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飞扬,枪矛如林,在震天的杀喊声中,无数大汉精兵列成整齐的方阵在进行一天正常的操练,如果说今天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就是朝廷排下来的新的主帅到了。
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侄子皇甫郦,女婿射援、部将冯翊、阎忠、射坚、任峻等军中的重要将领纷纷跟随在马超身后。

马超离开京城后命赵月等人先奔赴长安与马腾会合,自带庞德、徐晃二将与300精骑来到弘农接收皇甫嵩留下来的十万精兵。

马超在众人的拥护下观看了士兵的训练,军械的保养等等,这一切都令15岁的马超大为惊叹。

士兵们所表现出来的战力远远超出马超所率的凉州义从,更让马超心动的是皇甫嵩的部将所展现出来的素质,马腾、马超父子二人久居凉州麾下健将无数,但没有一个接受过正经军事教育,参加过大型战争的将领却没有,而皇甫嵩留下的这批将领正好填补了凉州军的空白,更何况还附带的十万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了。

不过,马超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将领、士兵脸上的不屑、眼里的轻视。毕竟马超太过年轻,而且长的也很俊美,还有,被他们一直视为主公的皇甫嵩被董卓骗到京师并被软禁起来,这令他们对这个董卓的女婿更无半点好感,只有皇甫嵩的儿子,与董卓交好的皇甫坚寿面带微笑的向马超介绍军队的各位将领,讲解军队的部署。

“我看得出来。”马超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头望向众多将领,“诸位似乎对我很不满啊。”

这话说得十分露骨,一点都不加掩饰,这直接的方式令众多的将领都颇感诧异,马超如此行为也是被逼无奈,毕竟讨伐韩遂全仰仗这支军队了,如果将领不能做到上下一心,只怕韩遂的野心真的要得逞了。

马超轻笑道:“我知道,因为皇甫嵩将军的原因大家对我大概都没有什么好感吧。”

众将默然。

“那我就当做诸位默认了。”

众将依然无语。

“只是我有一件事希望大家搞清楚。”马超面色一冷,“现在这支军队由本将马孟起来接管了,诸位作为军中的将领必须遵从也只能遵从本将所发布的命令,至于你们对我的不满等等,在下并不关心,只是,希望你们明白,如果被本将发现你们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休怪在下翻脸无情!”

说着马超的目光冷冷的扫在众人的脸上,皇甫郦、射援、射坚听了无不大怒,心道怎能令孺子逞威风,只有冯翊、阎忠二人面色不变,冷眼望着马超一言不发。

在场的无不是久经战阵的将领,又怎会被马超的目光镇住,射援、射坚兄弟二人大怒上前一步,庞德、徐晃二人也是冷哼一声,大步上前。

皇甫坚寿心里埋怨马超的莽撞,却不得不出来打圆场,谁让是他劝父亲皇甫嵩进京的呢“诸位”

“坚寿。”皇甫郦大步上前沉声道:“我知道你劝叔父进京是为叔父好,叔父为人仁爱谨慎,尽心国事,我劝叔父自立只会令大汉大乱,而且叔父虽坐拥十万重兵,只怕反起来也未必会成功。”

皇甫坚寿本来对皇甫郦的话大有同感,只是后来直接说道造反却令皇甫坚寿不寒而栗。

接着,皇甫郦又道“董卓大军进入京师,掌控汉庭,可谓权倾朝野,而你皇甫坚寿却以为董卓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叔父,哼,董卓一向与叔父不合,只是忌惮叔父的十万大军而不敢动,如今叔父进京,犛乡侯来接收叔父的部队,犛乡侯以武勇扬名凉州,羌人更是视犛乡侯为神威天将军,威望之高无人可比,只怕犛乡侯一声令下会有无数的羌人勇士为犛乡侯效力吧。”

这人明显是在捧自己了,“神威天将军”的称号只是一部分人喊出来的,大部分凉州人并不承认,如果马超以马氏一族的身份召集兵马显然要比“神威天将军”这个称号好使多了,想到这里马超默然无语。

皇甫郦冷哼一声道:“董卓打得好主意,我等随犛乡侯进入凉州与韩遂作战,我十万军不知会伤亡几何,或许在与韩遂交战中叔父的心腹大概也会被清洗一空吧,这样,董卓又可以除掉韩遂这个叛贼又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付叔父,连同我等一起被董卓除掉,哼哼,犛乡侯,不知你以为我说的怎样。”

马超从没想过那么多,皇甫郦的话让马超无言可辨,也许董卓真的打着这种主意,但马超却不这样,马超只是想单纯的接收这支军队,收服这些将领,然后带着他们去打败韩遂。

想到这,马超颇为真诚的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也许司空大人真的打着这种主意,但我马超敢在此立誓,绝不令众将士,白白抛头颅洒热血。”

“立誓?”皇甫郦仰头轻笑一声。

“郦,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事已至此,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呢?”阎忠突然道。

阎忠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皇甫郦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我等只有效忠犛乡侯,用我们的忠诚来换取犛乡侯对叔父的保护了,以犛乡侯的权势地位,相信这并不困难。”

射援、射坚等人没想到皇甫郦说了半天最后竟然让他们向马超效忠,这令这些一直攒着劲与马超作对的将领们愣住了,他们觉得自己脑子似乎有点不够用了。

一直未说话的冯翊在众人的目光中站了出来,然后向着马超单膝下跪“在下冯翊愿为少将军效犬马之劳。”冯翊是皇甫嵩的心腹大将,在军中极有威信,冯翊的效忠令军中许多将领纷纷向马超跪下效忠。

“阎忠也愿为少将军效犬马之劳。”

射援、射坚兄弟二人犹豫再三见到众将几乎都跪倒在地,也只好跪下向马超效忠。

只有皇甫郦这个劝说众将效忠马超的人却站在众人之中,犹如鹤立鸡群。

马超心中不解,面上却还是淡然的看着皇甫郦“怎么,你皇甫郦不打算向我效忠吗?”

皇甫郦仰面轻笑一声“呵呵,我想知道如果我说我要离开这里你会拦我吗?犛乡侯。”

马超沉思半响道“我不会。”

皇甫郦大笑一声“那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说罢,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大寨门口走去。

马超心里对皇甫郦的行为莫名其妙,却不加阻拦,只是一一扶起,安抚地上的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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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接收部队离开弘农已经有三天了,皇甫郦出现在河南的首阳山上,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道人负手背对皇甫郦。

而三天前在军中畅言的皇甫郦,现在则是躬身向着那道人恭敬的道“师尊,弟子已经劝说皇甫嵩军军中的众将向马超效忠了,现在十万大军正随着马超向长安进发。”

“郦,你做的很好。”如果马超在这一定会十分惊讶的,因为这声音他听了十年之久,这道人正是马超的师父---玉真子!

“师尊。”皇甫郦看起来欲言又止。

“郦,何必说话吞吞吐吐!”玉真子厉声道。

“是,弟子只是不解,为什么师尊会让弟子去劝说将领向马超效忠。”

“郦。”玉真子面无表情,道“不该你问的,还是不要问的好。”

“是,是,弟子”皇甫郦看起来有些慌乱。

“好了,郦,这次你办事不错,可以做我的记名弟子。”声音还是那样的淡然。而皇甫郦却感激涕零的样子。

“多谢,多谢师尊……

明明只是记名弟子,却令前几日在万军之中指点众将的皇甫郦感动莫名。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诺,弟子告退。”

“恩。”

玉真子与皇甫郦说话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正视皇甫郦一眼。

直到皇甫郦离去良久,玉真子才轻叹一声:“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汉室将亡,民心大乱,唉,张角师弟刚刚败亡,只怕左慈、于吉,两位师弟又要出山作怪了。天下何时才是净土,唉。”

玉真子就这样长吁短叹的返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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