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父亲大人!据孩儿所知,那孙伯符在江南,不论是事务做的都非常完美。江南的百姓们不说对他感恩戴德,但至少对江南军的统治,绝大多数还是十分拥护的!
父亲大人,论实力你已是一方王者!难道掌握皇权就真的如此重要吗?就定然要让天下,刚刚安定下来的百姓们再经受一次战乱吗?父亲!你这是带着曹家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曹cāo的脸sè更红,眼见就要暴发,却突然身体一震,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才悠然说道:“子修,你难道忘记了昨rì袁绍派来的信使,那种狂妄的样子吗?居然向为父传达将令,由他冀州军开路打先锋,由我军殿后维护粮草!

由此可知,那袁本初虽然败了一仗,可他依旧认为自己的实力是稳坐了老大的位置。如今就算为父想要停下,别人也未必能让咱们消停啊!

哼哼!若是让献帝落入他袁本初的手中,只怕更没有咱们曹家的好rì子过了!虽说刘协那小子只是一个无权的傀儡,但至少有他在手就还占着天下的大义。

你没见孙策只是颁布了一道旨意,就将益州刘彰父子,数年的苦心经营直接化为乌有!如今的皇权,说无用也无用。但要真是用在刀刃上,还是很有些力量啊!

就说眼下,还不是献帝的一道密旨,就让袁家愿意暂时放下与咱们对峙。主动讲和一起行动起来了吗?他也是看到了迎接献帝的好处,想要做朝廷中目前尚无人担任的大将军吧!”

“可是父亲大人,咱们也本就与江南军有合作基础!父亲可以与江南联合,将冀州拿下,那皆不是也能保全我们曹家吗?而且有江南军的继续支持,咱们也不必害怕任何势力!”

曹cāo楞楞的看着心情激动的长子,面sè沉重的说道:“子修啊!其实当初献帝回洛阳之时,为父就已经动手。

你也知道,当初未与袁军接战之时·你子和叔叔失踪了一段时rì。

而且之后为父的两位中军都尉都消失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其实一起跟在曹cāo身边的曹昂,看到了一切局势的发展。以他的才智,当然也隐隐的猜到了一些。只不过他从来不敢质疑父亲的决定·更不敢也不愿去求证那个心中猜测的真相。

但此时曹cāo只是一提,他立即就完全明白过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绝望,肃然道:“父亲大人,孩儿明白了!”

深知自己雄才大略的父亲,心中一直想要建立一番永世流芳的功业。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心中,对掌握天下大权的渴望。而且一定会在献帝立足未稳之时,做些动作出来。

很巧的是·那之后不久的一rì。曹昂巡营之时,正好看到自己的叔叔曹纯带着一部士气低落的jīng锐豹骑回营。他们那衣甲凌乱,伤痕累累的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吃了败仗。

曹军之中最是jīng锐的虎豹骑也吃了败仗,让曹昂的心中十分的震惊。便是从那以后,向来不离开曹cāo身边的韩浩与史涣等人,都再也不曾出现。

在那几rì里,曹cāo的情绪也变得非常的yīn沉。加与河北的战事初起·让人不敢接近。曹昂也只能将自己的疑问放在心中,他相信自己的父亲终有一rì会将这真相告诉自己。

就就在今rì,他终于知道了真相·却更是失望。居然是父亲首先与江南军交恶,难怪江南军会莫名其妙-的在战事最关键的时期,停止了对曹军的援助,使得曹军险些陷入了死地。

当时身为孙家的女婿的曹昂。心中对于在关键之时,做出如此绝情之事的孙策,还真是非常的报怨。想不到这其中真正的缘故依旧在自己父亲的身上。

默然良久,曹昂有些无奈的说道:“难道,此事就再无缓解的余地了吗?父亲大人,如若让孩儿去做江南军的质子,应当还有回转的余地吧!想江南军再狠也不至于委屈了孩儿!

只要他们能接受咱们的歉意·那也未必就不能弥合两军之间的关系!”

被儿子的天真惹笑了起来,曹cāo无奈的摇头道:“子修,你将孙策想的太过简单了!他心中其实亦早有吞并咱们的决心。当初与咱们联姻,你亦知道只是因为他的部曲四散在外。

无力抗拒再多敌人的围攻,才会借用同样不甘心的曹家来为他们抵挡北方的敌人。可如今江南已定,你以为他还会因为这两桩姻亲关系·而放过这个好机会,不趁机扫平江北吗?

其实说穿了,为父却是明白那孙伯符想的什么。他其实是与为父一样的人啊!只不过他的运气要比为父好,而他也牢牢的抓住了机会!走在了为父之前。

不过不论如何,有子修与你子孝叔叔在,他孙伯符至少不会将咱们曹家全族消灭。比起那个不知死活的袁本初来说,这也算是咱们的一条隐蔽的退路了。

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不借此与孙伯符这小子争上一争呢?鹿死谁手,尚未定论啊!”

说到这里,曹cāo的眼中再次jīng光四溅,心中又有了无限的斗志。

“我曹孟德此生,何曾服过他人!更何况孙伯符那小子,不过是一后辈耳!输给这样行事不按常理的毛头小子,这一口气,也实在是让人憋闷之极!搏上一场又有何惧!”

知道自己的父亲心意已决,曹昂明智的再不想去做那无用的劝说。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军事之上,既然父亲想要与江南军争一个长短,其他的一切都要放在以后,见机行事了。

而他身为长子,自然要为父分忧。

当即正sè道:“父亲大人!那袁绍狂妄,父亲自扬州出来之后,却不再与他同路,转而向西南转进,这是要趁虚攻打舒县吗?”

曹cāo的脸上掠过一丝狡诈的微笑:“子修,你能看到为父的意图,这就很是不错,在军略上很有长进了。不过你可曾想过,为父为何要压制士卒们怒火,转而攻向舒县吗?”

曹昂只是微微一楞,马上反应过来:“父亲,莫非此去历阳,有所不妥?”

对儿子的机敏,曹cāo再次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子修!其实自从咱们与袁本初在许田汇合并一起出兵之后,为父的心中一直很是焦虑。偏偏派去打探军情的斥候总是十去九停。

能回到营中的只是极少数没有探对方向的斥候,为父根本得不到必须的重要情报。江南军在何处?在何方?在作何事?究竟有多少人马?咱们根本没有一丝的头绪。

你想那孙伯符,为何想要将咱们变成瞎子、聋子?他也算是深谋远虑之辈,观他以往作战,皆是天马行空般不循常理。而且常战常胜的他,又岂会轻易的向我们双方认输!”

心有灵犀的曹昂一口就说出了曹cāo的心中所想:“他,孙伯符难道又有yīn谋?”

“不是难道,是一定有yīn谋!”曹cāo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那yīn谋必定就在历阳以北!不过他会用什么手段来打击江北军,那为父就不得而知了!唉!斥候!

想不到咱们双方还未正式开战,江南军在斥候军的交手之上,就已经完全占了上风!咱们江北军中派出的斥候,只能离开大军两三百步的距离,否则就是必死的下场。

二十多万大军,如此庞大的军阵,却只有三百步的距离,那斥候根本就如未派一样啊!”

对军事上的技巧与经验,曹cāo毫不吝惜的全盘向自己的长子传授着。他希望有朝一rì,自己因为越来越剧烈的头痛,无法再指挥大军作战之时。有一个放心的接班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

“这就是父亲大人故意向袁绍示弱,压制我方部曲的行军速度的原因吧!”

“是啊!子修,为父感到了非常沉重的压力。”曹cāo看向东南方向,有些怅然道:“虽然为父不知那孙伯符,想要如何应对数十万大军的攻击。但他必然会有些杀手锏是难以承受的!”

“父亲!”曹昂有些激动的叫了起来:“其实父亲是想要让袁军为咱们探路吗?也对啊!献帝到了江南军手中,又岂是那样容易就被袁绍所夺,孩儿的担心还真是多余了!呵呵!

父亲大人这一手声东击西,玩得简直太jīng妙-了!让袁绍的十五万大军为咱们开路,吸引江南军的注意力。实际上,咱们却去偷袭舒县,拿下舒县的粮仓与物资生产重地。

将来,就算咱们袁曹联军意外的战败撤退,咱们至少也能拿到大量的江南军物资。如此我军就先立于不败之地了!

咦!这舒县还是江南军的造纸、印刷制书中心。还有闻名天下的群贤阁中的众位大儒们存在!

对了!舒县还有能赚大钱的五粮酿酒工坊,活猪交易中心。还有,听说哪里还是江南军匠作大营的所在地!

天啊!那里才是江南军真正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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