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昊很快就在盛京城里闯下‘小霸王’的名号。他能把老虎揍得跟猫似地,老百姓除了害怕,打心底也佩服这个家伙。便是一般的小官也惹不得他。
到不是因为怕他敢养老虎,而是这家伙连将军俯都敢硬闯。折腾一翻下来,不但没事,反到捞了不少的好处。

话说一天刘元昊正在郊外调教他的白兔马。匆匆忙忙的跑来一个手下,跟他说,八旗大营把总佟昌斌之子,佟城军被将军府的大管家牛洋带人给打了。也不为别的,就是佟亮骑马,抢了牛管家马车的道,害得牛管家的头被车厢磕了一下。

这个佟城军就是前些rì子陪他收购酒厂的把总,佟昌斌之子。按说这事可大可小,如果是佟昌斌知道此事,也只好捏鼻子认了。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依克唐阿,可是从一品的大员,还管着盛京的兵、刑两部。权利虽没直隶总督大,但地位绝对不差于正一品的直隶总督。他一个七品把总犯不上得罪将军府的管家。

可刘元昊就不那么看,前几天皇帝给老爹的封赏发了下来,果然不了所料,封了一个世爵云骑尉。并赏赐双眼花翎。刘元昊看了一眼双眼花翎就给扔在一边。现在也就那个云骑尉的世爵对他有点用。那个什么双眼花翎和蓝领,早都过了时节。

要说康熙、雍正、乾隆这三位爷在的时候,被封赏个双眼花翎,那可是连亲王都要羡慕地。可自打太平天国起义之后,这东西就不值钱了。说难听点,花钱就能卖到。而且是越卖价越低!

刘元昊想了一想,便跳上马车;让管家曹寿驾车直奔将军府。一路上他把事情想了个通透,心里也有了底,牛管家再牛,确也不必怕他。自己有爵位不说,年龄也小,顶多让自己老爹领回家管教一翻,可是自己闯将军府为手下报仇却是能博下一个好名声。

车到了将军府大门外,还没停稳,刘元昊便跳下马车,奔着将军府的大门直冲进去。守门的八个卫兵一看,这还得了,赶紧上前拦着。虽然眼下这位小爷不好惹,但职责所在,得罪他也比挨顿军棍划算!

刘元昊的力气那是几个卫兵能拦得下地。三五下就把那八个卫兵打倒不说,连他们的佩刀都给抢下来,扔在一边。然后冲进将军府前院便扯开喉咙喊道:“牛洋,你nǎinǎi地,给小爷混出来,谁给你的胆子,敢打佟城军,不知他是小爷手下吗?看来你是不知道小爷的拳头有多硬。

他这一嚷嚷,将军府里便乱了套。有来拉刘元昊地,有去找刘宏裕报信地,还有悄悄通知牛管家跑路地。依克唐阿正在午睡,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叫来伺候他的丫头沉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伺候他的丫环,乖巧的说道:“老爷,是兵部郎中刘宏裕的儿子在外面闹事,说是牛管家让家丁打了八旗大营把总佟昌斌的儿子。他是来给报仇地。”

“噢,刘宏裕不是就一个儿子吗,那小子也就五六岁吧。去年不还上报朝庭,表彰他孝顺母亲的事迹吗?”

“老爷,你最近忙着军务,自然不知。那刘元昊自小长得便比一般孩子大,现在看起来像十多岁的孩子一般高矮,而且天生神力。养了只老虎,被他管教的和猫一样老实。他更是天天在盛京城里牵着老虎乱逛。

他还穿着丝帛做成的怪样衣服,腰上别了一串大铃当。带着一群八旗大营里的子弟,也都那身打扮。城里人一听铃当声,都四处躲藏他们。对了他还让人做了辆两匹马拉的车,样子也很怪,前面驾车的人能坐下,而他却只能站在车上!还有,听说他在马市卖了匹白龙马。叫白兔,可漂亮啦!

依克唐阿,读书不多,但三国演义不知读了多少遍,听丫环一说,不由顺口言道:“这是什么小霸王,就是个锦帆贼,哈哈?”

“是啊,老爷,城里人都叫他小霸王!”

本来午睡被吵醒,心情不是很好的伊克唐阿,听丫环一说也来了兴致。喝了品茶水道:“老夫这就去会会这个小霸王,要是合适就把你这丫头说给他当媳妇”。

“不行,我怕老虎!”小丫环一惊。

“哈~哈……”依克唐阿心情大好。他戎马一生,自然喜欢虎将。要是在他面前提个读书有多好的小天才,估计也就点点头夸奖几句。但要是听谁家小孩壮得跟小老虎似地,嗷嗷叫,那可是戳到他心头的软肉上面。

依克唐阿往前院走着,边走边乐。甲午一战自已拼了xìng命,差点为国进忠,虽然败了,可朝庭并没忘了自己的功劳,不但赏赐了头品顶带,授镶黄旗督统,还对自己上疏奏请练兵队、筑炮台、造铁路、制枪炮、开矿产、治团练等六事,言听计从。这会家里又来了个闹事的小霸王,要真是个小老虎,可是要留下来好好教导,将来必是大清的一员良将!

想着重重心事的老人,来到前院一看,顿时老怀大开。自己府里七八个戈什哈,被一个十多岁模样的小孩用一只手,在院子里,摔得跟纸糊的似地。

刘元昊现在的身体不但力大无穷,而且耐力也是惊人,身体协调xìng更是超好。摔这些戈什哈跟本不用什么招法,完全靠手接触对方身体时一瞬间的感觉。觉查对方的发力方后,顺手轻轻一拨,便把一百多斤的人扔出老远。说着有点像内家拳法中的听劲。闲下来的一只手插在腰带里,装足了气势。

“好,住手。”一人哄亮的声音。

顺着声音一看,所有人都停手站立。刘元昊一猜便知眼前这个花甲老人正是盛京将军,依克唐阿。

“呔,你这老头,本少爷还没打过瘾,怎么就叫停手。”

老人一点也不生气,和蔼地说道:“你便是兵部刘郎中家的公子,刘元昊。”

“然也,喂,你这老头乱拉什么关系!”

“老夫是盛京将军,依克唐阿;和你父亲同朝为臣,多少也能拉上点关系。叫你一声贤侄也不为过!来来,咱们到屋里聊会。”

“好吧,我也正想和你说说,你那管家,有什么能耐敢殴打官员子弟。真有能耐,让他来跟我过过手!”

“哈哈,元昊贤侄,牛管家这事做的是不对,要不要让你手下那个兄弟打他一顿出气。

去个人把牛管家叫来!”老头变脸比翻书还快,对一旁站立的家丁说道。吓得几个家丁,撒腿便跑去找人。

没两分钟,一个管家打份的老头,满头大汗的跑来,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哭嚎道:“老爷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你看在我这么多年侍奉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啊,刘少爷,你也抬抬手,别和我这老奴一般见识。”

依克唐阿看也不看地上跪的牛管家,问刘元昊道:“贤侄看怎么处置这个不成气的东西。”

“算了吧,本想揍他一顿出出气。看他这窝囊样也没什么意思,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便是死也不能他这般模样!”

老头一听心情更是高兴。看这小子多有志气,定是天生地将才。“咳,见了皇上、太后也是要跪地。”老头也不知为什么补充了一句这么无氧的话。

“那你的兄弟被人揍了,你不是来为他报仇的吗,没个结果回去,你怎么交待。”依克唐阿对眼前这个小子,越来越感兴趣!考问刘元昊道。

刘元昊见这老头上道,故做豪气地说道:“有什么好交待地,跟我混了这么久,技不如人,打不过还不会跑吗!跑都没跑了,让人打了一顿也是活该。回头我还要好好教他本事,免得下次还是这样挨揍!

依克唐阿一听这话,眼泪差点没淌下来,不为别的,顿时联想到,大清国被小鬼子狠揍了一顿,又是赔款,又是割地。说到底不还是技不如人。吾辈正该苦练武功,有朝一rì,找小鬼子报回国仇。

正在这时刘宏裕也匆匆忙忙的赶到将军府,见儿子和盛京将军站在一起,下面跪着一个老头。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快走几步上前行礼道:“下官参见将军大人,犬子不懂事,还请大人责怪。”

“呵呵,不怪不怪,刘贤弟咱们也好些rì子没见,不如随老夫到书房一叙。元昊贤侄也一同来吧!”

“大人请先行。”

刘元昊跟在刘宏裕身旁,趁人不注意,向老爹眨眨眼睛,意思是这老头我搞定了。

刘宏裕看看搞怪的儿子,此时也说不上什么心情。他跟随在依克唐阿也有段时rì,很少见到这老头对谁这么客气过。也不知自己宝贝儿子使了什么招数。想起这宝贝儿子自己就头痛,家里有养猫养狗地,那有养着一头老虎玩地。每天晚上听那虎啸,惊得自己心头肉直跳!家里养的畜生都瘦了几圈,也就儿子那三匹马不怕老虎。特别是那白马,没事还敢撩逗那头老虎。

进到书房依克唐阿,给让父子让坐,也不理刘元昊,便与刘宏裕聊起公事来。刘宏裕也趁机提了几个要升迁官员的职位问题。依克唐阿,直接就准了!

公事聊完,提到私事,气氛就热烈多了。“刘老弟真是有福气啊,生得这么一个虎子。不但孝顺不说,而且勇猛过人,有胆有识,听说才学也很不错。一见到他老夫便想起三国名将,甘宁,甘兴霸。”

“大人缪赞了,元昊母亲过逝的早,下官又忙于公事。家中也只有他姐姐也能管他几分。可是此子仗着年纪小,实在顽劣得很,力气又大,训服只老虎养在院中。害得家中上下人人提心跳胆!”

依克唐阿此时看刘元昊,越看越顺眼,越瞧越喜欢。大笑道:“好孩儿啊!老夫小时在格尔沁王爷的大帐里住过一段时rì,和草原上的安达一起养过狼崽,却没养过老虎,你说说,这养老虎有什么法子。”

刘元昊一楞,心说,这老头,原来也好养猛兽这口。听小爷怎么忽悠晕你:“老大人,这养老虎,也没什么好法子,就是先得把它揍怕你喽,老虎傲气得很,又贼聪明,光用家伙揍不服它。一旦训养人手中没了家伙,老虎便会反了xìng子。

最好的办法便是堂堂正正地折服它,老虎最厉害的一招便是前扑。我便赤手破他这一招,老虎见这一招没用,也就不再轻易的攻击我了。然后再喂他它点吃的,几天之后那家伙就比猫还听话。

我本来也要养几头狼来着,不过碰到一个最会使套马杆的蒙古牧马人,和他聊了一个下午,我便放弃了养狼的想法。他说狼是养不熟地,养熟了就是狗。狼是长生天的使者,是草原上牧民们的老师,是应该受尊敬的神灵。可以杀它,但却不能用施舍的食物去侮辱它!”

“哈…哈哈……”依克唐阿放声大笑。“刘元昊,以后这将军府也算是你的一个家了,打从明天起,你每天都要来我这,老夫把这一生的兵法战策都传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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