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三天时间有很多家里父母带着孩子上门来,不过留下来铁了心要跟王绍枫出去闯的还是不多。主要是王绍枫事前把话说的很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出去之后不能保证一定会活着回来,只能说尽力,还有在外面无论什么原因,只要犯了几条他王绍枫定下的规矩,他王绍枫会毫不犹豫的把人赶回,不再进行管教。
这最重要的两点让很多家庭有点愤愤然,直接拉着孩子回家,但也有不少家庭并不介意,实际上也明白他说的是实在话,谁都知道外面比较乱,搞不好他王绍枫哪天就没了命,又怎么可能保的了自己家孩子的命?至于犯了规矩就不管的问题,实则是对自家孩子有信心,加上平时自家孩子一直跟着顺子长大,顺子说的话,也就比他们自己做父母说的话差点点而已,还是很有约束力的。何况真要自家孩子犯了这几条戒律,也没脸回来,还不如直接打死了事,像抽大烟就是鸦片,滥赌滥piáo,出卖自家兄弟的,即使在小王村,那也至少是打个半死再说。

到yīn历四月**清早的,已经有三十来名青年来到顺子家,有大有小,以顺子算中间偏小的了。而且里面还有个很让人差异人存在,就是根叔,根叔年纪不小,今年有30多了,家里有两女儿没儿子,媳妇也正当年纪。私下问了下,才了解到,原来根叔想的是出去挣点钱,以后给女儿办嫁妆也好,留着养老也好,没儿子的他也总要给自己和媳妇留条后路,觉得媳妇身体还算可以,至少这几年撑个家还算凑合,等自己挣到钱就好了所以才不顾媳妇反对硬是出来了。

点名后,王绍枫请王管家把所有去的人一一记录在案,包括年岁,家庭状况,自己身体特征等详细注明,一式两份,一份留在族长家备份,一份自己随身携带。这样做又是迎来管家的一阵赞叹,夸王绍枫办事细心稳重。

然后把人分成两队,每队18人,连他自己一共37人。由根叔和王大头各领一队,每队又细分三小队,每小队6人由一正一副两小队长带领,以军旅的形式出发,并打算在路上进行短暂的训练。并仔细筛选出每个人的个xìng特长,以便做下一步安排。

把人按队集合划分好以后,临时花了一个时辰进行突击训练了下,主要是让大家适应一下自己的定位,以及所在的小队,还有各自的分工。如王大头带的队伍做主力,每人统一粗棍一根,肩负着碰到意外情况如路霸,山贼土匪什么的,统一上去攻击。根叔所带的队伍,一主要是打前哨,和负责与外人接触如交易,掌管财务什么的。

这样一分,人的区别也就出来了,王大头的队伍里粗壮的多,基本上都是孔武有力型如毛头,刚子,而根叔的队伍,jīng细鬼较多,如野猴子一样的二狗子和柳伢子。

挥泪离开了送的老远的父母家人,众人走路的速度开始加快,按照事先安排的那样,四名前哨分成一前一后两拨远远的走上前去,前哨有前哨的规矩,第一波两名亲自打探,要会说话比较jīng明的那种,能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第二波两名的任务就是远远的顶着第一波两名,不得上前,也不得让前面两人脱离了自己的视线,这是防止万一发生事情时,第二波不但可以远远的观察者,还可以有机会派出人手通知后续的队伍。

就这样,一路向东行进着,离村二十里后,王绍枫即按照预定计划找了片稍微平整的地方歇息,一边让根叔带领人烧水弄饭,一边指挥着王大头一帮人扎下营盘。其实所谓的营盘就是几个大木棚,弄好了木棚后,饭也弄的差不多了,这时大家都拿着碗一起围在几只大锅前等着盛饭。

王绍枫看了这情况,眉头一皱,拿起一根小棍子,使劲敲着根木头,引来了大家注意力后,道:“大家伙,安静下,先别急,我有点话要说一下。”

大头笑道:“顺子,有么事?边吃边说。”

“不行,必须现在说。”

“嗯?怎么了?顺子”根叔也上前来了,毕竟年纪大些,要比其余年轻人稳重的多。

王绍枫正了正表情,朗声道:“大伙今朝跟着我顺子出门,我顺子就要对你们负有一定的责任,但是前提必须是你们听我的安排指挥。如果觉得我顺子哪做的不对不好,请你们都说出来便是,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帮你们。只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你们也不一定知道,外面很乱,不像我们在村里那样,可是乱到什么程度,你们肯定不知道。如果你们以原先在村里的想法出去闯的话,我不敢说你们能发到大财或怎么样,但是我能肯定的说,用不了三年,你们能活下来一半算是王家祖先在保佑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纷纷七嘴八舌的道:“顺子,有话说清楚些。怎么个活不了一半。”

“是啊,顺子,在村里你平时没这么说过,怎么一离村就不对劲啊?”“是啊,顺子,你向做么事?”

冷笑一声,王绍枫用手上的小棍子对众人指指点点的道:“没弄明白是吧?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乱哄哄的,像个没头的苍蝇。你们自己说下,之前咱们从扎营开始,到做完饭用了多长时间?搭这几个帐篷用了多长时间?你们自己估计下先。”

想了想,根叔看了看天时,估摸着说道:“一个时辰大概有吧。”

王绍枫点点头,道:“不错,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可是你们有谁知道这点活用的了一个时辰吗?要是在主家帮工,估计一年下来能把地主家吃穷,知道为什么不?”

“是啊,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时间有点久,平时没这样的啊。”

“因为。。主家有管家安排做事?”根叔试探着回答。

冷着脸,王绍枫道:“那你们知道为什么主家有管家安排做事你们平时帮工时就会做的很多呢?因为主家有规矩存在,这下你们要问了,什么是规矩,具体来说,规矩就是主家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跟其他人搭不到一堆去,每个人只管做自己的事,很快就配合起来了。”

“所以现在我要说的是,我们这现在也必须要立一个规矩,不然以后每天都要浪费一两个时辰的时间,这些时间如果节省下来,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乱糟糟的浪费了。”

大家顿时沉默不语了,的确,是有点浪费时间,乡下人干活讲究的是一个麻利,能干手巧的人在哪都吃香,不过相比起来,有了规矩以后大家肯定要受拘束,没得自在了,两难选择。

王绍枫一看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大声说道:“所以,我打算从现在起,逐步立一些规矩,如果你们同意,可以跟我一起走,如果不同意,也好,都是本家,你们可以回去,回去路上必需的干粮我会给你们送上。但是这个时间是有期限的,不是以后碰到不开心的,或是不想做了的,就回去。我这不是菜园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三天,我会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内,你们可以感受一下我这的规矩对你们吃的消不,觉得可以受的了这些规矩,愿意在我这吃一些苦头的,相信我顺子的,留下,我绝对欢迎。”

“同样,觉得我顺子待你们苛刻的,不讲人情的,脾气不好让你们受气的,和不愿意听我顺子的,你们可以离开。这些年了,你们也知道我顺子的为人,背后下袢子,给人穿小鞋的事情从没发生过,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离开。既可以选择回村,也可以选择自己出去闯,我顺子愿意奉送单独出去闯的人每人一个鹰洋。这钱也不是我家攒下来的,你们也知道我家和你们家都一样穷,这是主家老爷子在临走前让管家送给我的盘缠。看在本家的份上,只要愿意单独或者搭伙出去闯的,我一样每人给一个鹰洋。而选择留下来跟我一起走的,就免了,暂时只管吃住,没的钱给。你们都仔细考虑一下吧。反正你们有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我们会在到达县城时做出决定,给不愿意留在我这的人做个践行。”

“好了,现在,宣布第一个规矩,以后吃饭必须排队盛饭,不准一窝蜂的挤到锅前,排队顺序,按个头大小来。根叔,大头,你们两个先跟我来维持下秩序,我们三个最后盛。”

这顿饭吃的很是安静,没有平时的大声喧哗,只有几个一堆的窃窃私语。吃完饭,王绍枫没发话,主动上去洗锅清理后续,除了根叔外只有二狗子柳伢子和毛头几个一起帮忙洗刷。主要是因为这四人和王绍枫平时走的最近,就连当班的也在一起,对于王绍枫的话已经习惯xìng的服从了。

整理的同时,王绍枫也暗暗地打量着各人的反应,这关系到他拉起的第一支队伍,他必须在里面选出最信任他的人作为班底。

弄完之后,王绍枫再次把众人集合起来,排成六六方队练习站军姿。这还是他大学军训时的一些知识,在他的预想中,他要在去上海的途中,把军训要领完全的教给他能带走的一批人,好接应后续的计划。

汗流浃背,五月的太阳虽然没有七八月那么毒辣,但也让人难以抵挡,王绍枫一动不动的站在小方阵的最前方,现在他是教官,必须以身作则。

如同后世pla一样,从来都是把站军姿当成新军训练的第一个意志关。从吃了午饭后,王绍枫带领着众人像木桩一样的顶着,这不但让他吃不消,也让其余众人吃不消。当然,现在都是凭借着心中的一股气在顶着,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松懈jīng神与身体,开始懒洋洋的,然后开始换姿势,再变化到轮流借口尿遁,最后有不少人开始在搭好的木棚里歇息乃至呼呼大睡。

估摸着天时,每隔一个时辰王绍枫就教导还在继续站军姿的人变换一个训练动作,也就是正步走,齐步走几个手脚的摆动。主要是他只会这些粗浅的东西,高深的战术战技他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些粗浅的正是目前最需要的,要通过这些简单枯燥而又极其锻炼意志的训练一步一步的把众人身上的那股粗鲁邋遢的气质完全的改换成有着军人的坚韧不拔的xìng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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