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兴汉给两人交代完所需办理的事项,独自坐在书桌思考与弟弟所说的著书立说之事,他准备趁着这次在京师坐镇指挥手下招兵之机,将此事初步弄个眉目。
著书立说,潘兴汉绝不是头脑发热,在这之前就有思量,只是以前一直忙于军兵的生计,抽不出时间完成。

潘兴汉深知自己被神宗皇帝破格提拔,不但触动了朝廷文官集团的利益,而且触动了高级将领的利益。文官集团认为大明朝是读书人的天下,不但朝堂、地方各级衙门必须由他们说了算,就是明军高级将领也应该由读书人担任,绝不容许一个草根和他们平起平坐。

武将集团虽然不全是读书人,但大部分或者武举出身或者承袭祖荫,也算有地位之人。一个没有任何这两方面背景的低级军官一下子蹦出来,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踩在他们肩膀上,是决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趁着潘兴汉没有坐大进行打压,就成为两个矛盾非常大的利益集团共同的目标。

朝廷断绝火枪兵的粮秣饷银供给就是这种打压的具体手段。这种办法没有奏效,以后肯定还有更加的卑鄙手段施加在火枪兵和自己身上,潘兴汉坚信这一点。

要想让他们承认自己的地位,在没有做出令人信服的巨大功绩之前,就要展现出自己非凡的能力,用事实堵住他们悠悠之口和随时捅过来的暗藏刀锋。写一部具有一定分量的书籍,提高自己在士族、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就可让两大利益集团投鼠忌器,暂时延缓自己遭受排挤的尴尬境地。

对于写哪方面的东西,潘兴汉也有了计较。那些高深的哲学理论,肯定多数读书人看不懂。即使有看懂的,也会因这些哲学理论太过超前而抓狂,对自己口诛笔伐辩论不休。要是想把这些哲学理论改头换面,写的符合大明朝的贯有思维意识,眼下还没有再创作的能力。

写一部现代军事理论和训练大纲,他倒是手到擒来,也能得到懂行的将领认同,但他不准备把这些经过多少年多少辈子疆场拼杀的经验总结拿给那些自私的将领分享。这些先进的训练指挥诀窍,可是他赖以克制其他居心叵测的武将的杀手锏,至于先进武器的制造方法,更不能拿出来公之于众。

所以潘兴汉决定写一部关于农学方面的书籍,具体的说,就是写关于玉米和土豆两种作物在北方的栽培繁殖推广的技术书籍。

将写作目标定在这两种现代北方普遍种植的农作物身上,潘兴汉有几点考虑。一是,此时的葡萄牙人已经将这两种作物传到大明朝,并开始在南方沿海地区种植,自己能够很容易取得种子。二是这两种适应xìng极强、产量普遍超过大明朝普通杂粮的农作物还没有传到北方,通过自己的手进行推广,只要成功,引起的反响将十分巨大。三是写农学书籍,流传的范围主要在民间,不容易引起朝中那些官僚的重视,同时不涉及时政,不会给文官集团攻击自己提供借口。最主要的是,潘兴汉想通过在自己辖地推广种植,解决军粮供应问题,为辖地居民提供生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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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潘兴汉理出头绪准备拟定写作提纲时,莺儿提着灯笼走进书房,幽怨的说道:“姑爷,时辰不早,小姐等着急了,打发我唤你回房洗漱歇息。”

一听到莺儿这种怨妇般酸溜溜的语调,潘兴汉就头疼不已。在军营时,潘兴汉借口地窝子太小,每每将服侍二人的莺儿撵到相通连的窝棚歇息,就会听到类似声音。

古代大户人家,妻妾俱全,男主人为了临幸方便,都是与妻妾另室分居。陪嫁丫头为了伺候饮食起居,往往睡在女主人一帘之隔。这让重视**的潘兴汉一直不知如何摆脱这位和妻子形影不离的丫头,他可不想与妻子如胶似漆的时候有别人在侧。

潘兴汉想了想,决定还是避开这个累赘,回到单独居住的房间休息,“走吧。”潘兴汉说完,站起身走向后宅。莺儿将书房稍事整理,熄灭火烛,提着灯笼,一路小跑追进已经走入自己房间的潘兴汉。

进了屋的潘兴汉见莺儿跟了进来,用主人那种不容违逆的语气说道:“时辰不早,莺儿回去伺候夫人吧。”

莺儿恍若未闻,走进外间拨亮蜡烛,指了指地上已经放好热水的大木澡盆,“奴婢伺候老爷更衣沐浴。”一付不容质疑的模样,在她眼里,主人只有袁红嫣一个,连称呼都没改过来。

潘兴汉对莺儿梗着的雪白脖子稍作研究,马上将视线移开,“我自己就好,不劳伺候,莺儿也累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下了逐客令。

“老太爷留下的小红在小姐身边,用不到我,怕别人笨手笨脚,特意吩咐奴婢伺候老爷。”莺儿埋头试了试澡盆水温,动手为潘兴汉宽衣。

潘兴汉在军营洗冷水浴的时候,莺儿也曾这样伺候过,可那是袁红嫣在场的情形下。如今孤男寡女,又是夜深人静暧昧丛生的时辰,潘兴汉可不认为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为了避免近距离接触,赶忙自己动手宽去外衣,合着内衣跳入澡盆。

莺儿虽未经人事,随着嫣儿嫁人,也情窦已开,自然明白潘兴汉的意思。但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如何伺候好主人,红着脸取过预备好的一套内衣,“小姐说了,在军营无法讲究,内衣会生虱子,回到家里一并换成新的,免得行走各个衙门,让人捂鼻子。”说完将手伸向澡盆,准备为潘兴汉解脱已经沾水的内衣。

潘兴汉透过莺儿弯腰低头撑开的领口,扫视一眼胸部若隐若现的丰满,将对方的手掌驳开,咽了口唾液,“我自己来。”然后坐进澡盆,借着清澈洗澡水的遮掩,褪去内衣。

莺儿透过荡漾的水波不经意似的向盆底扫了一眼,“老爷泡好了,叫我。”然后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弯腰缩脖拄腮,凝视蜡烛上的红豆灯花,耳朵却支楞起来,倾听潘兴汉洗浴的水响,心里随着水波的哗哗涌动泛起阵阵涟漪。

潘兴汉早就想解决这个麻烦,一直没找到机会,决意趁着嫣儿不在身边,委婉的将这个已不安分的丫头心思给堵死,遂问道:“莺儿今年十八岁了吧?”

出神的莺儿听说话声,有些惊喜的回过头,可听清楚潘兴汉所问的问题,本想站起的身体又恢复原样,嗔怪的回道:“就知没将我放在心上,问过八百遍了。”

潘兴汉故作不知的“哦”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个年龄早到谈婚论嫁时候,不知莺儿有没有中意的,说出来,老爷给你做主,披红戴花的嫁出去。”

“我的事自有小姐做主,还用不到你来cāo心。”莺儿听了这话,有想扑上去抓挠潘兴汉的冲动,还是忍住气愤,连着送了好几个白眼,赌气转过身子,将背部让给对方。

有些气馁的潘兴汉并不甘心,暗暗构思冲破男尊女卑、追求zì yóu、实行一夫一妻制的语言,然后不顾对方反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滔滔不绝讲给莺儿,想借此说服对方离开嫣儿,嫁给别人。听的莺儿七荤八素胸胀气闷无处发火。

讲话途中,潘兴汉索要皂粉。恨的牙根疼的莺儿到厨房拿来一盒辣椒粉,递给闭目洗头的潘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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