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房中张乘风原势没变同样一拳,硬硬的封了过来,这一拳拳劲比上一拳稍轻一点,落在外人眼里这一拳比上一拳少了几分霸道,却又潇洒许多,一种说不出来的挥洒自如感觉,拳劲虽猛却又无比潇洒。张乘风一拳挥出心里也是一喜,知道在岭南派主的凌厉攻势压力下,又让他领悟到了挥洒自如的玄功境界。
岭南派主朱文掌可就惨了,人还在空中就跟灼热的极火烈劲来了个硬碰硬,可也比他的徒弟也强不了多少,同样被无坚不催的拳劲冲击的倒飞出去,此人修为总比他的徒弟要高很多,虽然被冲的倒飞翻转很狼狈,落到地上还接连踉跄后退了十几步,脸色由白转青却总算没有当场吐血,

院子里又突然一阵死寂,十几个岭南派武士脸色已经木然了。

朱文章呆立当场,也被这一拳打的不敢再张狂,此人一剑落败倒也懂得弃剑认输,这也是武道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不是碰上了大奸大恶的凶徒,弃剑认输通常能保全性命。张乘风看到他怕自己追杀主动弃剑,反倒更鄙夷他人品,这人实在是小人之心,为保全性命连剑都不要了。

朱文章回味过后,也突然惊醒叫道:“极火烈劲,你是梁王府上的公子?”

张乘风再翻一页书,平静回答:“我在王府行四,张乘风。”

朱文章这时又一脸的茫然,显然是挖空心思也没记起来,梁王府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玄功高绝的四公子。

这人站在院中一阵尴尬,才咬牙抱拳:“今日之事……”

话没说完被张乘风冷声打断:“滚!”

一个滚字才喝出口,朱文章已经如蒙大赦拔腿开溜,十几个岭南武士扶着伤者一声不吭的溜了。

房中却又突然传来,张乘风清冷的说话声:“二哥,你要去哪里?”

面无人色的张孝雨本来也想趁机开溜,突然被叫住了也就不敢乱动,只能僵在院子里。

张二公子这回是真怕了,说话时候语带哭腔:“老四,你敢伤我一根头发,父王不会饶了你的。”

张乘风实在懒的动手揍他,也就是有意吓吓他,也就哼了一声:“二哥,替我把院门关上吧。”

张二公子闻言长出一口大气,连仪态都顾不上了连滚带爬溜了,还真乖乖把院门给关上了。

僻静的小院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夜色如水,又隐隐传来清冷婉转的乐曲声。

清凉夜色下曲风清幽婉转,伴随着年轻女子风格清冷婉约的唱腔。连张乘风这种不通音律的人也听到有些着迷,心知这是帝都名歌妓温婉儿的新作,年年桂花节温婉儿都会来梁王府献艺,每年也会带来新作,今年这首新曲比往年都要胜上许多,堪称佳作。一曲唱罢,主厅方向隐隐传来男人们放肆的叫好声,更给人增添了无限的遐想,就连张乘风也不自觉的微闭双眼细细回味。

张乘风去年也曾经远远见过温婉儿一次,纤纤弱弱的一个绝色女子。

回味着温婉儿清冷而又不失柔媚的唱腔,这一晚睡的倒是格外香甜。

第二天清晨,梁王府。

今年的桂花节府中客人来的特别多,连张乘风住处周围的院子里也都住满了。

天才刚亮,张乘风仍是习惯性的早起练功,周围院子里人多眼杂也不能发动剑气,只是在院中练习简单的极火烈剑势。极火烈剑是军旅中创出来的功法,剑势多以砍劈为主,一剑劈出只求杀敌不计自身后果,非性格坚毅的人很难发挥剑势精髓,这功法倒是好象为张乘风这种坚毅之人量身定做的。

随着剑势展开又带起森森热浪,虽然只有一人在院子里练剑,给人的观感却好象是千军万马在厮杀,异常玄妙。可惜这里不是深山绝岭,练起剑来总是不能尽兴,练到艳阳高照的时候院子里又来了客人。

一个华服打扮的女童冲进院子,看到张乘风的时候露出雀跃甜笑:“小叔,静儿来啦。”

张乘风慌忙把她抱起来,自然柔声问道:“你娘咧。”

女孩在他怀中露出纯美笑意:“我娘回辽南去啦,我是跟着爹回来的。”

这女童就是梁王世子张凌云的独生女儿,自幼跟张乘风感情极好,小名静儿。

同时一个华服男子进了院门,脸上也露出和善笑意:“乘风,又在练剑?”

张乘风抱着静儿,一切烦恼倒是不翼而飞了,赶紧恭敬行礼:“大哥,你怎么有闲来我这里。”

说话的时候梁王世子,兵部侍郎张凌云已经大步走近,细看张乘风挺拔的身材。

张凌云也是一脸的欢喜:“跟去年比又长高了,哈,乘风小儿长大了。”

张乘风随手再跟他身后几个帖身侍卫打过招呼,才把客人请进房里上茶上点心,心里也多了几分温暖,好歹王府里这位大哥待他还是很好的,张凌云学识渊博待人宽厚,在朝中素有贤臣美誉,也让张乘风在这异世界里感受到一丝家的温暖。跟那位不争气的孝雨公子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兄弟两人对坐闲聊,还有静儿在旁边时不时的撒娇,其乐倒也融融。也没聊到什么要紧的事,不过就是闲话家常。张凌云身边几个侍卫也都很客气,都以公子相称,张乘风心里一动感应到这几个侍卫的内息,又大大的失望了,大哥身边这几个侍卫还不如昨晚那岭南派主朱文章。

张凌云本来就是个大忙人,小坐一会也就该告辞了,静儿却赖在房中死不肯走,张凌云爱女如命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只能留下几个侍卫陪着爱女,也就匆忙赶去主厅会客去了,静儿年纪虽小却很聪明。

静儿等到亲爹走远了,又来跟张乘风撒娇:“小叔你来,我带你去见婉儿姐姐。”

张乘风左右也拗不过她,只能被她扯着走了,片刻之后跟静儿牵手到了王府另一处宽敞的宅院。远远就听见宅院里面有人呵斥打斗,还有人喝彩拍手,进了院门才发现院子里人还真是不少,两个华服青年一个用刀一个用剑,正在庭院中央大打出手,周围还有不少男女正在指指点点。

场中焦点是一位风华正茂的柔弱少女,穿一身纯白衣衫长裙及地,人也长的清秀绝伦,周围年轻女子跟她比起来可就失色不少了。看架势这两位正在比试的仁兄,这是要在佳人面前卖弄显摆,也好讨一讨佳人的欢欣。

静儿却不管那一套,径直把他带到清秀少女身边,腻声说话:“婉儿姐姐,我带小叔来看你啦。”

张乘风细看面前清秀美貌少女,心中恍然婉儿姐姐,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温婉儿了吧。

温婉儿似乎跟静儿很熟悉了,盈盈一礼脸蛋倒是泛红了:“见过公子。”

张乘风跟美女接触的经验倒是真的不多,微一点头又觉得好笑,童心纯真,静儿这样年纪的小女孩发自本能的,想把她认为最漂亮的姐姐,介绍给她最亲近的人认识,摆明了是想给他和温婉儿牵一牵红线,足以见得童心之天真烂漫。

女人的心思总比男人要细一些,也难怪温婉儿要脸红了。

果然静儿介绍了他们两人认识,又眉开眼笑自说自话:“婉儿姐姐,你嫁了给我小叔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童言无忌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却说到温婉儿脸蛋刷的一下就飞红了,周围不分男女纷纷侧目以对,却又都认识梁王府宝贝小郡主,也不敢拿她怎么样,于是张乘风就成了在场最无辜的男人,周围数十道仇视的眼神瞩目过来,张乘风赶紧先把静儿小嘴捂上。静儿被他大手捂着小嘴,仍是咿咿呀呀的想说话,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让嫩脸通红的温婉儿忍不住偷笑,这一笑如鲜花盛开,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了。

同时场中那两位仁兄也已经分出了胜负,用刀的那位已经把刀架到了用剑的脖子上,也替尴尬的张乘风解了围。又有人大声拍手叫好,用刀的还得意洋洋往四面抱拳,在佳人面前打赢对手当然很有面子。

眼看着温婉儿勉强敷衍几句,张乘风其实是很想笑的,且不说那两位仁兄的功夫实在是不敢恭维,面前佳人明显对高深玄功完全不敢兴趣,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大眼睛里,却都是满满的无奈。

佳人面前张乘风心里一软,也就出面替她解了围:“诸位要是想比试,还是去本府演武场吧,诸位请便。”

在场一票年轻男女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也总能猜到他是王府中人,虽然不太愿意也只能买了他的面子,不太情愿的往外面走。随口替温婉儿打发走了这些痴心的追求者,倒也觉得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这几位仁兄追求佳人的法子未免也太拙劣了,大过节的跑来舞刀弄枪的也太瞎了。

温婉儿脸色虽然仍有些红,却还是送过来一个感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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