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明太祖年间,明太祖朱元璋大兴农业,抑制豪强,严惩贪官,百姓到也安居乐业。正在此时,江湖中却掀开了一场新的风波——争夺“天下第一庄”之匾。传闻其出自李世民之手,这使的江湖中人对此匾更是虎视眈眈。

半月之间,江湖中为了争夺此匾,死伤无数,但始终没有谁能让整个江湖服气,承认自己就是武林第一人。

武林中有四大世家,如今,其中两家似乎有些没落,但其实不然,只因另两家都出现了一位才德兼备的新庄主,分别是慕容世家的慕容正和神剑山庄的谢玉孙。其中,慕容正更是为武林做过惊天动地的一件大事,使的各大门派对其敬佩不已,甚至还赠其本派的武功秘笈;而谢玉孙虽然没有做过轰动武林的大事,但其了得的武功,和侠仪的风范,也使的武林中人对其极为推崇。

在这武林争霸的时刻,谢玉孙和慕容正突然同时宣称自己要争夺牌匾,一下子,其他所有武林人士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争夺的权力。牌匾之争,变成了谢玉孙和慕容正之间的战争。

两人决定于十月初一在红枫林交战,胜者得匾。

神剑山庄和慕容山庄相距不过十数里,但中间却隔着一片林子,便是红枫林。红枫林以南是慕容山庄,以北是神剑山庄。神剑山庄以剑傲视天下,而慕容山庄却以刀法闻名世间。

十月初一,晨。

谢玉孙如约而至,却看见慕容秋荻已站在那里,笑道:“慕容兄,好啊。”慕容正性子较于谢玉孙的随和,更为稳重、内敛,没有理会谢玉孙的招呼,慕容正脸庞开始凝结,眼神变得犀利,神情间,俨然已准备好大战一场。一时间,空气似乎有些冻住了。

刀剑相撞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没有人能说,他们是谁先出的手,只能说,在人反应过来之时,两人已开始了争斗。一天一夜,转瞬即逝,但两大高手的胜负,却还是未知之数。突然间,谢玉孙向后急跃数丈,停手驻剑。慕容正虽不明其所以然,但亦不便出手猛攻,于是,倚刀在地,淡淡地道:“谢玉孙,你这算什么?”

谢玉孙呵呵一笑,道:“你我这般打法,待分出胜负,怕已是一死一重伤了。”“怎么,”慕容正冷笑道:“你怕死?”

谢玉孙没有生气,还是笑着道:“死,我到是不怕,可这样死,难道慕容兄不觉得不值?”慕容正还是冷笑,没有答话。

谢玉孙继续道:“你我这牌匾之争。一半是为了江湖上不要再有人为其死伤,另一半也是希望给自己的家族多一个荣耀。既然今日我们不死难分胜负,到不如把这争夺的机会留给我们的下一代,你觉得如何?”慕容正已收起了方才脸上的轻蔑的冷笑,望向谢玉孙,心思百转,半晌,方说出一字:“好!”

第一章

十六年后:

深秋,傍晚。

红叶镇上满溢着忙碌的气氛,红叶镇的名字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叫的,也不知是因为它镇上有一片红枫林还是因为那条名为红叶河的急流才得名的。不过好在这些都不会影响这里老百姓的日子。

镇上忙碌的气氛好像忘了光顾红枫林,虽然平日这里就不怎么热闹,但此刻,这片古老的林子格外安和、祥美、宁静,鸟叫也显得格外清晰、愉快。

红枫林中的某个地方的鸟突然四散而开,伴着无比惊恐的叫声。因为那里多了一个人,更因为他在那里练剑。剑气随着那人手中的剑上下游走,四周只剩下剑气游走的声响。

忽然,一阵清啸在林中响起,回荡在红枫林中,也许是啸声太过清亮,因而似乎有着些许霸气。

练剑者停住了,凝神倾听,随即向啸声传来的方向奔去。因为在江湖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啸声代表着一种挑战,而现在这个声音,显然挑战的就是这名练剑者。

随着啸声的停止,练剑者停了下来,因为挑战他的人就在眼前。练剑者似乎有些吃惊,因为眼前的人,只有他一半的高度。那人仿佛没有看到练剑者讶异的神情,用一种苍老的声音开了口:“三少爷,老身久闻你剑术了得,今日特来领教。”

练剑者正是翠云山,绿水湖,神剑山庄谢晓峰。一个一生下来,就仿佛带来了天上诸神祝福的人,一个理所当然得到所有光荣和宠爱的人,一个真正的天之骄子。

谢晓峰从不惧畏任何挑战的,他淡淡地道:“还望老前辈赐教。”话音未落,那人已化做一道闪电,向谢晓峰袭来。

十数招一过,谢晓峰暗自心惊:好了得的内力啊!此人出招决不精妙,甚至是乱七八糟,可他的每一招,所展现出来的威力,我即使再厉害一倍,恐怕也及不上啊!

就在谢晓峰暗叹不如的时候,那人对现在这样的打法,似有些不耐烦了,一下子连连出掌,同时掌力也暴涨数倍。一时间,谢晓峰只觉身上像压了一座无形的大山,不仅手脚很难动弹,甚至连呼吸也变的有些奢侈。

不能输!谢晓峰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二更已经过了,三更也近了,可神剑山庄却是灯火通明,因为三少爷还没有回来。谢玉孙不是一个容易急躁的人,可现下,他无疑已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焦虑中了。谢玉孙在厅中来回踱步,不时向厅门口看去,看看儿子回来了没有,他心里很清楚,谢晓峰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不会莫名其妙不回庄,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

谢晓峰慢慢张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而这张床在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里。谢晓峰本能的用手支起自己的身体,但一阵酸痛随即袭击了他。谢晓峰用力摇了摇头,闭上眼,只觉神智变的清明了些许,倒下去以前的画面一点点浮现在自己眼前。

当时,自己只记得要赢,然后就用身体向那人的手掌撞去,同时也把手中的剑架在了那人的颈边,而后那人道:“我败了。”随后自己就没有感觉了。

谢晓峰运气游走全身,只觉丹田气息顺畅,决不似晕到时的那种内力涣散的感觉,心道:想来该是此间的主人救了我吧,不知他是何许人也?正想着,门“吱——”一声开了,一个稚气的童音响起:“三少爷,你觉得如何?内伤好的差不多了吧?”谢晓峰一怔,心道:她怎么知道我已经醒了?疑迟着,谢晓峰不知该不该答话,一个可爱、灵秀的女童已跳入自己的眼帘。怎么真是个孩子?谢晓峰心中疑惑大起。

谢晓峰坐起身来,但他没有露出自己的疑惑,淡淡地道:“的确好的差不多了,多谢救命之恩。”那女童接过话头:“你的确应该好好感激我,救你,可花了我不少气力啊。”谢晓峰又一怔,口中忍不住道:“是故……姑娘你救了我?”口气中还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那女童嘟起了嘴,不满的道:“你这是什么口气啊!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吗?再说,这个地儿,除了我还有谁有能力救你?又有谁敢救你?”

谢晓峰选择了沉默,一来,他自己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二来,自己的确也没什么想知道的了。

那女童似乎不喜欢沉默的气氛,见谢晓峰半天没有开口,便自己开始讲了:“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你快点想吧。”“答应我三件事?”谢晓峰奇道:“你我素昧平生,况且听你的言语,还是你救了我,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做三件事啊?”那女童好像很惊讶谢晓峰的话,睁大眼睛看着他,道:“素昧平生?三少爷可真会说笑啊。听闻你六岁练剑,七岁解剑谱,自九岁之后,什么样的剑谱只要看过一遍,就能从头练到尾,怎么我们几天前才见过,这么快就忘拉?”

谢晓峰只觉不解。那女童叹气道:“你真的忘了吗?”谢晓峰惊呆了,让他吃惊的当然不是女童的话,而是她的声音,不再稚气,不再天真,变得苍老,变的和打伤自己的人一模一样。

谢晓峰一个惊觉后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和打伤自己的,竟是同一人,一阵苦笑,心道:想不到,这天低下还有这样的孩子,武功如此了得,医术也是这般精湛,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女童道:“哼哼,你总算是想起来了。嗯,我要帮你做三件事,是因为你打败了我,而我曾经发誓,无论是谁第一打赢我,我就会达成他三个要求,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

谢晓峰不假思索的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什么是想要的。”女童颇为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口,似乎想劝谢晓峰什么,但又忍住了,改口道:“没有就算了,不过,在你没有要我做事之前,我会一直跟着你的。”谢晓峰感到了女童的坚持,亦觉得有三个免费的愿望不是坏事,便道:“你立的规矩,我也不便破,既然你坚持,那就随你吧。”看到谢晓峰表示同意,女童顿时舒心而笑。

谢晓峰走下床来,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忽然想起自己尚不知女童的名字,问道:“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吗?”“哈,说了半天,我都忘记说自己的名字啦。”女童道:“我叫如玉,如花似玉的如玉。你可以叫我玉儿。”

“那么,玉儿,”谢晓峰特意叫了一次如玉的名字,道:“这里是哪?虽说房间没有加以装饰,但这里的桌椅,可都是上等的红木所制啊。不过,不知怎的,待在这里,我总感觉有些阴冷。”

如玉用一种不屑的口气道:“红木桌椅有什么了不起,要知道,这里可是白玉宫。至于寒气阵阵呢,是因为阁壁便是冰库。”

“白玉宫?”谢晓峰一下子便注意到了这个名字,道:“难道这里就是半年前神秘崛起,又富可敌国的白玉宫?”如玉浅笑着,没有答话。

谢晓峰看着如玉的神情,心知自己猜对了,但随即又想到一事:“你在这里,又是什么呢?”如玉道:“什么是什么啊,我是这里的宫主!”谢晓峰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事实,但上上下下把她大亮了几遍,最后还是信了,因为她的神情让人有一种自然而然愿意相信她的相信的感觉。

眼看着白玉宫的事,也算告一个段落了,谢晓峰道:“我要回神剑山庄了。”如玉一惊,道:“现在?”

谢晓峰点点头。如玉道:“我……”如玉眼睛忽地一亮,随即暗下,并且没有声响。谢晓峰心思一转,猜到如玉想同自己一起去神剑山庄,便道:“玉儿,你想不想去神剑山庄玩玩?”

如玉一听,立刻笑着直点头。两人一起出了宫,谢晓峰才发现,天色已经黑透,但朗朗的月光下,仍可依稀看到,这白玉宫四面环山,在一面山壁之前好象还有一张大网,心下好奇,道:“这网是用来做什么的啊?”如玉道:“这张网是为白玉宫招人用的,这面峭壁上面是断情崖,常有莫名其妙的女人从上往下跳。”谢晓峰一呆,随即明白了如玉话中的意思,不再多问。如玉将一根老藤交在谢晓峰手中,示意要他爬上去。谢晓峰一点头,纵身而上。

谢晓峰和如玉到神剑山庄时,已是一更天了,但神剑山庄的大厅却灯火通明,谢晓峰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难道庄里出事了?如玉一眼便看出了谢晓峰的心思,道:“三少爷消失了三天三夜,神剑山庄不跳脚才怪呢。”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三天三夜,谢晓峰难免有些吃惊,但知道神剑山庄安然无恙,心里好歹松了口气,急急奔进,看见谢玉孙坐在那里,脸上满是担忧。

“爹!”谢晓峰叫道。听见儿子的声音,看见儿子跑了进来,谢玉孙几乎是跳起来的,口中喊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着父亲越发苍老的面庞,谢晓峰只觉一阵心酸,道:“儿子不孝,让爹担心了。”谢玉孙一笑,正想问儿子这两天去了哪里,却看见如玉站在谢晓峰的身后,问道:“晓峰,这孩子是……”

谢晓峰一怔,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如玉的身份和盘托出,如玉已经抢先答道:“谢伯伯好,我叫如玉,是晓峰哥哥在路上捡到的。”谢玉孙奇道:“捡到的?”如玉道:“我两天前和爹娘走散了,遇到晓峰哥哥,他本来是想把我送回家的,可是我爹娘却不在,没有办法,晓峰哥哥只好把我带来神剑山庄。他已经嘱咐邻居告诉我爹娘我来了神剑山庄。”

谢玉孙点了点头,叫道:“老徐!”徐管家从厅口跑了进来,垂手道:“庄主,您有什么吩咐?”谢玉孙道:“准备一间上房,给这位小姐。”徐管家哈腰道:“小妹妹,这边。”如玉刚想拉着谢晓峰出去,却听谢玉孙道:“晓峰,我还有些事同你讲。”如玉只觉心头一沉,但又不便再说什么,只得跟着徐管家去了客房。

看着如玉出厅的身影,谢晓峰道:“爹,您有什么事吗?”谢玉孙微微皱眉,良久,才道:“你这两天去了哪里,怕不时和那个孩子说的一样吧?”

谢晓峰一呆,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向父亲说明。谢玉孙对谢晓峰扬了扬手,道:“爹不想知道如玉到底是什么人,只是想要你知道,不要做乐一朝,悔一世的事啊!”谢晓峰心中早有类似预感,如玉的出现没有这么简单,于是认真颔首道:“晓峰紧记爹的教训!”谢玉孙点了点头,道:“都快二更了,去睡吧。”谢晓峰应了。

谢晓峰刚走入房间,灯火忽的亮起,只见如玉坐在桌边。谢晓峰一怔,随即道:“是你?怎么你不去睡吗?”如玉道:“你和谢庄主谈完了?”看着如玉的眼神,谢晓峰知道,谢玉孙对自己说的话,如玉多半都猜到了,便道:“是啊,不过,爹和我说了什么,你恐怕已经都猜到了。”如玉道:“你们父子的谈话,我没有兴趣去知道,也懒的去猜。我在这里等你,是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谢晓峰未料还有其他的事,本能道:“什么事?”但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因为如玉的神情让他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果然,如玉道:“我想要你教我剑法。”谢晓峰脸上微微变色,心道:似乎早有预感这孩子来的不简单,可她这样直白的提出,我……他心中略略的迟疑着,但口里道:“我忽然很想知道,白玉宫到底是干什么的。”顿了一下,又道:“我可以知道吗?”

如玉淡淡一笑,似乎早料到谢晓峰会有此一问,答道:“杀人,也救人。”谢晓峰一皱眉,道:“什么意思?”

如玉道:“救该救的人,杀害人的人。”谢晓峰点头沉吟道:“我有听说过一些关于白玉宫的事,的确死的多是一些该死之辈。”

“错!”如玉喝道。

谢晓峰道:“错在哪呢?”

如玉缓缓道:“天下人,无一人该死,白玉宫之所以杀了那些人,只是因为我们无法让他们不害人。”谢晓峰摇头道:“难道这不是杀人吗?”如玉道:“当然是杀人,但多数人,白玉宫只会给他们一点教训。”“要他们一只手,或是废了他们的武功?”谢晓峰接口道:“这可比杀了他们还要残忍啊。”

如玉淡淡地道:“倘若他们在受刑之后,能改过自新,这难道不比杀了他们好吗?”谢晓峰道:“那如果他们的仇人找到并要杀他们,你启不是间接杀了他们?”如玉直视谢晓峰,一字字道:“有这种事发生过吗?”谢晓峰张口结舌,因为他很清楚,这种事,却是不曾听说。

看着沉默的谢晓峰,如玉道:“在宫里,有紧密而完善的消息网,你说的事,我早就想到了,并且也摆平了。”谢晓峰禁不住轻轻一叹。“你叹也没用,要知道,做这件事,需要太大的财力物力,任何一个普通的武林人士是不可能的!”如玉双肩一耸,道:“你到底教不教我剑法啊?嗯—你也不必这么急回答我,三天后答复我。”

“不用了,”谢晓峰答道:“我现在就答应教你。”

夕阳欲落未落,挂在山头,映得深秋的红枫叶更为鲜红好看。

谢晓峰带着如玉来到自己练剑的红枫林,随手拾起两段树枝,折去分枝,将其中的一段给了如玉。如玉顺手接过,随意挥动着。看着如玉孩童的背影,稚气的举动,谢晓峰想起了昨夜谢玉孙对自己的嘱咐,不仅一叹:唉——我该不该教玉儿武功,这答案怕只有老天才知道。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长笑声,谢晓峰猛的回神,还为来得及召唤如玉,笑声已然停止,三个怪人出现在眼前。两男一女,两个男子,一个矮胖如南瓜,另一个高瘦如竹干,那女子到颇为标致,只是右脸上的三道红痕有些碍眼。

三个人,六只眼睛,直直盯在谢晓峰身上。有人直闯自家禁地,谢晓峰顿时心生不悦,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三位,你们闯我神剑山庄,不知所为何事?”那女子尖声叫道:“你是谢晓峰?”谢晓峰道:“正是。”那女子又道:“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谢晓峰道:“还未请教……”“不用请教了!”那女子一扬手,大笑道:“待会儿,你就牢牢记住了!”“噗哧”如玉在一旁笑出了声。“死丫头,”那女子厉声喝道:“你笑什么笑!老娘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笑不笑!”如玉好象没有听见那女子嚣张的叫喊,自顾自的道:“杨大美人,何必这么生气呢?”此言一出,包括谢晓峰在内的四人,都吃了一惊。

矮胖男子叫道:“小丫头,你怎么会知道她……她姓杨?”如玉懒得理会他结结巴巴的叫嚣,道:“杨大美人叫杨银环,有一个挺奇怪的习惯,但凡有男子盯着自己瞧不到一刻,必然挖其双目,我好像没有记错吧?”最后一句话,好似在问杨银环,又好似在自言自语,不过如玉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道:“晓峰哥哥,这两位面目奇特的男子啊,矮矮胖胖的那个叫爬地虎独孤笑,高高瘦瘦的那个叫翻山虎罗飞。你可不要看他们两个长的不象,人家可是亲兄弟啊,只不过一个从父姓,一个从母姓罢了。”

独孤笑和罗飞相较于杨银环,心中的惊异更甚,要知道,江湖上晓得他们两人是兄弟的,可是屈指可数。杨银环一声冷哼,道:“不必理会这个小丫头,我们今天要对付的是谢晓峰,别和这个小丫头废话!”随即望向谢晓峰,喝道:“三少爷,请了!”“三”字出口时,杨银环已然动手。独孤笑、罗飞紧随其后。谢晓峰提剑应对。,如玉却束手立在一旁专心观战。

三怪的攻势倘若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那么谢晓峰的剑法就是一阵风,或许还是一阵杨柳风。“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可见其温和,可惜杨柳风一般的剑法,不似杨柳风一般温和,拆招未过百,三怪已是手忙脚乱,迎接无暇,顾的了自己,顾不了别人,也难怪,毕竟网有洞,而风无孔不入啊。

谢晓峰随手将三怪的兵器震脱了手,直冲上天,半晌才落下,却掉在三怪手边,只要一探手,便可拿起,好像是有人特意一件件为他们放在那里。

谢晓峰已收剑立在一旁,见三怪呆立在原地,皱眉半响,方淡淡地道:“你们走吧。”三怪没有动,脸上表情怪异,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谢晓峰又一皱眉,正想再开口,杨银环似乎按耐不住,冲口而出:“你要杀便杀,干吗表面上放我们走,实际上却想至我们于死地!”

谢晓峰心头一阵纳闷:这女人哪里不对了?我做什么啦?杨银环捕捉到谢晓峰眼中的一丝疑惑,冷笑道:“怎么,装不知道?让的提醒你好了,方才你在我们三个口中塞的药丸,是个什么东西?总不会大补丹吧?”谢晓峰脸色一沉,刚想说自己没以做什么也,如玉已抢道:“大补丹,想得到挺美,你们刚才吞下的是三日魂。”

“三日魂?”罗飞冲口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如玉一笑,道:“当然是毒了,不过呢,等这玩意儿发作,要三天呢。我听做这种药的人说,无论是谁吃下此毒,都会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三日后,就会因为身体不堪受负而死。”

三怪顿时脸色发白,怒目直瞪谢晓峰。“别瞪晓峰哥哥,瞪死他解药也不能从他身上变出来。”如玉慢悠悠地道,“要配制此毒的解药,不难,只用找你们三绝崖上那种特有的长青树的叶熬成汁,吃下去却可,不过……”如玉说到这儿,忽得打住。

“不过什么?”罗飞吼了出来。“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啊?人家又不是不讲,急什么。”如玉一双眼睛呼呦转了好半天,才道:“这个解药的药效只有一天,而且必须用清晨的露水熬制才行。”三怪脸色由白转青,恨恨地道:“三少爷,今日一战,是我们技不如人,但你有胆子再和我们比一声吗?”谢晓峰应道:“好。”三怪不再多说一字,转身而去。

看着三怪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谢晓峰才道:“你动的手?”如玉一笑,算是默认了,原来,方才如玉称三怪手中兵器被打飞,闪神之际,随手将药丸投入他们口中。谢晓峰道:“你下的到底是什么毒?”“下毒?”如玉故做吃惊之状:“我只是觉得他们几个不太灵光,随手给他们吃了点提神的药而以。”

谢晓峰叹了口气,无奈一笑,不知是该夸奖如玉猜中自己不想杀三怪,但又不愿轻易让他们走好的心思好呢,还是喝她不该散谎骗人好呢。如玉贼贼一笑道:“现在,天下太平了,教我剑法吧。“谢晓峰道:“自己说吧,刚才偷了多少师。”原来,刚才谢晓峰忙着打架,如玉也没闲着,一直在默记,如玉比划着,道:“就这么点。”谢晓峰冷哼道:“是吗?”如玉吐吐舌头道:“那再多一点好了。”谢晓峰一笑,提剑开始向如玉演示……

匆匆一月时光逝去。谢晓峰的剑法,如玉十成中已会了九成。这日,清晨谢晓峰在院中读书,一个庄丁匆匆跑了过来:“三少爷,庄主请您到前厅,说是如玉小姐的父母到了。”谢晓峰一怔,心中疑惑顿起,但知不便表现出来,只得急步向前厅赶去。

走进前厅,谢晓峰见如玉竟然亲热的依偎在一对年轻夫妇的环里,口中还甜甜的叫着:“爹!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谢玉孙见谢晓峰立在门口,没有进来,便叫道:“晓峰,如玉的父母来接她回去了。”谢晓峰见父亲叫自己,回神“噢”了一声。此时,那对年轻夫妇已带着如玉从谢晓峰身旁走过。如玉叫了一声:“晓峰哥哥,再见!”说完,对谢晓峰挤挤眼睛,示意他不要说破,然后便跟着那对年轻夫妇走了出去。看着如玉和那对年轻夫妇步出神剑山庄,谢玉孙踱到儿子身边,道:“看来这孩子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爹对她太多心了。”谢晓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心中却疑惑更甚:如玉这丫头,搞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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