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的文化氛围,学习不过是一种复制。对于新学期的开始,学校有两件大事。一是迎接新同学;二是送走要毕业的老一届。李乐所读的学校,只提供学生公寓。说是公寓,不过是一般的学生宿舍,按照公寓的标准来收宿舍费,就称学生公寓。学校商业化,像似一种宿命。现在纯粹的教育,如同想要在妓院里找处女一样难了。至于生活上的比如铺盖之类的都是自己买的。学哥学姐的都喜欢接刚来报道的学弟学妹们,最大的的好处就是可以在他们身上狠赚一笔钱。李乐也干过这样的勾搭。
事情是这样的,李乐的同学来了好几个老乡,李乐同学的男朋友就想打她老乡的主意。李乐和他同学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虽然不及和刘明他们走的这样近,但邻里之间相处的还可以。所以有这等好事她的同学才会想到他。他们商量好的,带她老乡们买东西之前,先到市里找好商家,然后和商家谈条件,比如:一床被褥的价钱是三十,一个凉席是二十,一个被单是十五,一个枕头是十块,加在一起就是七十五,现在假定李乐他们带来了八个人,每个人都买了七十五块钱的东西,而李乐他们提前和老板讲好了,原价七十五,现价六十。不过卖给李乐他们带来的顾客还是按照原价卖的。这之间的十五元属于回扣。他们一共带来了十个人,每个人都买了。然后李乐装着有事先走了,来的人由李乐同学的男朋友带回学校,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李乐又返回来拿老板回扣的一百五十块钱。回家后他们各自分了七十五。当李乐拿到钱之后,他想起了大一到学校报到的时候,也有学长带着他们这样的买东西。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干着这种勾当啊?他看到了,大学里学到的不过是教你怎样从一个受害着变成一个受益者。如果这个传统被接下来接二连三的成功复制下去…这应该是当代大学生的悲哀,也是教育商业化的悲哀。都是不可原谅的!

快到十月一日刘明和小晶才从上海那里回学校了。小晶说,

“在上海外滩,连人家捡破烂的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我这英语专业的都感觉到有点丢人,这年头再不努力学好英语连人家捡破烂的都比不了啊!”

“老同学感悟挺深的啊!有进步,真是今非昔比啊!有前途…”

“乐乐,我和小晶打算重新找房子住。你看就过一个假期,这被子衣服都长霉了,这房子夏天就这样潮湿,冬天就不用说了,小晶身体又不是太好。你再看这光线,大白天的都要开着灯,一年四季都见不到阳光的,这人咋能受得了。不像你这房子,夏天虽说有点热,但是夏天也要过去了,冬天阳光可以直射进来,过冬天绝对舒服。”

“你俩搬走了,我也要搬,这房子舒服是舒服,就是房租太贵了,我想搬到我同学的隔壁,一个月下来可以省四十块钱。”

“如果找到合适的我们还做邻居啊!”

“小晶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是他领导他敢不跟我走啊!”

“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和小晶就开始找房子。”

“明天几号了,老明,大概是27号吧。”

“爷爷的,过的可是个快。还有四天就是国庆节了。又是放假,有得玩了。”

“你就知道玩,都玩了一个暑假了还没玩够啊,从明天开始你要陪着我学英语。”

“我陪你学,我就不用学了吧。”

“不行!这是命令,你必须无条件的接受。呵呵…”

等他们走了之后李乐就想,到国庆节的日子正好是他们认识的第十个月,也就是在一起的第三百天。后来他又仔细一算,其实第三百天应该是27号。他答应过她每逢整百的时候就会给她和自己一个纪念的。所以一大早他就向米薇发出邀请了。

“米薇,晚上我们出去吧!”

“我们不是前天才出去的吗?吃的喝的你不是才给我买了一大堆的吗?我还放在宿舍里的柜子里呢?你需要买什么吗?”

“可是今天是27号啊!”

“27号怎么了?”“今天刚好是我认识你之后与你在一起的第三百天。我原以为是国庆节,事实上是今天,我少算了四天。”

“第三百天怎么了?我没在意过这些。”

“我想给你做点什么,以来纪念!”“你还想当个节日来过了!你过我不过,你就自己过或者找别人过吧!你一大早唠叨这些没用的东西,我觉都没睡好,爬起来接你的电话…不说了,我想再睡一会。”

“那好吧,我中午再打给你。你好好休息哦!”

中午再李乐再打给米微,他关机了。李乐感觉没意思。索性跑去上课去了。他说是上课,前两节课都在看小说,后两节课在睡觉,放学了他都不知道。还好他们班的学习委员回来找手机的时候叫醒了他。

“昨天开班会你怎么关机了?”

“手机没电了吧。”

“201宿舍的那些人说你不想来开班会,说你反感开班会。”

“他们说的是,每一次开班会,一帮人傻坐在下面,就听那一两个人没完没了的唠叨,比参加出庭还要人受不了。你说有意思吗?还不如看看书睡睡觉,即学习了也休息了。”

“话是这样讲的,但是我们是一个班集体啊,即使只是当观众我们也要意思一下啊!何况昨天开会是有事!”

“什么事情?”

“就是我们最多还能上两个月的课,然后学校就安排我们出去实习了。”

“具体怎么讲的?时间,地点确定下来了吗?”

“这个有待通知。总之,出去实习是定了。”

“实习做什么讲了吗?是不是我们拿了秘书证就实习秘书啊!”

“女的做秘书还可以,男的有点难啊!好想和汉教的一样去学校实习的。”

“当老师啊,我不干!”

“老师有什么不好吗?”

“一个我的性格不适合,一个我对老师有偏见。如果我做不到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学生我决不做老师。还有,我们读书加起来快二十年了,这在当老师,这一辈子的人生不全在教室里玩蛋了吗?”

“你要看到,现在国家对教育这一块很重视的,给老师的待遇很优厚的。”

“我不认为。我感觉自己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条件再好,现在也还是硬式教育。”

“李乐,走和我一起到文学社吧!”

“不去了,他们都是一些假文人,我对那些人不感兴趣。一学期才勉强的出一期,这办事的效率也太低了。”

“你不是很喜欢写吗?那就加入我们的团体来吧!”

“我喜欢写完全因为个人爱好,这和进不进文学社是两马事的啊!”

“好,人各有志!你感觉快乐就好!回见!”

“拜拜!”

米薇关机之后,他一气之下也关机了。刚刚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想起了还没开机。他想难道今天就这样的过了吗?他想陪她,想在今天为她做点什么!他知道她要是拒绝他,他一定无话可说的,事实上只要她拿眼睛瞟他一眼,他都感觉世界对他都不重要!他还是拨通了米薇的电话,

“喂,米薇,有时间出来吗?”

“难道非要我出来吗?”

“是的,我又好些天没见你了。我们去市里走走吧。”

“那好啊,二十分钟我打电话给你。”

“哦,好的。我等你!”

李乐没有回住的地方,把小说放到201宿舍拿着笔记本就出去等米薇了。李乐看看时间,这二十分钟已经过去了,米薇还没有打电话过来。他又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就赶紧打电话问一下。

“米薇,你出来了没?”

“出来了,已经到了大门口,我在公交车站台那里等你哦!你出来吧!”

“马上赶来。”

“你出来怎么不打电话和我讲一下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到女生宿舍大门口等我吗?那就只好让你多等一会了。”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还这样斤斤计较吗?”

“计较,没有那个必要。真是的!”

“我们搭车去市区吧。”

“难道要我陪你走过不成?”

“好,请上车吧!别生气了,以前是我不对!师傅去中百。”

“不,到步行街下,我想买衣服。”

“师傅,步行街!”

“你们讲下半年实习的事没有?”

“我们辅导员说了可能去武汉。我想回家,到天水或兰州去实习。”

“哦,那么远…”

“远什么?离我家比较近就是了。”

“哦,没什么…”

“在这下,还是拐弯那个路口?”

“在这吧!”

“师傅,麻烦你靠边停,我们这里下。”

“去森马还是美特斯邦威?”

“不去森马了,那里的衣服都太花梢了。我不喜欢,那里走过去不还有真维斯,靓伊人,朵拉-潘,我们一家一家看好了。”

“哦,我随你!”

李乐陪她在美特斯邦威转了一圈就走了,李乐看了还好,只是米薇太挑了。又逛了几家,在朵拉-潘里终于相好了一件。

“服务员,我先试一下吧。”

“好的,这边请!”

米薇进去了,李乐本想到处看,可是他看到了试衣间的门好像是坏了,关不掩,中间裂开了一条细常的缝。因为周边来回的顾客很多,大多都是男朋友陪着女朋友的。他赶紧走到门口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裂开的那道缝。他还是忍不住偷看了一眼,他看到了试一间里米薇戴着红色的文胸,他赶紧转过头感觉到脸发烫。服务员看到了说,

“你对你女朋友真好!很细心的。”

米薇听到服务员讲这话,她也把衣服换好了,就赶紧出来解释到,

“他不是…你看合身吗?”

“可以,好看!只要你喜欢就行。”

“服务员,这圈圈会不会生锈,生锈就难看死了。”

“美女,你就放心穿吧,这是铝合金的,不是铁的。”

“哦,就怕洗了之后变形。”

“不会的,这不是纤维,是纯棉纺织的》”

“手感是不一样。现在天还很热,穿棉的要舒服一点。美女,裤子也挑一条吧,配套的穿着更好看。”

“是啊,有上衣没裤子不协调。我看你也没有几条裤子,这条又褪色了。”

“不好意思,你这裤子我没有相中的。”

“哦,我们去别的店里再看看吧!”】

“米薇,我提着吧。”

李乐把门打开,请米薇先走!

“我们过马路的对面看看,那里有好多卖衣服的。”

“好的。有车,慢点!”

过马路的时候,李乐老远就用手做着停的手势,他怕车一碰到米薇。过了马路之后,李乐把手里拿着的笔记本放到了米薇装衣服的手提代里,一起提着。他陪她一起又买了一条裤子。到特步店里买了一双板鞋。他们之后又去了中百,买了好多她需要的。回去的时候她说要搭车,他坚持走回去。他没有在意她的生气,只是前面提着东西走着,她老实的后面跟着。

“想吃点什么?”

“不饿。”

“今天本来是一个好日子。是我认识你的第三百天。我可以记住每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想着你我感觉到自己很快乐。每一次你的笑都是这样的醉人;每一次你的回眸都是这样的让我留恋,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到我们好近,而又感觉到我离你这么的遥远。远的我隔着空气可以看到你,我只有在想象里才能拥有你。我们,没有过一次单纯的约会,你知道吗?我好想像别人那样,牵牵手就是拥抱…”

“求你,别说了!”

“怎么?伤你心了!”

“你对我的好,这是我欠你的,是没办法还的。而你想要的我也没有办法给你。对不起!”

不知不觉他们俩就走到了必胜客,李乐抬头看了看,有苦笑了一下说,

“米薇,我请你到必胜客吃饭吧。”

“不去,你想去你自己去吃好了,把东西给我,我一个人先回去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和我到必胜客吃饭,我才故意说的,你和他就可以…”

“可以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不说了,我叫车回学校,免得又耽误了别人约会的时间。”

“现在我就坐在你的身边,我也想快乐,可是我快乐不起来,看到你冷漠的表情,我的心痛。只有买衣服的那会我看到你笑过…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的,我害怕!”

“你快乐或者不快乐,都是你自找的。我不怜悯你,早就给你说过你别再对我这样好,是你自己愿意这样心甘情愿的付出,我有时是不想接受,可是又怕伤了你的热心。我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

“只能是朋友吗?”

“是的,要么我们什么都不是。”

“好,即便只能和你做朋友我也愿意。我爱你!”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听不习惯。我到了,下车吧!你就送我到操场吧。”

“好,我看着你走。”

把米薇送走之后,李乐感觉到非常压抑,更不想回家。他感觉自己就要疯掉了。他跑出去通宵了。第二天他猛睡了一天,手机也关机了一天。他不想被人打搅。如果他不想她,什么事情他都不想做。晚上起来吃饭的时候他还感觉到头昏脑涨的。突然间他想好了一首诗,想拿出本子写的时候,才想起了本子还放在米薇的盛衣服的手提袋里。他想给她打电话,想想算了,再说天也这样晚了。

下午的时候,米薇打来电话说,

“你的本子还在我这,有时间给你。下午有时间我想让你陪我去卖裤子的那把裤子退了。”

“为什么?不喜欢还是不合身?”

“喜欢也合身。”

“那为什么还要退?”

“前天晚上我刚把衣服提回宿舍,我重新把裤子穿在身上试试,同宿舍的都说好看,我自己也认为好看,我的同学就问我在哪家买的。我就告诉她我在哪家买的,谁知道昨天上午她也跑去买了一条回来,和我的一模一样,我还没有来得及穿出去,她就先穿出去了。现在我有的别人也有了,我不想要了。一个宿舍穿出来两条一模一样的裤子多没个性啊!”

“总之我不喜欢,我喜欢独一无二。你要是不陪我去换,我就把它丢了不穿了!”

“我没有说不陪你去退啊!”

“那就可以了。”

“你的眼光比较挑,能买到让你喜欢的东西是很不容易的。现在好不容易才买到你喜欢的裤子,就这样退了,有点心疼啊!”

“这有什么。再喜欢也只是一件衣服啊!再说是我自己要退的,和你没有多大关系啊!”

“我就不懂了,别人穿别人的,你穿你的,这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倒是没什么。只是我个人认为,从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证明着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个体,这其中也包括着我独一无二的个性,我追求与众不同也只是在享受我的权利。你想一下,从一个宿舍里穿出来两条一模一样的裤子,那还算是有个性吗?”

“如果老板不给退,只给换可以换成别的吗?”

“只要不和我同学那条一样我都能接受。”

“这样不是太委屈你了。”

“这没什么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晚上吧。”

“恩。”

晚上他们一起把裤子换了,换成了另一种款式的。李乐从米薇临走时还回头看看那条裤子,知道了她非常喜欢那条裤子,而现在包里的这条米薇只是形式上的应付。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去逛别的地方。米薇说她累了想回去休息,李乐就拦了一辆的士。车上李乐安慰米薇说,

“真的让你将就穿了,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你还是比较喜欢那一条。”

“是啊,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可惜别人先穿出来了…”

“这比我自己不买衣服还让我难过,真的。回头再碰到你喜欢的我再买给你吧。”

“也只好这样了。给你,你的本子,我怕一会下车又忘了。”

“这里面写的东西你都看了?”

“看了。”

“都是我写给你的,准备在我们认识一周年的时候送给你。”

“我看你还是送给别人吧,我不适合你,我会令你失望的!”

“我心里有了你,哪能还有别人啊!”

李乐看翻了开了本子,看到了里面米薇的照片被米薇撕掉了。李乐来火了,

“你怎么可以不和我说就把照片撕下来了呢?”

“那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把我的照片贴到你的笔记本上?”

“就算是我不对,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好多次向你要照片你都不给,我好不容易从你成绩单上复印了一张你的照片放在本子里,在见不到你而又很想你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你就这样狠心吗?”

“是的,我就是心狠,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尤其是相片之类的,别说是你,就是以前我男朋友给我要我都没给。”

“你有男朋友了?”

“我以前谈的。”

“我们不说这些了,你撕了就撕了,我不要了。”

“本子是你故意放我这的。”

“是的,我想让你看到我对你的真心。”

“没有这个必要。我很早就告诉过你,别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却这样一厢情愿的,你不必把我想的这样好,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付出,到那时你就会很恨我…不过还是很感激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了我这么多和无微不至的关心。”

“我想照顾你,结果不重要!”

“你想就随便你。我们到了,下车吧!”

“米薇,我希望从这之后每一天里都有你!”

“但愿上敌不会让你失望!因为我知道我帮不了你.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这一次我想看着你走。”

“好的,拜拜…”

李乐刚回到家,他同学就告诉他他们俩已经找好了房子,在学校的旁边,刘明说离河南的小杨很近的。他们订金也交了,准备这两天就搬,因为房子是新建的,还在粉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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