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动荡不安的时代第一百零六章你们谁合适?
自满清以来,中国对他国势力的渗透一直异常提防,从1840年鸦片战争起,每次中国和列强之间的战争总是处于战败地位,而随后签定的各项屈辱条约中,除了一次比一次金额更大的战争赔款外,还有一项是相同的。这就是列强每回都要逼迫中国zhèngfu开放各国在内地更多的ziyou经商、活动的权限。而中国zhèngfu对此的应对也和赔款相同,就是拼了老命也要限制,在中国zhèngfu看来,开放列强在中国内地的这种权限,几乎等于迎来洪水猛兽,是绝对不允许的事。

这种情况从满清退位后直到如今依旧存在,在大多数人的观念中,这样做等于出卖国家利益。但方子达并不这么认为,和出卖地权、铁路周边地区的开发权相比,在有限度和有控制的情况下,稍稍放开些并不是不能做。当然,正当商业行为方子达还是支持的,可打着商业旗号行苟且之事,方子达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今天难得大方,方子达总算答应了藤田一郎的两个要求,一来是为了安抚一下ri本人,免得青*岛事件后ri本人恼羞成怒。二来,适当地开放内地市场的计划,方子达也早有打算,只不过借此卖个人情罢了,很快ri本人就会知道,得到中国zhèngfu许可的不仅仅是他们ri本,还有其他和中国有邦交的世界各国。

至于藤田一郎的兴奋反应,方子达也能猜出一二。内田良平和头山满都不是省油的灯,虽说这两条从表面上看是无可非议的正常商业行为,可深入细想,ri本人肯定会在其中做他们想做的事。

这是有过先例的,早在甲午战争之前,ri本就派出了大量探子,化妆成中国人在军港附近到处收集情报,悄悄描绘详细地图,为战争做准备。一旦中国zhèngfu允许ri本的银行、商界在内地各城市正常经营和ziyou来往,以ri本人的一向作为,趁机派出各种各样的间谍是铁板订订的事。当然,这种情况也是无法控制的,其实不仅仅是ri本一国,只要是正常国家都会这样做。换位思考的话,要是方子达自己也绝不会放弃这种好机会。

商业和政治,这看起来似乎是牛马不相干的两个方面,可在暗处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别说1914年的现在,就是21世纪的将来,世界各国借用商业名义干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事哪里还有少过?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总不能因噎废食就闭关锁国吧?最多心照不宣,表面上热情握手,好的像穿了同一条裤子,暗地里严密防范而已。

世界大战的爆发,是中国的契机,眼下国家的底子远远好于历史中抗ri战争后的一穷二白。继承满清的民国zhèngfu,还没有到军阀混战,zhongyāng失控的地步,相反由于宋教仁担任总理组阁后,中国正在努力走向宪政之路,再加上袁世凯的支持,国家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转变。二次革命叛乱平息后、白朗军剿灭、国防军改编、和随后的青*岛事件等等,一次又一次树立起了zhongyāng的权威。国家zhèngfu如今又开始了军政民政分离制度,根据宪法、刑法、商法、民法等法律的逐步完善,只要不再走错弯路,中国的再次崛起是必然的。

或许,等世界大战到了尾声时,以国家国力的发展,就不必再惧怕恶邻ri本了。和抗ri战争时期的ri本相比,现在的ri本还没狂妄到二十多年后的地步。虽然ri本先后打赢了甲午战争(ri本称为ri清战争)和ri俄战争,在远东地区和世界中竖立了自己的地位。但是,现在的ri本依旧还是一个二流国家,和中国相比并好不到哪里去。ri本的军队在西方国家来看,除了他们的海军还稍稍拿得出手之外,陆军整体弱小不算,武器装备异常低劣,虽然士兵训练差强人意可战术呆板僵硬,和各国老牌列强相比,仅仅只是个二流至三流之间的货sè。

现在的ri本天皇还不是那位妄图以蛇吞象的昭和天皇裕仁,在位而是裕仁的老爸,就是历史上那位赫赫有名的脑膜炎患者,以望远镜事件闻名于世的弱智大龄青年——大正天皇。大正时代的ri本总体来说是一个比较混乱的时代,ri本上下除了少数狂人外,还没有昭和时期的军国主义狂热。对于中国的态度总体还是趋于温和些,许多事务都暂时先以政治手段方式处理。再加上如今ri本的陆军并不强大,面对庞大的中国他们的底气也远没有后来那么充足。这也是自中国和德国自青*岛事件发生后,失去了吞并青*岛理由的ri本zhèngfu犹豫不决的主要原因。可是,这种犹豫也是有限度的,一旦那天ri本人那天觉得有把握了,绝对会冒险一击的,方子达现在最主要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给ri本人这种机会,只要挨过几年时间,有了力量的中国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向ri本说声“不!”

蒋志清现在在zhongyāng银行内审司担任主任组员的职务,而何应钦被安排去了研究局任职。算起来,他们上班至今也快一个月了,送走藤田一郎后,回到办公室的方子达决定是时间给他们找点其他事做做了。

离总裁办公室有些远的一间小会议室里,方子达特意让人把蒋志清召到了这里。等了没有多久,蒋志清来了,推门而入的他虽然没穿军装,但从举止和行动上来看,依旧能瞧得出他当初在ri本士官学校学习时带来的军人风格。

“总裁!”

“瑞元来了?来来,这边坐。”方子达和颜悦sè地招呼他,指指早就倒好的白开水:“我知道你不喝茶,所以让人帮你准备了白水。”

“谢谢总裁!”

蒋志清点点头坐了下来,并没有去拿水杯,而是目不斜视地望着坐在对面的方子达。

“来zhongyāng银行工作也有些ri子了,做的还习惯么?有什么困难没有?”方子达抽了口雪茄,微笑着问道。

“谢谢总裁关心,内审司的工作并不复杂,志清还能做得来。”蒋志清不亢不卑地回答道。

点点头,方子达随意道:“汪季新你应该见着了吧?近来有没有来往?”

“志清和汪季新只不过是认识而已,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情,谈不上什么来往。”蒋志清说得滴水不漏,但他的心脏砰砰跳了几下,暗暗猜测方子达把自己突然找来的真正目的是不是如同他当初猜测的一样。

“哦,我这倒不清楚,只不过想当初你们都在ri本孙文手下工作,可能会有交情吧,呵呵。”方子达自嘲笑地笑笑,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其实,汪季新也是个人才,如果能把心思用在正处,将来是处理政事的一把好手。尤其他的文笔不错,对文案工作也颇有天赋,瑞元,你说是不是?”

蒋志清微微一愣,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总裁说的不错,汪季新少时就有才名,在革命党内又以文笔出众著称,要不孙文也不会特意选他为秘书长。做文案工作的确是把好手,总裁您安排他在办公厅的确知人善任。”

“是啊……。”方子达点头道:“可惜的是,这么一个搞笔杆子的人,居然要去搞枪杆子,瑞元,你说奇怪不奇怪?”

蒋志清心头一跳,眉头微微一皱没去接方子达的话,只是静静坐在那边。

方子达也不追问,而是又感叹道:“说起来,汪季新、何敬之还有瑞元你,你们三人原来都是kmt的人,后来误入歧途跟着孙文走了段弯路,还好,现在总算殊途同归回到了正途上。汪季新只不过是一介文人,按理说耍笔杆子的大多都耍不好枪杆子,可因为某些原因我答应了人家,只能让汪季新勉为其难了。而瑞元你和何敬之与汪季新不同,你们都是耍枪杆子出身的,又受过正规军事教育,比起汪季新来可强得多了。所以……我想派你们其中之一去帮帮汪季新,以瑞元之见,你和敬之谁合适呢?”

蒋志清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说句“我合适!”可他的理智让他强强压住了这种念头。在zhongyāng银行这些ri子他蒋志清也不是白混的,当无意中突然发现汪兆铭也回了国,而且还在zhongyāng银行任职的时候,虽然表面不动声sè,但暗地里可没少打听消息。这些ri子下来,他也摸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汪兆铭在ri本混不下去后就跑回来投奔了他的结义兄弟袁克定袁大公子,这才在zhongyāng银行捞了这么个肥差。

不仅仅是这样,据说袁克定还和方子达私下商定好,准备着手建立zhongyāng银行下属的护卫军,而汪兆铭这个把兄弟就是袁克定指派的负责人。在zhongyāng银行多ri,蒋志清当然清楚现在zhongyāng的权利和财力有多大,换句话说,方子达的zhongyāng银行如今权利几乎和zhèngfu的财政部相等了,从某些方面来讲,甚至比财政部还要牛气。至于财力方面,zhongyāng银行拥有国家的唯一货币发行、铸造权利,还有监督、批准]、审核各国有、民有银行、钱庄业务和各国货币的外汇兑换等等权利,更不用说其下属还有制造局、铁厂、轮船招商局、军械厂等等实体,在民国如果说财力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这样一个机构如果要成立护卫军,绝对是不可小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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