短,你这老巫婆竞然咒小爷。

“好好,真是我大清的好儿郎,刘卿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子有教,父之功。元昊虽年少,能如此明白事理,也多亏是你这位当父亲的教导有方。

刘卿能效法曾文正,可见持家治世有方。前些rì子见你上的折子,弹劾康有为等变法诸事,之后又提出主张‘活学活用,在用字上狠下功夫。’很得哀家和圣上看重。所以便招你进京,当面问对!”

刘宏裕起身行礼道:“太后,臣之主张,乃是深思我大清搞洋务运动三十年,为何甲午一战还败给倭寇。rì本小国尔,其变法和我大清洋务运动几呼同时而起。当初听闻康有为一党对朝政的指责,也有同感。但又觉稍有不妥之处!

一时不明所以,恰巧有一rì,元昊来我卧房请安,臣考问他前rì功课时,他突然问了一句。何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西学当如何用。

臣一时口快,便说了一句,活学活用。顿时茅塞顿开,西方政体、国情、民智、历史、地理、人口、法律、宗教与我大清皆有不同。rì本国小民寡,学习西方改革,从上到下,一体而变,整体西化,自然改革的效果会快些。

而我大清,百姓亿万。国万万里,疆土之大,古之未有。想要变法何其难矣!只能徐徐而进。学习西法,只能因时、因地、因人而异。先在一地小范围内试验,有了好处,在推行全省,有了错处也好及时改过。数年之后,改革有了好处和经验,在推广全国便会顺利很多。”

刘宏裕一边说,慈禧一边点头。“刘卿所言果然中肯,乃是老成谋国之言。那又在何地推广最有为利!”

“启奏太后,臣以为关东最为合适。西法最厉害之处便在于其重视工商业。而工业又分为轻工业和重工业。钢铁、枪炮、机械、船舶皆属于重工业,像纺织、造纸、皮革、食品等皆为轻工业。

轻工业当选在人口密集,商贸繁荣之处开展。而重工业则应选在资源丰富,耕地较少的荒芜平原之地开展。而关内这平原之处,却多为良田所占。粮食乃国之根本,不可轻动。所以关东苦寒不易粮食生长,却正合重工业之发展。

国内缺少钢铁,我们便先从钢铁入手,奉天周围煤铁丰富。而且相邻较近。开采出来便可就近冶炼!有了钢铁,便可继续发展下游产业,将制造枪炮,机械等工厂集中起来,西方诸国莫不如此。十年之后其产业便可形成规模。臣观西方诸国发展重工业其利甚大,当十年后,关东重工业发展起来后,关内诸省见到好处必然争先效法。臣以为变法当自下而上,以利诱之,如细雨润物之无声!”

“甚好,甚好!刘卿所言正合哀家心意。这些天你在京城多多游说本宫也与你行个方便。只是发展工业这银钱之事,怕有难处!”

刘元昊心里嘀咕道:“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哭穷。赔给小rì本二亿两白银时,你可比这痛快。”

刘宏裕语气诚肯地说道:“太后,臣以为发展重工业,的确需要很多钱,但不一定要掏国库的钱。臣说了变法自下而上,则要润物无声。如果今天臣要了国库的钱,将来全国推广变法时,各省都来向太后圣上要钱岂不乱了章法。

在这上面我们到是可以效法西方,向民间资本开放。除枪炮生产须要朝庭严格管治以外,其它的,只要不危害国家利益,照常纳税便可。”

“还有这般妙法,刘卿有心了。想想李鸿章、张之洞之流就会找哀家哭穷,向朝庭要银子。李鸿章还好,张之洞更是花钱如流水,得了个钱屠的名号也是活该!”

“宏裕不敢受太后夸赞,李中堂,张总督,都是一心谋国之臣,虽偶有失误,但瑕不掩瑜!”

慈禧点点头,也知自己高兴过头,不该编排自己手下大臣。兴好刘宏裕见机,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刘卿所言甚是,却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哀家恨不能将手中的银子,掰成两半来花。本宫也只能和你这样的亲近之臣发发怨气!”还没说完话,慈禧就流下眼泪哭了起来。

这下一来,刘氏父子,彻底傻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跪下来。刘元昊劝道:“太后别伤心了,哭出来就好了。元昊练这三千锐士,光是军衣便花了八千多两银子,老师给我一万两,才几天时间就快花光了。把元昊愁得不行,也哭了一场。”

慈禧听刘元昊这么一劝,听到心坎里去了。却突然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子还会哭。好啊,总算找到你有点小孩的样子。哀家见你一回,也得拿出点礼物不是。便准你这锐鹰营便单成一军,归入盛京兵部调度,算是新军。以后军费开支算在朝庭头上,省得你再哭鼻子!”

“谢太后恩赏!”刘元昊差点没乐趴下,麻利的给慈禧磕了一个头。

慈禧似是意由未尽,接着说道:“你这小子也太是急xìng,也不等哀家把话说完。着刘元昊为关东新军锐鹰营正七品把总,赏穿黄马褂。赐本宫随身玉配一件!”

小爷这就被封了一个七品官?刘元昊傻跪在那!

“本宫封赏就这些了,怎么还不谢恩?”

“谢太后老佛爷,祝您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刘元昊一激动把韦小宝的名言给吐露出来了!

“你这小子,这吉利话又说到本宫心坎上了。想不到你这小嘴还这般甜法,便留在宫中,陪哀家几天。”

看来这七品官也不是好当地,老话说伴君如伴虎,陪这喜怒无常地老巫婆几天,小爷还不吓出心脏病来,还好爷岁数小,不怕老巫婆起别地心思,要不可就亏大了。

转念又一琢磨,慈禧把小爷留在宫中,到是给老爹来京造出声势,在联想起刚才慈禧让老爹在京城活动活动的意思。怕是以慈禧的政治智商早就设计好了,不然以老爹一个正五品的郎中,怎么游说那些朝中大员。看来小爷只好在这深宫里蹲上几天,把这慈禧老太婆哄高兴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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