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当天使被神折去了翅膀（上）
暂时充作学员们的领头者，群青穹感觉自己对当下的情形真的无能为力了。
西南回廊的伤亡很惨，对学员们的士气打击很大。
西楼梯第一层战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学员的尸体能捡回来，除了少数的亲友与共同亲历者，绝大多数学员对于西楼梯处的伤亡，只有一个数字上的概念。
而紧随其后在西楼梯第二层的胜利，又极大地鼓舞了学员们的士气，使得刚有些心存担忧，士气低落的学员们重振了信心。
然而这一次不同。
无论是西南回廊到第16层电梯处的那条落满了血迹与外骨骼碎片的道路，幸存者的所讲述的惊恐回忆，还是在学生间流传开来的，有关第31层被充作停尸间的冰库照片，还是第16层负伤者呻吟哭嚎着的影像，甚至包括身为学员间公认的领头者——罗伊的悲惨经历，都极大地打击了学员们的士气。
已经有西南回廊幸存下来的学员，找到正在为协调后勤人员处理伤员、补充弹药而忙得团团转的群青穹，惊恐地表示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群青穹愣在了原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既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能让这些人像自己被罗伊鼓励一样，重新燃起斗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应该逼着这些已经失去了战意的学员们，重新回到防线上去。
虽然按理说，这是他身为临时的指挥者应尽的职责。
但是群青穹心中此时真的是五味交杂——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这些同学重新回到了战场上，然后战死在那里。那么作为鼓动者的自己，无疑就是半个杀死了他们的凶手。
然而，就在群青穹还在犹豫的时候，其后发生的一切，让一向都是老好人代名词的他，也不由得愤怒了。
————————————————————————————————————
“楚轩！”群青穹对着眼前这位熟悉的同学直呼其名，火冒三丈地质问他：“《西北回廊、预备队连同西走廊防线67名学员联名上书：‘请求撤离’》，这是怎么回事！？”
群青穹眼前这位名叫楚轩的，身材属于纤细类型的黑发美男子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神情冷淡，清汤挂面般地说道：“就是这么回事。除了疯子，没人愿意找死。我们甚至还没有成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尝试过，而且我们已经抵抗了1个多小时。现在巡逻官却到还没有来，即使我们撤离，还没有任何人有理由责怪我们什么。”
群青穹几乎一听到他的话就炸开了：“哈！？‘你们’！？已经抵抗了1个多小时？！”
群青穹啪啦一下，粗暴地翻开了楚轩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纤维纸。
“让我看看——”
群青穹一目十行地快速地扫读着薄薄的三张纤维纸，楚轩以及他身后的另两个人有些不明所以。
群青穹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下，“啪”地一下，将纤维纸重重地甩到了地上。
虽然发出的声音很小，而做出这个动作的人，实际上是个身高才1米6出头的弱气老好人，但是不知道为何，楚轩却感到了丝丝的心虚。
“西楼梯除了我们，另一部分跟着教官撤退的凌晨三人的名字，我好像没在上面看到呢。”群青穹冷哼了一声，冷眼看着楚轩，“还有二楼负责阻击的明彦卡嘉他们，除去已经在西南回廊牺牲的3人，我好像也没看到他们的名字呢……”
“如果说。”群青穹指着自己身后，另三名神情悲戚，身上外骨骼残破开裂的学员，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嘣道：“如果说，我身后这三位同学还可以说他们自己，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而你们这些光顾着在另一边打酱油，听着炮火声就开始尿机甲的人，说自己，‘抵抗了1个多小时’，TMD是在抢这些这些流过血战斗过的人的功劳知不知道！”
群青穹满眼血丝的死死盯着楚轩，从牙齿间往外一个个地挤着字：“楚轩，以前在学校里，你综合成绩在全年级排名第一，我因此还是相当敬重你的。”
“而你的害怕，胆怯，说实话，不久前我也有过，所以我也能理解。”
“但是请你收起你的那些小聪明，别让我看不起你！”
“害怕了，想当逃兵就直说！没人会嘲笑你！”
楚轩脸sè一阵青一阵紫的，一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猛地前迈了一步，面红耳赤地想要争辩些什么，但是被楚轩伸手拦住了。
平复了下心情，楚轩冷冷地看着群青穹说道：“好吧，我就承认好了。”
“没错，我害怕了，我们这些人都害怕了。”
“但是别拿逃兵那一套来约束我们！”
“现在国家并没有发动战争动员令，身为未成年人的我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被不被允许服兵役的。我们打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士兵，又何来的‘逃兵’一说？！”
“没错，我们曾经热血冲头，脑袋一热，主动提出过参战。”
“但是这是考虑到巡逻官很快就会赶到的情况下，我们当然愿意适当地拖延一下袭击者，避免他们拿到军械库中的武器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现在巡逻官迟迟没有赶到！继续防守下去，所可能付出的代价，已经超乎了我们绝大多数人在先前的最坏预期！”
“我们大多数人才16岁，人生才刚刚展开，我们将会有工作，有妻子，有孩子，有自己的兴趣与追求。我们都是年轻人，我们这些人只是有着各自目的明确，而无比强烈的人生规划，没有人愿意放弃自己尚且连尝试都未开始的梦想，就默默无闻地在焚化炉里化为一团灰烬而已。”
楚轩的眼神很平静。
他抬起了战地外骨骼正在微微颤抖的右手，示意给所有人看：“我确实很害怕。虽然从枪声传到我耳朵里时的第一时间，我就告诉自己要冷静，别害怕——但是直到现在，我的右手依然会无法控制地颤抖。”
“我为自己所做的人生规划是，大学时期，考上选民证，然后毕业以后考上城务员，然后成为城市委员，随后竞选城市常委，最后成为共和国的国家常任委员。最终，纠正共和现在依然还存在的各种不公正，贪污与人权侵犯，成为一个可以留名青史的政治家。”
“我只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反应速度与体质都仅仅只是一般人的水平，我在战术与战略上也没有什么天赋，对枪械机甲也没有兴趣。”
“如果要我就那么作为一个普通的参战士兵，白白战死在这里……”楚轩死死地抓着自己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右手，压着嗓子，将心底话低声咆哮了出来：“我真的不甘心啊！”
群青穹沉默了。
迷茫了。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如果是罗伊大哥的话——如果是他的话，这肯定只是件轻描淡写间就可以解决的小事吧？
清脆的鼓掌声在远处响起。
“楚轩，你说的没错。我支持你的想法。”
王座缓缓地走了过来。
群青穹惊讶地看着走过来的王座：“罗伊大哥！”
外骨骼点了点头：“干的不错，小群，我通过王座的通讯记录都看见了。”
听上去，罗伊的声音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却异常的平静，就像是已经想开了什么一样。
只是群青穹在不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不知为何地，隐隐地有些不安。
“罗伊……”楚轩看着眼前这位原本还说得上熟悉，现在却陌生到，楚轩连他现在在想什么都毫无头绪的同学，喃喃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罗伊看向楚轩，面sè平静地缓缓说道：“楚轩，你们想走就走吧。”
“罗伊哥！”群青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罗伊究竟在说什么，“这可是67……”
群青穹顿了顿，想起来身后的三人，更正道：“这可是70个人！如果全部离开的话……”
罗伊苦笑了下，制止了群青穹继续说下去：“但是楚轩他们说的没错，没有任何法律可以阻止他们的离去。”
“但是……”群青穹迟疑了：“罗伊大哥你之前不是说，放任不管的话，可能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罗伊淡淡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错，那是我所相信的判断。”
“但是我没有权利迫使他人，相信我的判断。”
罗伊笑容真的很苦涩：“因为我的判断，陈峰他们死了，哲学友他们也死了。”
“至少，我想他们有权利选择是相信我的判断，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
“更何况，现在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为了理想的大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地死去……抱歉，我做不到……”
罗伊苦涩地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我原本以为我做得到，但是当我发现，原来我是做不到的时候。却已经很迟了。”
“但是我至少觉得，不该让其他人也感受到与我相同的感受。”
“这种感受，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也不想让其他人再经历了。”
“教官，对不起，最后搞成了这么一副虎头蛇尾的样子。”
罗伊突然诚恳地道歉道。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蒋上尉的链接通讯，已经在频道中亮了起来。
“……”
蒋上尉沉默了一下。
就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时候。
蒋上尉却突然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算了，你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巡逻官还没能赶到，但是再让你们这些学生顶下去，就太不人道了，更何况，看起来，也不太可能了。”
蒋上尉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决意。
“剩下的，就让我们这些退伍军人尽下仁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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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个酒局……望天……
西南回廊的伤亡很惨，对学员们的士气打击很大。
西楼梯第一层战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学员的尸体能捡回来，除了少数的亲友与共同亲历者，绝大多数学员对于西楼梯处的伤亡，只有一个数字上的概念。
而紧随其后在西楼梯第二层的胜利，又极大地鼓舞了学员们的士气，使得刚有些心存担忧，士气低落的学员们重振了信心。
然而这一次不同。
无论是西南回廊到第16层电梯处的那条落满了血迹与外骨骼碎片的道路，幸存者的所讲述的惊恐回忆，还是在学生间流传开来的，有关第31层被充作停尸间的冰库照片，还是第16层负伤者呻吟哭嚎着的影像，甚至包括身为学员间公认的领头者——罗伊的悲惨经历，都极大地打击了学员们的士气。
已经有西南回廊幸存下来的学员，找到正在为协调后勤人员处理伤员、补充弹药而忙得团团转的群青穹，惊恐地表示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群青穹愣在了原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既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能让这些人像自己被罗伊鼓励一样，重新燃起斗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应该逼着这些已经失去了战意的学员们，重新回到防线上去。
虽然按理说，这是他身为临时的指挥者应尽的职责。
但是群青穹心中此时真的是五味交杂——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这些同学重新回到了战场上，然后战死在那里。那么作为鼓动者的自己，无疑就是半个杀死了他们的凶手。
然而，就在群青穹还在犹豫的时候，其后发生的一切，让一向都是老好人代名词的他，也不由得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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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群青穹对着眼前这位熟悉的同学直呼其名，火冒三丈地质问他：“《西北回廊、预备队连同西走廊防线67名学员联名上书：‘请求撤离’》，这是怎么回事！？”
群青穹眼前这位名叫楚轩的，身材属于纤细类型的黑发美男子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神情冷淡，清汤挂面般地说道：“就是这么回事。除了疯子，没人愿意找死。我们甚至还没有成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尝试过，而且我们已经抵抗了1个多小时。现在巡逻官却到还没有来，即使我们撤离，还没有任何人有理由责怪我们什么。”
群青穹几乎一听到他的话就炸开了：“哈！？‘你们’！？已经抵抗了1个多小时？！”
群青穹啪啦一下，粗暴地翻开了楚轩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纤维纸。
“让我看看——”
群青穹一目十行地快速地扫读着薄薄的三张纤维纸，楚轩以及他身后的另两个人有些不明所以。
群青穹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下，“啪”地一下，将纤维纸重重地甩到了地上。
虽然发出的声音很小，而做出这个动作的人，实际上是个身高才1米6出头的弱气老好人，但是不知道为何，楚轩却感到了丝丝的心虚。
“西楼梯除了我们，另一部分跟着教官撤退的凌晨三人的名字，我好像没在上面看到呢。”群青穹冷哼了一声，冷眼看着楚轩，“还有二楼负责阻击的明彦卡嘉他们，除去已经在西南回廊牺牲的3人，我好像也没看到他们的名字呢……”
“如果说。”群青穹指着自己身后，另三名神情悲戚，身上外骨骼残破开裂的学员，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嘣道：“如果说，我身后这三位同学还可以说他们自己，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而你们这些光顾着在另一边打酱油，听着炮火声就开始尿机甲的人，说自己，‘抵抗了1个多小时’，TMD是在抢这些这些流过血战斗过的人的功劳知不知道！”
群青穹满眼血丝的死死盯着楚轩，从牙齿间往外一个个地挤着字：“楚轩，以前在学校里，你综合成绩在全年级排名第一，我因此还是相当敬重你的。”
“而你的害怕，胆怯，说实话，不久前我也有过，所以我也能理解。”
“但是请你收起你的那些小聪明，别让我看不起你！”
“害怕了，想当逃兵就直说！没人会嘲笑你！”
楚轩脸sè一阵青一阵紫的，一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猛地前迈了一步，面红耳赤地想要争辩些什么，但是被楚轩伸手拦住了。
平复了下心情，楚轩冷冷地看着群青穹说道：“好吧，我就承认好了。”
“没错，我害怕了，我们这些人都害怕了。”
“但是别拿逃兵那一套来约束我们！”
“现在国家并没有发动战争动员令，身为未成年人的我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被不被允许服兵役的。我们打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士兵，又何来的‘逃兵’一说？！”
“没错，我们曾经热血冲头，脑袋一热，主动提出过参战。”
“但是这是考虑到巡逻官很快就会赶到的情况下，我们当然愿意适当地拖延一下袭击者，避免他们拿到军械库中的武器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现在巡逻官迟迟没有赶到！继续防守下去，所可能付出的代价，已经超乎了我们绝大多数人在先前的最坏预期！”
“我们大多数人才16岁，人生才刚刚展开，我们将会有工作，有妻子，有孩子，有自己的兴趣与追求。我们都是年轻人，我们这些人只是有着各自目的明确，而无比强烈的人生规划，没有人愿意放弃自己尚且连尝试都未开始的梦想，就默默无闻地在焚化炉里化为一团灰烬而已。”
楚轩的眼神很平静。
他抬起了战地外骨骼正在微微颤抖的右手，示意给所有人看：“我确实很害怕。虽然从枪声传到我耳朵里时的第一时间，我就告诉自己要冷静，别害怕——但是直到现在，我的右手依然会无法控制地颤抖。”
“我为自己所做的人生规划是，大学时期，考上选民证，然后毕业以后考上城务员，然后成为城市委员，随后竞选城市常委，最后成为共和国的国家常任委员。最终，纠正共和现在依然还存在的各种不公正，贪污与人权侵犯，成为一个可以留名青史的政治家。”
“我只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反应速度与体质都仅仅只是一般人的水平，我在战术与战略上也没有什么天赋，对枪械机甲也没有兴趣。”
“如果要我就那么作为一个普通的参战士兵，白白战死在这里……”楚轩死死地抓着自己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右手，压着嗓子，将心底话低声咆哮了出来：“我真的不甘心啊！”
群青穹沉默了。
迷茫了。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如果是罗伊大哥的话——如果是他的话，这肯定只是件轻描淡写间就可以解决的小事吧？
清脆的鼓掌声在远处响起。
“楚轩，你说的没错。我支持你的想法。”
王座缓缓地走了过来。
群青穹惊讶地看着走过来的王座：“罗伊大哥！”
外骨骼点了点头：“干的不错，小群，我通过王座的通讯记录都看见了。”
听上去，罗伊的声音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却异常的平静，就像是已经想开了什么一样。
只是群青穹在不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不知为何地，隐隐地有些不安。
“罗伊……”楚轩看着眼前这位原本还说得上熟悉，现在却陌生到，楚轩连他现在在想什么都毫无头绪的同学，喃喃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罗伊看向楚轩，面sè平静地缓缓说道：“楚轩，你们想走就走吧。”
“罗伊哥！”群青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罗伊究竟在说什么，“这可是67……”
群青穹顿了顿，想起来身后的三人，更正道：“这可是70个人！如果全部离开的话……”
罗伊苦笑了下，制止了群青穹继续说下去：“但是楚轩他们说的没错，没有任何法律可以阻止他们的离去。”
“但是……”群青穹迟疑了：“罗伊大哥你之前不是说，放任不管的话，可能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罗伊淡淡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错，那是我所相信的判断。”
“但是我没有权利迫使他人，相信我的判断。”
罗伊笑容真的很苦涩：“因为我的判断，陈峰他们死了，哲学友他们也死了。”
“至少，我想他们有权利选择是相信我的判断，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
“更何况，现在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为了理想的大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地死去……抱歉，我做不到……”
罗伊苦涩地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我原本以为我做得到，但是当我发现，原来我是做不到的时候。却已经很迟了。”
“但是我至少觉得，不该让其他人也感受到与我相同的感受。”
“这种感受，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也不想让其他人再经历了。”
“教官，对不起，最后搞成了这么一副虎头蛇尾的样子。”
罗伊突然诚恳地道歉道。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蒋上尉的链接通讯，已经在频道中亮了起来。
“……”
蒋上尉沉默了一下。
就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时候。
蒋上尉却突然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算了，你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巡逻官还没能赶到，但是再让你们这些学生顶下去，就太不人道了，更何况，看起来，也不太可能了。”
蒋上尉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决意。
“剩下的，就让我们这些退伍军人尽下仁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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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个酒局……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