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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已经不早了,虽然没有答应汤老太太具体什么时间去,但总不能让她久等。于是一队怪异的组合开始了夜晚的征程。

这一路上,苏传水大概地说了一下这只猫的作用,结果让张云中激动得不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兽吗?兴奋的他直接把展昭放在自己肩膀上,时不时地还轻抚两下,搞得像是找着了老婆一样。小老鼠自然吃味,好胜之下窜到张云中另一肩膀上,可终究得不到同样的待遇。

苏传水也好奇,要说对灵兽的喜好也许世人皆有之,但喜欢到张云中这种亲昵的态度似乎就有些奇特了。不过这是别人喜好,他不好多问。额,当然,不多问不代表不问是吧,咱就问一句:“老张啊,你怎么对展昭这么好?”

“呵呵,道家挚友嘛。”张云中坦然道,接着说出一个故事来。

话说佛祖死时,所有动物前往佛祖身边目睹佛祖涅盘,唯有猫因为在途中打嗑睡而错过了。由于它和蛇不为佛祖去世而哭,从此遭到咀咒,而当时打瞌睡的就是九命灵猫。其实这也许真不是那只灵猫故意的,从现在展昭的懒性以及那些普通家猫的生活习性上看,懒散嗜睡算得上是猫族的一种习惯了。那只猫在佛祖涅槃时打瞌睡应该仅仅是种不经意间的小差错,不能说他就是对佛祖有多么的不尊敬。可惜了,他错就错在参加的是佛教最高领导人的葬礼,于是冤屈是没法伸了。

当然,世间有得有失,因果循环。猫族在佛教不受待见之后反而在道教获得了不错的名声,起码是个不畏强权。不管你贼秃和尚怎么想,咱道士们是因为你们反对所以支持。这其中,张云中算是典型。他只是个假道士,但比起那些市面上混的道士来,更为坚定地认可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更为关注道家秘闻,更注重所谓佛道之分。于是但凡普通道士支持的,他肯定占双份。于是,额,他才会对展昭有这种超常的喜爱。

苏传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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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汤老太太家时,对方已经在门口守候了:“哎呀,张大师,你可算来啦,快到屋里来!”汤老太太相当之热情,又如白天一样将他一把拉进大门。扯得有些急了,小老鼠白玉堂差点跌下去,幸好是长了爪子,否则就丢丑了。

苏传水等被带进大厅,只见屋里已经等着几个人了。当中那个正襟端坐,面露威严的男子应该就是县政府官员洪攀了,那另外一个坐他旁边的妇女是他妇人。嗯。那个站在一边用鄙视眼神往他们这边看的该不会就是那个汤老太太的孙女吧?还别说,那张漂亮脸蛋确实显得太过苍白,不像一般女子的红润。

“阿攀呐,你看看,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张大师。你看,是不是很有仙家风范。”汤老太太对张云中的大师身份还真是深信不疑,这不刚一进门就急着给自己的儿子推荐起来。

洪攀淡淡地瞟了张云中一眼,也不说话,反而站起来对着老母亲说道:“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您老不要老是站着,快过来坐会儿。”

也不怪他不重视张云中一行,只是看他那一副行头,实在是和老妈所说的仙家风范搭不上边。就算他以前见的那些一般人认为不入流的铁齿卦徒论起派头也比他好多了。再加上此人行为怪诞(实在没见过有哪个道士随身携带这么多动物的,以为是杂耍吗),洪攀直接把他归类到江湖骗子一流。既然不是真高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汤老太太一点不卖自己儿子的面子,根本不去坐,反而拉着张云中的手,往座位上拉:“哎,大师您坐。大师,我这儿子不懂事,大师不要放在心上。”

“哎呀,奶奶你对个骗子那么好干嘛?!哪有什么道士是带宠物给人驱邪的?”一旁站着的女孩冲了过来,抓住张云中的手臂,呵斥道,“你这个骗子!敢骗我奶奶?小心我洪云娇找人收拾你!”没想到这女孩外表看着柔弱,内里却能如此野蛮啊。

“阿云!”

“阿云!”

洪攀与他夫人一同喝止了自己女儿的话,其中洪攀还把洪云娇拉到一边站定,训斥起来:“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说这些粗话?!就算他是个骗子,你也不应该说这些话,我平时都白教育你了吗?!”一句话骂了两边人,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也认定张云中是骗子嘛。难怪女儿没家教,有这样的老爸估计也教不好。

“哎,你们啊!”汤老太太见家人如此反应,看看家人,又看看张云中,颇有些担心地问道:“张大师,没想到他们、、、哎,您不生气吧?”

张云中保持淡定:“呵呵,居士勿忧,贫道,不生气。”他当然不生气,前几天他还在街上混不下去,平时受的刁难何其多,说好听点是磨砺出了一颗坚韧的心,能顶住一切打击,说不好听了就是被人骂习惯了,脸皮自然就厚。不过,这话听在汤老太太耳里就是张大师仙风道骨,不与世争的最佳体现了。相对的,自己家人的表现实在是让她太失望了。

“张大师,你跟我上楼去。今天你们都不要管我!”老太太发起脾气是相当执拗的,也不管自己家人的反应,就先往楼上走。张云中看看洪攀他们,旋即跟上。

“臭道士!要是让老娘知道你骗人,你就完了!”说完,快步冲向楼梯,反倒是比张云中还要快了一些。

剩下洪攀两夫妇,相互苦笑两声,也只好缓缓跟上。看来今天不让老妈看到这个骗子的真面目,这件事情就不算完了。

二楼,洪云娇卧室,白天就已经显得阴森的卧室此时更加阴冷。一群人不由自主打个寒颤,洪攀夫妇不约而同地想道:这么冷的房间,难怪阿云这几天都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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