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镇,**居,刘刚正在宴请常彪。
“彪子,你下手是不是重了?那二层小楼,虽然是租的,但一年也要好几万!你这一把火,估计把丁俊这几年的心血,烧没了!”刘刚给常彪倒酒时说道。

丁俊虽然让他裸奔,闹了个灰头土脸,可那也就是让他丢面子,无伤大雅;常彪这一把火,可就把人逼到了绝路上。

兔子急了还咬人!

何况在外闯荡七八年的丁俊!

刘刚这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不塌实,像要发生什么事!

“我办事,刚哥,你放心!”常彪拍了下胸脯,见刘刚还担忧。他眼珠子转了转,倒出点东西,“刚哥,我打听了,丁俊他媳妇怀孕了!”

“哦!”刘刚眼睛亮了。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人啊,就不能有顾虑!像我,自个吃饱,全家不饿!我怕啥?啥也不怕!犯事进去了,待几天就会出来!他们担心我报复!所以,他们怕我!”前几天,刘刚的招待,让常彪很满意。

所以,现在他说了几句掏心窝的话。

“一个要当爹的人,敢和我拼吗?”常彪嘴角挂着酒水,嘲讽道。

说起来,这常彪也是个可怜人!

他不知道父亲是谁!

从小,他就被人骂野种、畜生!

母亲拉扯了他七八年,见他不学好,给生生的气死了。

常彪自此更加堕落,越发的仇恨生活美满的人!

丁俊,一个打了七八年工的破落户,凭什么可以开饭店、当老板?凭什么可以有那么漂亮的媳妇?……

没有刘刚招呼,常彪都想去找点事!

刘刚这一出头,更合常彪心意。这出事儿了,也有个人攀扯不是!

那一把火,他放的痛快!

尤其看到丁俊拿着菜刀,被徐巧极力劝阻的模样,他更觉得心里舒坦。

见常彪一副光棍的样子,刘刚突然觉得有些腻歪。

自己这交的什么人啊!

**居,也是座二层小楼,同样的仿古风格,但它不是木质的。二楼有阳台,给附庸风雅的人赏月、品茶用的!

刘刚和常彪二人,就在阳台上喝酒。

大厅内,是常彪收的几个小喽罗,正在吆五喝六的喝酒。

天已经很晚了,小伙计趴在柜台上,头一沉一沉的,打着瞌睡!

突然,远远的响起了几声犬吠!

半夜狗叫,很平常,尤其是在乡下,更没人当回事儿。

可过了片刻,就让人觉得不正常了。

似乎整条街的狗都聚到了一起!

那种吵杂,喧闹,让人心惊!

再过片刻,小伙计妈呀一声,跳了起来。

因为地面都在震动!

这是几条狗闹出的动静?

恐怕得几十条、几百条狗吧!

楼上,常彪站起来,指着狗群说道:“好壮观啊!”

刘刚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终于明白哪出了问题!

狗王,丁一!

自始至终,常彪没提丁一怎么了!

狗娃老实,为了他老娘,什么都肯干!

丁俊当爹了,有了顾虑,肯定也会忍着!

可丁一呢?

从小到大,似乎没受过什么挫折!

好兄弟受了委屈,他岂肯罢休!

这是带狗寻仇来了!

他可亲眼见过狗王的威风!

想想被群狗围攻的情景,刘刚一激灵,吓的头皮发麻,对常彪说道:“彪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待常彪回应,他就急匆匆的下楼了。

“文化人,就是胆小!”常彪不屑的讽刺了一句,继续观看群狗奔跑的场面。

一撮毛是虎头镇的一只流浪狗,平时挨白眼,被人踹,是常事儿。

小孩儿见了它,会朝它丢石头;大人见了它,会朝它吐唾沫;老人见了它,会拿拐杖赶它。

因为它有病、丑、脏!

可它愿意这样吗?

出生时,因头顶一撮黑毛,被赐名一撮毛。随后主人发现它大小便不规律,就带它去检查。

结果发现,它消化系统有问题,而且很难治好。

于是,刚满月的一撮毛被遗弃了!

刚开始流浪,因为它小,所以一撮毛很受人们照顾,帮它赶恶犬,给它热的食物;可后来,一撮毛就开始遭遇冷落。

不是被同伴欺负,就是被人打压!

但,一撮毛依然坚强的活着!

今天,它正在垃圾桶处寻找人们丢弃的食物,突然听到同伴的召唤声。

这很不寻常!

虎头镇的狗,什么时候集合过?

可叫声又不会作假,而且听声音,集合的不是一只两只,而是全虎头镇的狗。不管什么品种,不管强弱、大小、公母,只要你是狗,那就过来吧!

狗王来了!

狗王是谁?

一撮毛不知道!

可跟着狗王有肉吃,有骨头啃!

这句话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它就像肉包子一样,把一撮毛吸引了过去。

好多狗啊!

得有一千只吧!

一撮毛赶过去时,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让它奇怪的是,中间狗王的位置,居然站着一个人,他抗着一把大刀,好不威风!

此人正是丁一。

他怀着一股义愤,从狗娃家出来,刚要对着月亮吼几声,发泄一下,几只性急的狗,已经跑了过来。

前几天,狗王召集令现身,让丁家屯的狗找到了精神支柱。

刚才,狗王召集令响起,顿时群狗响应。

看着这几只围着他撒欢的狗,丁一红着眼,叫道:“就让哥带着你们,去给兄弟报仇!”

说完,丁一并没有奔赴虎头镇,而是回了家。

偷摸的潜入卧室,拿了一把大刀出来,丁一才去和群狗聚集。

这也让老臭摸了个空,没找到人!

丁一拿的这把刀,可不寻常。

它是老丁家的传家宝,老丁头杀日本人的武器!

这是一把饮过敌人鲜血的武器!

上面煞气很重!

小时候,老丁头把这把刀放孙子卧室,就是为了辟邪,让不干净的东西远离孙子!刀上缠着红布,很郑重!

此刀一放二十年。

今天,是丁一第一次取它!

抗着大刀,一路上,丁一不断召集全狗,杀气腾腾的直奔虎头镇。

可谁欺负了老臭?

到了虎头镇,丁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仇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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