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后来你自己修炼了多久,那条淬炼的筋脉又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自己修炼了五百多年吧?成长到什么地步吗?也就是让它的年龄向前走一步吧。从少年初期,进入了少年中期,这还是道爷主要照顾它才勉强达到的标准。”

“五百年,只是让它的力量向前走了一步,而且还是主要修炼它,勉强达到?”听到乾坤子的话杨帆彻底无语了,虽然乾坤子说他活了三千五百年。而且作为修士也知道山中无甲子一说,可是五百年的时间对于只有十七岁的杨帆来说,还是太过遥远了。

“不要只看到付出。你也要看到付出之后的回报,道爷当年就是因为这条筋脉作为主力,一把就把一个同级的修士一巴掌给拍死了。虽然那个修士有点垃圾,根本就是获得了什么机遇强行提升上来的,不过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五行天君。嘿嘿!道爷就是拍死了他,然后汲取了他的机遇,最后成为**天君。”乾坤子轻笑一声说道,不过轻笑中却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以及煞气。单凭这一句话就可以想象出外面世界的残酷,连别人遇到并且吸收的机遇都可以抢夺,还有什么不能抢的?

“不能向前了?”与乾坤子交谈的杨帆突然止住了脚步,此时杨帆距离那个天柱依然十分的遥远。可是杨帆的身上却被一股淡淡的威压笼罩着,使的杨帆的身体好似陷入了泥潭之中一样无法前行。

“距离那根柱子至少还有三百丈的距离,如此远的距离你无法接近,虽然和你的修为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星魂印记对于这种威压的阻碍有很强的抵御作用的,即使这样你都无法接近,由此看来建造这个地方的强者不简单啊。至少也是一个成天级别的修士。”乾坤子脸色严肃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向往和炽热。

“成天级?”杨帆双目中迸发出两道精光,然后抬头向着天柱望去,又坚持向前走了三步,最后气喘吁吁的停止了下来。再抬头向着天柱望去的时候,杨帆依稀可以看到天柱上面字迹。在看到这些字迹的同时。更大的威压向着杨帆用来,最后化作了一道风暴涌进了杨帆的识海之中。

“何为法?何为术?”一声呢喃出现在杨帆的识海之中,这声呢喃充满了疑惑,似乎在自问,又像是在反问。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呢喃声最后变成了,好似来自上苍的咆哮责问在杨帆识海中炸响。杨帆有种灵魂震颤,好似就要魂飞魄散一般。这时悬浮在杨帆识海中的灵魂印记,散发出一道恒古的气息把杨帆的灵魂笼罩进去,以免杨帆的灵魂被着越来越巨大的咆哮声震散。

“何为法?何为术?”巨大的咆哮声似乎引起了杨帆灵魂的某种沉思,杨帆的双目之中露出迷茫的神色。就连星魂印记中的乾坤子都因为这声巨大的咆哮声恍惚一下。

“这…….这是什么?为何道爷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问题?”恍惚一下醒过来的乾坤子从星魂印记中飘出,然后悬浮在双眼露出迷茫的杨帆身旁,凝视着远处那好似支撑起天地的那根天柱。双目中露出追忆,露出迷茫,露出沉思,露出顿悟……

“这应该是获得星魂印记的人才能进入的空间,我说一个普通的迷踪阵为何突然变得那么复杂起来。差点让道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难道构建这个空间的人是一个拥有星魂的修士?”半响之后乾坤子的双目恢复清明,灵魂凝实了不少并且气息更加的强大,似乎他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获得不小的好处。不过随即乾坤子想到的一个可能,让乾坤子眼底闪过一道恐惧的神色。拥有星魂的修士活了三千五百年的乾坤子听说过不少,但那都是在传说之中,而且即便只是其中最弱的一个,也是让所有人仰望的存在。渐渐的乾坤子的脸色变得严肃并且庄重起来,眺望的目光也出现了敬重,和一丝疯狂的炽热,似乎乾坤子看到了什么。

“乾老何为法?何为术?”不知道了过了多久杨帆的瞳孔有了焦距,开始从迷茫中醒来。但是杨帆感觉自己的前方依然是一片迷雾,深陷雾中的杨帆已经无法变别方向,只能停留在原地。

“道爷是杀为法,逆我者死,违我者亡。杀!便就是我的法。至于术,哼!术道也,既然杀为法,那么灭就是我的术。普天之下凡在道路上阻我者皆灭。”乾坤子全身荡漾出通天的杀气,一片血海漂浮在乾坤子的身后。里面残肢断臂,鬼哭狼嚎。好似人间地狱一般,此人乾坤子给杨帆的感觉十分的陌生。

“你入魔了?”看着乾坤子身后的血海,杨帆眼底的迷茫出现一丝的波动。

“什么叫做入魔?天下修士有的斩魔成仙,有的灭仙成魔,但无论是哪一种只是探寻天道做出的选择不同而已。而道爷怎么选择自然我做主,我可以一怒成魔,也可以一喜成佛,甚至可以一静论道。我是魔?是佛?还是道?不……不……都不是,道爷只是我自己,我自逍遥天地间,谁敢耻笑道爷?”乾坤子身上荡漾出一股无比的霸气,那种我就是我,就算是天也不能做任何改变的豪情和霸道,让杨帆眼底的迷雾消散一些。

“我就是我,不是魔,不是佛,也不是道。那么你的法,你的术。不是我的法,我的术。那么我的法,我的术又是什么?”杨帆眼底的波动逐渐消失,因为乾坤子的话消散的迷雾再次笼罩起来。此时杨帆心中的雾更大了,原本可以雾里看花的杨帆,此时眼前能够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这里好似一个囚笼,只有明白自己的法,自己的术的人才可以离开。

“寻找自己的法和自己的术吗?”看到杨帆眼底迷茫更多,乾坤子语气带着失落。不过随即脸上却荡漾起更加欣慰的笑容,一直以来乾坤子都把杨帆当做自己的衣钵的传承人在培养。虽然乾坤子时刻都在斩断着杨帆对自己的依赖,可是继承衣钵的培养,始终让这种依赖无论怎么斩断都藕断丝连。乾坤子心中希望杨帆跟着自己的法,跟着自己的术走。这样自己一生的成就有了继承人,可是这种传承又不是乾坤子想要的,他又希望杨帆能够拥有自己的道路,所以一直以来乾坤子都十分的矛盾。

乾坤子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主张,自己的目标,自己的道路。在别人道路上行走始终在踏着别人的脚印,这不是行走。而是在模仿,模仿者除非超越,否则他只是在模仿,而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在按部就班的模仿中,一直走到最后,想要打破不知道在自己心中积累的多少年的壁垒去突破,去超越开辟这条路的人,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所以乾坤子希望杨帆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但又想杨帆拥有自己的道路。在这件事情上乾坤子也一直拿不定主意,不过此刻乾坤子不在矛盾。因为杨帆无论怎么成长,无论怎样选择。乾坤子依然都算是杨帆的师傅,杨帆是在他的教导下有了自己的选择,有了自己的道路,这也是一种传承。

“可以选择自己的路,可是选择的真的是自己的路吗?”露出欣慰的笑容之后,乾坤子叹了一口气。三千大道就像是一张大网,让每一个坚持自己选择的修士,似乎都能做出自己的选择,可是现在的道路之中。却都能看到前方不知道是哪位强者的背影。似乎在一百年前,一千年前,一万年前这条路已经让人走过。所以无论修士怎么选择,他的道路前面总是有着一道模糊的背影。这种看似自我,但却带着其他人痕迹的道路,让乾坤子也是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自己的,还是自己依然沿着某个先辈,或者是某几个先辈已经走过的道路在行走。

“我就是我,那我又是谁?前世?今生?死后轮回?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迷茫中的杨帆开始挣扎,杨帆全身的灵力随着杨帆的挣扎开始躁动。就连杨帆的灵魂也陷入了迷茫之中,杨帆体内除了静静悬浮着的星魂印记之外,似乎在这一刻杨帆忘记了自己是谁,开始在迷雾之中寻找自我。早杨帆身体和灵魂都开始躁动的时候,那丝盘卧在杨帆左眼眼底的真丝开始撩动起来。好似海水之中随着水波飘动的水草一般,无论怎么舞动都在经受着水的牵制,根本无法舞动出自己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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