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害羞的应着声,余光仍在瞟那个男人。
艾丽虽坐在他身边,他却真的犹如‘性冷淡’一样,对于艾丽视若不见,置之不理,我其实有点窃喜的,艾丽一副吃瘪的模样看的真心痛快。

“王小姐。”我偷着乐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喊到我名字,我吓了一跳。

嘴角原本勾着的浅笑都被我的惊愕覆盖,而这时候我还坐在谭辉腿上,处境一下子有点尴尬。

谭辉的脸也略微黑沉,我有种错觉,这个男人与其他几人似乎并不是一路人。

我道,“您叫我?”

他冷冰冰的反问,“你说呢?”

我看了眼谭辉,谭辉随即松开了我,不耐烦的闭着眼挥了挥手,我这才向那个男人走去,艾丽则很识相的给我挪了个空位。

我坐在艾丽与那个男人的中间,很是不自在。

“您好,您喊我。”有点尬聊的感觉,我实在不知道第一句应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很浪荡的对他抛个媚眼,来一句“嗨,帅哥!”

他倒是一脸无谓,“嗯,问你几个问题,不用紧张。”

气氛一下子肃然,男人接着对艾丽说,“你先去陪谭总吧,不用陪我。”

他把艾丽支开后,就像是面试官一样,整张脸都是严肃的,他道,“王小姐,你在格魅待多久了?”

“我刚来,原先在别的夜总会。”我有些小紧张,手心里都开始发汗。

他“哦”了一声,随即又问我,“你这个职业做了多久?”

诸如此类很严谨的问题他问了我很多,我不知道他的意图,回答的时候也非常小心,生怕说错话。

他眸子闪着精光,对我打量的同时,从包中抽出一张名片来。

“我是香港嘉华高级会所特聘的顾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香港发展呢?”

名片上写着他的名字,刘品岩,特约顾问,但我对他口中的嘉华会所一无所知,我只好婉言拒绝,“我从没去过香港,也不会香港话,恐怕去了没办法工作生活啊。”

他冰冷的面容终于放出一丝笑,“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有专心培训粤语的老师,你是成总力荐的人,而且你的形象也很符合,这样吧,你在格魅一个月月薪是多少?”

刘品岩公开挖人,还是得到成垒同意的,我有些懵,但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世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说,“六千上下。”我说的只是基本月薪,我们做小姐的要是指望月薪来活,恐怕也得饿死。

刘品岩倒是阔绰,他直言道,“哦,那你到香港后,每月底薪一万起,外加各种补贴,如何?”

“为什么独独相中我?”这个问题在我心中徘徊很久了。

他也没有瞒着我,只不过声音略有压低,他眼神朝喝着闷酒的高傲女人望了下,“她是我们会所的台柱,骰子、扑克、麻将样样精通,她原先也是小姐,后来来到香港发展后,才有她的今天。”

我懂他的话,意思就是让我把握机会,说不定我就成了下一个她。

条件确实很诱人,我犹豫了很久,刘品岩接着道:“你不用马上给我答复,我们在大陆一共是三天的行程,也就是说,你有三天的时间考虑。”

“好,我知道了。”我应着,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如果去了香港,就代表着我要放弃现在的一切。可弟弟就没人照看了,还有何煜、齐姐、胡姐,我很纠结。

而且香港,一个很陌生的城市,语言不通,没有熟人,听说那里的人都特别狠,尤其是他们这种在场子里混的,其中的阴暗与勾心斗角一定比夜总会还要复杂的多。

看名片上介绍,他们的会所似乎经营方向很广泛,在游戏厅、高尔夫、台球馆、夜总会、酒吧、餐饮等都有涉及。

刘品岩刚才说那个女人精通骰子、扑克,我想他们一定还与赌场有着不可分的联系,毕竟香港可是赌王所在的城市。

大陆对赌博严令禁止,香港那边则相对松懈很多。

赌场中的人,手段狠,心肠硬那是有目共睹的,我确实怂了,也打定了不去的念头。

午夜时分,其他几人都已酩酊大醉,谭辉还好,虽然面上已红透一片,走路也微晃,不过头脑还是清醒的,因为他还记着要带我去夜宵一刻!

散场后,岳总与范总被司机送回酒店去睡觉,刘品岩则还未离开,他迈着步子走到谭辉身侧,语气有些不善,“谭总好潇洒,今晚是抱得美人归了?”

谭辉眸子沉寂,“刘顾问趁着年轻也要多玩玩,整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可是会吓坏美人的,是不是啊?小然?”

他突然将话抛向我,我措手不及的接住,却不知要如何回答。

刘品岩轻哼着:“谭总快去快活吧,已经很晚了。”

他们话锋相对,从二人的交流中都似有火光在蠢蠢欲动,随时爆发。

要说无巧不成书,那还真的是巧,我在与谭辉抵达云星酒店时,在门外居然撞到了胡正,自从赵天海净身出户后,我似乎没再见过胡正,原本与他商议的报复孙诚德计划也落空,他也很惊讶。

我搀着谭辉的胳膊,穿着也有点暴露吧,胡正的目光中有惊,也带着几分讥讽,我故意低着头,想与他擦肩,装作不认识,心里也一直在祈祷胡正千万不要和我说话,可往往事不遂人愿。

“小然。”他喊着我,声音没变,辨识度很高。

胡正在我们面前站定,微眯的眸子弯着,笑的让我毛骨悚然。

“你们认识?”谭辉问我,语气明显的不爽。

“哦,他是一个司机,以前见过几面。”我敷衍着答,胡正却没打算放过我。

我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但我肯定,胡正绝对是故意的。

“我们岂是只见过几面,曾经我们可同处一室,彻夜深聊啊。”胡正语气微酸,笑的阴沉,他睁着眼说瞎话,我气的身子颤抖,恨不得上前去抡他两拳。

谭辉脸色黑沉下来,他对我命令道,“这个人到底与你什么关系我不管,但现在是我包你,我去楼上等你,你尽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清,给你十分钟时间。”

他话语生硬又冰冷,我吓的急忙应声,谭辉先行一步,我气怒的瞪着胡正:“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耸耸肩,“老朋友,叙叙旧喽。”

我想要离开,手臂突然被他抓住,我板起了脸,“松开!”

他凑近我,“你现在应该挺有钱吧?”

我没懂他话中的意思,他勾着唇笑的奸诈,“能来这个酒店消费的人,绝对是身价千百万的大老板,我看人一向很准,跟你去酒店的这个男人,应该有大来头。”

“那又怎样?”我挑眉,冷声问。

“敞开了说吧,我现在遇到点麻烦事,急需一笔钱,你有多少先借我点。”

我当时就很想笑,找我借钱还这么理所当然,我与他本来就是合作和利益关系,既然合作失败,那就分道扬镳,我自然不会借给他,况且我也真的很穷。

但胡正却不依不饶,他不信我没有钱,“小然,好歹当初你被孙诚德凌辱的时候我也救过你,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我无力反驳,我的确欠他的人情。

“你用多少?”我沉声道。

胡正眼睛一亮,“不多,三万就行。”

这个数字是真的吓我一跳,眼看着弟弟开学在即,高医生那里也需要帮忙,我自己也要吃喝,我为难道,“太多了,我真没有。”

我一直觉得胡正只是当初被孙诚德折磨的有些心理扭曲,但内心还是善良的,但我错了,一旦人有了想法,就会变的不择手段!

他双眸也变的锋利,威胁我道:“给你十天时间,绝对够了,拿三万块借给我,不然我可要去找你的那些客人们聊聊你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嘿嘿,你懂的。”

“你在说笑吗?我本来就是个小姐,在别的男人身下不是很正常?”我被他逼急,语气也越加凌厉。

“哦?是吗,那走着瞧喽!河北煤厂老板郭鑫咏据我所知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如果看到你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的视频,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呢?对了,还有刚才那个男人,我也可以去找他聊一聊。”说罢,他还将手机里保存的视频给我看了几秒,我惊讶的张着嘴,视频里的人确实是我!

我身子一下下的颤抖,胡正这个王八蛋,他从很早就开始算计我了!

里面的视频是我与鹏哥、还有列车长在一起的一幕,鹏哥的暴戾与列车长对我做的污秽往事,一直是我心里最不愿意揭开的!

胡正太可怕了,这些视频是我和他在医院偶遇之前发生的,也就是说胡正一直在跟踪我,恐怕那次医院偶遇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吧。

我内心很是恐慌,尤其是在这深夜中,我感觉胡正就像个魔鬼一样,笑容更让我生畏。

这些视频一旦被散发出去,那我在这行也就做不下去了,甚至我就算想要从良,估计都不会再有男人要我。

我当时很绝望,只能答应他,“你等我消息,十天!这十天内不要打扰我!”

“成交。”

我快速跑进了酒店,一分一秒都不想再与胡正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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