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慕容秋荻显然觉得这里不应该没有人,拿着手里的东西左右顾看,谢晓峰缩在门后,正心焦如何才能避开秋荻的视线,外头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帮了他大忙,“秋,秋荻小,小姐!”

慕容秋荻闻声顺手将托着的食盘搁在桌上人顺势转,刚好是看不见谢晓峰的角度。

如玉在外头惊呼着,“秋荻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进香?”她看着慕容秋荻十分正常的神情,虽然奇怪,但很不老实的将这点小心思完全放在心里。“我在这里有什么可奇怪的?”慕容秋荻很自然的走向如玉,“到是你这小鬼,怎么会在这柴房?”

“柴房僻静好练功啊!”如玉飞速转动脑筋,回答秋荻的问题,一边内心纳闷,见了谢晓峰的她,怎么看来如此冷静?

“那干嘛还在西厢房要了个房间?”

“睡觉,秋荻小姐也不想我睡柴房吧?”

“这倒也是,”慕容秋荻略略颔首,“你叫人送来的饭菜我已经搁在桌上,下次房里没人,要记住把门关好。”

没人!如玉惊得炒点心脏停掉,但她任努力撑着让自己正常,“谢谢秋荻姐姐提醒!”她实在耐不住自己的惊讶,只好换上一副奶声奶气的调子。

“好了好了,别玩了,到底是大家来来往往的地方。”慕容秋荻果然没看出来,她伸手在如玉头上一拍,“等会儿到我房间去,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如玉为终于可以送走秋荻而谢天谢地,“诶,对了,小姐打算在这里待多久?三天,五天?”

慕容秋荻一笑,神情中有种说不清的东西,“十年。”

“哦,十年啊。”如玉一边点头一边笑着,“十年!”在意识到“十”后面那个量词是“年”时,她的头一下子嗡傻了。

“是,十年。”慕容秋荻道。

对上慕容秋荻过于清淡的目光,如玉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讨论一下“十年”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却听见柴房里有细细的碎响,猛想起,重伤的谢晓峰还在里面,于是只能随口道:“管你十年二十年,你这么大个人,我管不了,现在要练功,你回去吧!”

房中细小的动静秋荻全然未发现,而秋荻焦急赶她离开的口气,让她好生难受,但她选择藏住这种难过,依如玉的意思,缓步离开。

02

谢晓峰本身内息就一片混乱,乍闻慕容秋荻要在这寺庙里一住十年,一急,内息躁动,人都有些站不住,不当心的弄出了些声响。

确定秋荻已经离开,他才扶着墙让自己回床上,可才坐下,翻腾的血气让吐血连连,吓得跑进来的如玉差点又一次心跳停止。好不容易让他缓了口气,谢晓峰问出的第一句话是:“她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

如玉轻轻扶着他的背脊,不知怎么回答得好。谢晓峰道:“难道她不知道这十年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日子吗?还是,纪纲对她不好?”

如玉叹气道:“秋荻懂不懂这十年是女人最美好的十年我是不确定啦,但纪纲对秋荻,我只能用无微不至来形容。他深知秋荻所有的喜恶,所有的生活习惯,所以,纪纲帮秋荻打点的生活是完美无瑕的。”

“那秋荻还……”这句话,谢晓峰终究只能讲出一半,秋荻放弃那么舒适的生活到庙中苦修,还不都是因为他?

被深重的罪恶感和心痛完全吞噬,谢晓峰把自己蜷缩成团贴着边角。如玉于心不忍,“大哥,秋荻小姐的事,我们大可想想办法,你别这样,恩,不如先吃饭……”她忙着过去拿食盘。

“玉儿,你要帮我!”谢晓峰突然冒出这句话,目光直瞪瞪看住如玉,吓得她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第三次心脏要停掉。“帮我去劝秋荻。”

“还以为你要做什么事,”如玉不满的哼哼,像这样要是多几次,她能活到几岁啊?“原来就是这个啊!”谢晓峰有点抱歉,但还是说道:“那你还不赶快?”

“现在?”

“你还要以后吗?”

如玉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啊,刚刚才告诉秋荻我要练功,现在就过去,怎么也要装一点时间吧。”

“玉儿!”谢晓峰重重叫她的名字。

“知道了。”如玉转头大步出门,心中哀嚎着把这个刚接下的差事骂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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