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众人正在打扫房子,整理东西,快过年了,大家都在忙,范剑频看了看,自己并不擅长这些工作,便回到了屋子。自从那次范剑频将众护院打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敢理他,后来,人们才慢慢发现原来范剑频平时很温和。众人也和他打的交道多起来。上次和他比武的大汉,由于得罪了范剑频,还是很怕,但范剑频很大度,主动和他打好关系,后来两个人竟变的很莫逆。从大汉口里知道:“东家叫王老三,据说原来是以前县里老爷的管家,后来县老爷升官了,他没随着去,自己做了些生意,积了些钱,买了附近好多地,成了大财主,听说最近不太平,所以招了许多年轻的汉子做护院,还请了一个江湖有名的大侠做教头,就是秦教头。大汉名字叫郑武,因为没有地,也没什么亲戚,就到这里做了护院,跟秦教头学了几个月的拳脚。这里的护院大部分都是不会什么拳脚的苦出身。”范剑频见他比较憨实,很喜欢他,常和他在一起,自己没事也指点他一点武功。这次进屋见屋子里没人,知道众人不是被秦教头拉去训练,就是去干活,准备过年的东西去了。
范剑频,拿着盒子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这个盒子。只见他的花纹很是奇怪,不是什么山水鸟物,也不是什么人物诗词,也不是什么藏宝图,只是一些沟沟渠渠,看着倒是很好看,但却看不有什么意义来,用手捏了捏,盒子很硬,用手摇摇,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整个盒子很沉,有一道缝隙,可这缝隙连刀片、纸片也插不进去,对这阳光看,里面黑黢黢的有个东西,却看不出什么样子。这是个盒子是肯定的,但是真要把盒子打开,还真是件难事。

“无情盒,只有无情的人才能打开。”究竟怎样才能算无情呢?人无情后又要怎样打开它,范剑频后悔自己在卖盒子的时候没有问清楚。躺了一会,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起来又向集市走去,后来竟急得跑了起来。但到了时候,发现尽管自己已经跑着,也已经来不及了。集市已经结束了。

范剑频一个人站在前天的雪地里,心情忐忑。

忽然背后一只手在背后拍了自己一下,范剑频回身一把捏了住。只见来人人高马大、五大三粗,定睛一看却是郑武。范剑频手劲大,捏的郑武直咧嘴,“师傅、师傅,松手。”范剑频见自己情急捏的郑武直叫唤,连忙松了手。郑武揉着手用嘴吹着,说道:“师傅,干什么呢?”

“不准你叫我师傅,我没教过你武功。”

“这不只咱们两个人吗?”

“那也不许。”

“好了、好了。范教头,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噢,我在找一个人。”

“是个女人吧?”

“你怎么知道?”

“我来这里的时候,集市上早没人了,只有一个女的还在卖东西。我想你找人肯定是找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在哪里?”范剑频一把抓住了郑武,郑武一愣指着去村子里的一条路:“就在哪里。”

范剑频顺着郑武指的方向一路跑了下去。

范剑频跑了有小半个时辰时间,来到了一个乡下的小村子,在村外的一块地上,空落落的有间草屋。范剑频跑到这里,有些累了,歇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为了一只打不开的盒子,快到晚上的时候跑到这里来。范剑频想既然来了,不如问问这里的所在。傍晚,屋子外的风很大,范剑频扣了门,一会儿屋子内灯光一亮,一个女人拿着一盏油灯开了门。只见这个女人蒙着一个黑色的头巾。那形体就是今天卖给范剑频无情盒的人。

“这位大哥,你来这里有事吗?”

“没事,只是日间买了你一个盒子,有些事情没有问明白。”范剑频晃了晃手里的盒子。

女人笑了笑说到:“进来吧!”就引着范剑频进了屋子。这间屋子不大,借着油灯看,屋子里收拾得很是干净。一张木桌、两把椅子,靠墙放了一张木床,床上放着一只枕头。

“请问大嫂,这里是什么所在。”

女人“哧”的笑了一声。

“你大老远来,怎么不知道这里的所在。”

“我是跑着过来的,所以没有理会这里的地界。”

“这里是‘六家村’,全村只有六家人,全部都姓刘。”

范剑频仔细想了想,好像听镇上的人说过,十里外有个六家村,村上全部都是猎户,而且全部姓刘。

“那么,您是刘大嫂了。”

女人又“哧”的笑了一声。

“这里虽然是六家村,可是我并没有在村子里,怎么就一定姓刘,不但我不姓刘,我的丈夫也不一定姓刘。”

“噢!原来你夫妻都不是本地人?”

“亏你还是个江湖人士,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出来,我没有成过亲吗?”

“噢,原来是小姐。”

“那倒也不是,我是许了人家的,只是丈夫死了。”

“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么年轻便要守寡。”

“哪有什么,不是也有你这样的人经常来吗?”

范剑频猛地抬头直看她,见自己并不认识,才收了心问道:“难道娘子还认识我。”

“呸!一会儿功夫就换了三个称谓,你不就是范剑频吗?看来你注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范剑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奇怪我怎么认识你吗?我还奇怪你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能活下来。”

“你是——那个救我的黑夜女子?”

“原来,你被人救了!难怪,难怪,见死不救还会被人救。”

“你是?”范剑频仔细看了她,确实不是在龙王庙里看到和婆婆说话的黑夜人,那个人虽然声音娇气,却很平和,不似这个说话味十分挑逗。

“你是谁?”范剑频又说了一遍。

“一柄莲花上指天,素指纤纤琼瑶仙。蓬莱仙岛闹黄龙,留却英名一时传。”

“何仙姑!”范剑频吓得往后一跳。

只见那个女人又说到:“你知道吗?我这双手摸过上千个男人,我这张口被上千个男人吻过,现在我摸了你,等于上千个男人摸了你,我吻了你等于上千个男人吻了你。”

“凤骚骚!你——是谁?”

“是谁不要紧,关键是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关于这个无情盒的事。”

“无情盒?我爹爹说过,武林中有三件宝:无情盒、断魂刀、绝情锁。这三件东西,有一个极大的秘密许多人都不知道。可惜啊!”

“可惜什么?”

“这三件东西都被我爹爹找到了,却没有找到这个秘密。”

“那么,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什么样的秘密,我哪里知道?只知道这三件东西相生相克,刀可以断锁,盒可以破刀,锁可以破盒。”

“那么刀和锁呢?”

“刀在白云扇手里,绝情锁也在白云扇手里,只有这无情盒在你手里。”

“那么,姑娘是李三的后人了。”

“我原本就是要拜访他,向他要一件东西。”

“断魂刀。”

“是的。”

“你那个疯女人那么对你,你还这么留恋她。”

“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我们曾是夫妻。”

“恐怕,你妻子现在又做别人老婆了吧。”

“这话怎么讲,难道她出事了。”

“是的,她被白云扇绑架了。白云扇既得到了绝情锁,又得到了你的妻子。”

范剑频没有作声,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怎样目前也不是白云扇的对手,何况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又能怎样呢?她会跟自己回来吗?

“你不用担心,白云扇会对我一样对待你妻子的。”

“对你,你是谁?”

“我是谁?”女人哭了起来。

“我是一个不忠不孝不守妇节的坏女人。”女人就对着油灯。

你是谁呢?范剑频一直这样想,却想不起这样一个年纪的女人是谁,怎么这样的了解自己。范剑频摸了摸背后一直藏在自己身上的剑还在。

“我的父母九死一生的生下我,我却片刻不能报答他们,我真是不孝,我丈夫和我未成亲就被杀害,我却堕入魔掌不能自拔,我真的是守妇节!”女人的哭声很怪,声音清脆、不像一个青年女子的哭声。她用头巾蒙着头,一张脸在灯下忽隐忽现。范剑频猛地想起了一个人。

范剑频轻轻的在怀里摸出了三两银子搁在了桌上。女人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范剑频,说道:“难道武林三宝就值三两银子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你一个过日子艰难,所以……”

“所以什么?见死不救会怜悯人?”

“其实,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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