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老狐狸,额不,两个老党员正商量不伤害各方情感下,为经济建设而出谋划策之际,无所事事的何必冲进了厨房,捧起何秀莲那明显红肿的脸庞心疼的揉了又揉。
“婶娘……”高大的男孩哽咽着,双眼通红的样子,震地何秀莲心颤颤的难以自已,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养了十二年的小男孩长大了,知道心疼人儿了。

总算自己没白帮那可怜的姐姐白养活儿子,可惜……

也许心里想着若是那个男人有这么体贴就好了,也许感叹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儿子就好了,总之心乱如麻各种好的、坏的、温暖的、委屈的……等等情绪纷至沓来。

“我这是怎么了?以俩孩子的感情,还不迟早在一起,一直以来这小子就没当自己外人,呵呵……”何秀莲心下转了几个念头,见这么大个壮小伙儿都快掉眼泪,满按下心中的情感故意正色的娇斥道:“去去,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啊!婶娘没事儿,要流马尿找珊珊去,从小你俩就喜欢互蹭鼻涕,呵呵。”

“那是珊珊蹭俺身上,哎哟,哎哟,珊珊你啥时候进来的?走路都没声儿,跟个魂儿一样,会吓死人的,哎哟哎哟,我错了!是俺聋了,没听清,没听清,呵呵。”

“算你识相,躲这儿干嘛?还不帮妈拾柴。”

“哎!这就去,”说罢一蹦就出了门,走到堆放柴火的院墙边,弯腰抓起一捆松树枝就要往肩上扛,“妈呀!鬼呀……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躲在柴堆下之人,正是总跟在杨荣身边的女秘书,此刻正一脸忧郁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怎么了,怎么了。”

没理会从厨房跑出来探个究竟的杨珊,径直奔向冯群成焦急的道,“乡长乡长,完了完了!刚才的事情她,她全听到了。咋,咋咋办?要不……”

冯群成淡定的问道:“咋地?”

何必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举起右掌往颈部子处一横,“杀人灭口!”

“咄咄,咄咄咄,杀你个头儿。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割破点皮就晕的娘娘腔还敢杀人?就你那小逼样儿,省省吧,”后面跟来的杨珊给了他几个“板栗”气呼呼的奚落道。

“呵呵,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挠了挠被敲疼的部位,讪讪的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也只有杨珊知道他那没事喜欢吓唬人的恶劣爱好,一想不对遂正色道:“珊珊,俺抗议!都说了那时小时候贫血才晕,你看我现在晕不晕?俺可告诉你,俺可是正宗的男子汉大豆腐,不然也不会把你弄出血来,是吧!嘿嘿……”。

“你!你……小逼孩子,”杨珊被他提起自己破瓜那会儿的糗事,一时间又羞又气,满脸通红的欲追打过去,只是手腕让因害怕而紧紧抓住自己的女秘书给拽住了,犹豫一阵寻思着这种事还是没人的时候再找他算账比较合适,才放过了何必,转头又见那秘书可怜兮兮的样子,遂柔声安慰道:“没事儿,别怕!他吓唬你的,别说他没有这个狗胆儿,就凭杵在这儿的两个当官的加一个警察,你就洗干净脖子送上门他也没这能耐,”杨珊一边咬牙切齿的冲何必啐了一口,又一个劲儿的轻拍着怀中那张精致又惨白的小脸蛋儿。

怪不得人家会吓成这副模样,实在是何必这副高大壮硕的身板,配上他那恶狠狠的凶相,别说确实有几分彪悍劲儿,加上自觉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女秘书正惊慌心虚,被这么一咋呼,顿时心口冒寒气。

平日里何家沟村那些作弄何必的伙伴儿们,只要这小子一板脸就不敢使坏了,都被这小子正正经经假装严肃的样子镇住了,还真别说何必只要那么一板脸,却有股子凌然不可侵犯的派头,他那身板实在太强壮了,就连不帅的脸蛋上,用唯一可以形容五官的就一个字那就是大!大鼻子、大眼睛、大嘴巴、粗浓地大眉毛,就连大大突起的腮帮子也凭添了几分分明的棱角,整体上怎么看怎么像硬汉,前提是只要这小子不装傻充愣不流哈喇子不呆板的时候。

“小兄弟不用担心,我相信这位姑娘不会出卖你的,”躺床板上的冯群成摆手阻止住壮小伙儿的进一步咋呼,见他露出怀疑的表情,望向紧紧拉住杨珊胳膊的女孩,笑眯眯的问道:“就冲刚才姑娘能够帮忙包扎俺老冯这一点,就证明你是位善良的姑娘,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才到了杨荣的身边工作。但我相信你是一位好姑娘,你不会出卖他吧?”

“我,我……我什么也没听到,”秘书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撇清自己。

“什么叫出卖我?明明是你们两个商量着敲人家竹竿,关我啥事儿,”何必撇撇嘴地表达着自己的不屑,“从前听说当官的特能掰,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说出花儿来,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真理呐。”

“小必又乱说话,还不给领导道歉,”忙活完正挨着门槛歇息的何秀莲一听,板着脸生气的娇斥阻止何必的胡搅蛮缠,又换了副笑脸向陈冯二人陪着不是,“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领导莫怪莫怪!”

“小兄弟心直口快蛮可爱的嘛,咳咳……”此刻在冯群成的眼里,这个帮自己出了口恶气的大个子怎么看都很顺眼,“对了,那个杨荣不是被你绑在了**山吗?你再跑一趟,去把他放了,我和陈副县长在村口堵他,如果他们先走了,你就回来告诉我们一声。”

“那他打我怎么办,俺这么老实。”

“……”

“还不快去,”何秀莲看不过,白了一眼催促道。

“哦,俺就去,”说罢一溜烟跑出了院门口。

回到隔壁的自家屋里,何必再次化回乞丐妆,不一会儿就穿着那套还没来得及洗的破衣烂裤出了卧房,定定的站了一会儿检查着身上是否有遗漏,一摸脸蛋一拍大腿,跑进了那十几年都没开过伙的厨房,先朝原先挂棒槌的位置虔诚的作了几个揖,忙完这一切才蹲坐在小板凳上,往灶里添上一把已经发霉的松树枝,待火起只见何必捏着鼻子就把脸往里凑,接着火光的温度烘烤着新敷上的烂泥,直到摸着感觉第二张脸皮发硬并多处开裂欲掉方作罢。

再次检查无误后,简单收拾一番,出了门往**山方向前进。

半道上,何必越想越得意,想起自己想出烘干脸上的烂泥这招就大赞自己是天才,倘若自己就这么急匆匆的跑去见那倒霉孩子,岂不一下子就让他给认出来,不停的对着自己竖大拇指的何必,这才想起观瞻一下自己的杰作,随即解开屁股后头的口袋扣,掏出从杨珊那儿顺来的鸭梨大的小圆镜,照着那张方正而又漆黑的脸,瞬间表情凝固,“多了好多松针叶,有点像猴子身上的毛……”

凭借何必的脚力,没多久就翻过了三座山头,途中每隔一段距离都能看到殷勤巴结老板的司机小蜜等人,不少人在这陡峭的山间小径崴到了脚,正一瘸一拐的撑着根小树枝缓慢前进,看这架势颇有点万里长征的味道,只是他们所追求的目标没那么伟大,仅仅是金钱和地位罢了。

何必不愿节外生枝,途中碰到的几波人都绕了过去,四个保镖是最接近捆绑杨荣的,已经走到了**山腰上,见离目的地不远了,遂躲在几人的屁股后头偷听,这才得知原来这四个壮汉保镖,从一开始就走岔了道儿,跑到背背山和蛋子山上遛了一圈,才发现了不对改向现在的**山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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