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诗看着阿木吃完“黑蒙果”便又酣然入睡,似乎没有什么效果,白韵诗心中那份期许顿时消失,只能徒生无奈,叹了一口气。
将“冰心诀”运行一个周天之后,又在整个房间内布下一个结界,白韵诗不久便也躺在木席上开始休息。

夜是黑的,所以现在一定是夜晚,这是阿木现在的想法。他的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周围静悄悄的。似乎,似乎他完全没有重量,全身轻飘飘的。对,他感觉自己好像是飞起来了,似乎在不断地前进,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有时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在前进。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很久,很久,也许时间只是走了很短很短,但谁有空去计算它呢?时间对阿木来说只是一种折磨,他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不只是心灵上的郁闷,还有精神上的孤寂。他就像是被世界所遗忘的流浪者,没有朋友,没有知己,没有亲人,如同无根之叶,如同无源之水。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他迷茫了。

他还在前进,一直,一个人。这样的旅途,何时才可以结束?他很想呼唤,很想呐喊,但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人扼住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光明。他犹如在溺水中抓到了一根枯木,拼命向前游去。光越来越亮,越来越璀璨。终于,他看到了人群,黑压压的人群。

“舞皇,舞皇”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了过来,阿木顺着众人的眼光向前望去,只见一人穿着黑色紧身薄皮衣背身站立身在前方的高台上,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是谁?就是所谓的“舞皇”吗?为何他的背影给我的感觉这么熟悉?我认识他吗?为何看到他我的心如此地平静?

你到底是谁?是谁?

终于,高台上那个黑衣人转过头来

“轰”的一声,阿木完全怔住了。在这一刻,他绝对可以确定自己必定认识这个人,只是他发觉自己竟然看不清黑衣人的面貌,无论他靠多近。

动了,黑衣者的脚开始动了,音乐声随之响起。

突然,一阵狂风由地下窜了出来,逐渐在黑衣人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漩涡。阿木没有一丝的抵抗力被扯入其中。迷迷糊糊中,阿木感到自己慢慢地向黑衣人靠近,最后竟然融进黑衣者的身体内。渐渐地,阿木再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黑衣者,还是黑衣者是自己。

风越来越大,浓云越聚越多,阿木只觉得自己不断地被踹入空中,一会儿急剧上升,一会儿急剧下降。

终于——

惊雷!

闪电!

“轰”的一声,阿木被一道惊雷击中,顿时犹如万蚁蚀身,痛苦异常,不一会,便昏了过去。不知不觉中,待他睁开眼睛之时,只见四周星辰闪耀,但自己似乎又回到原来的那种状态,全身感觉不到一丝的重量,没有任何凭借,就这样在太空中游荡。一直地飘,一直地飘。

人生在世,或许有人渴求长生不老,渴求跳出六道轮回,但阿木现在却希望自己可以一死。

人生在世,最难耐的是什么?是无穷无尽的寂寞!

人生在世,最可怕的是什么?是不知道自己路在何方。

这些,在这样的旅途中,深深地折磨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太空中飘荡了多久。就这样,一个人,周围只有无数的星辰相伴,永无尽头,漫无边际。他看着一颗颗星辰从他的身边溜走,思想逐渐逐渐地开始麻木。

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小星球,向他这边冲过来。

血红的星球渐渐地变大,到最后变成一颗超级大星球。待到阿木面前时,急遽停止不前。血红的大星球遮住阿木前方的星空,透发出无穷的煞气与血腥味,让阿木几乎窒息。这种感觉让他非常难受,几乎本能地,他向右边飘荡而去。就在他向右转时,突然,血红的星球变成一个巨大的嘴巴,毫无征兆地将他吞噬进去。

这是什么,是星球吗?为何如同流质一样,我可以在里面游动。阿木看不清四周,但感觉到自己身体不断地颠簸着,不断地改变着位置。慢慢地,他感觉到自己开始变重了,不断地被四周的流质挤压着,胸口郁闷异常。他听得到自己全身的骨骼正在折裂的声音。

一阵阵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是痛苦并没有到此为止。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无数的东西扯拉着,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丝毫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咝”的一声,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撕开了,全身的肌肉一块块地被撕离开身体。他在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全身激烈地颤抖起来。

除了痛,还是痛;除了难受,还是难受。伴随着这种感觉,不知过了多久。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是不是就这样解脱了?终于解脱了吗?他好想哭,好想笑。他刚想死,死亡便随之而来,老天对他何其公道。

好累啊

现在,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突然——

“阿木,阿木,你怎么了?阿木,你怎么了?怎么了”一声略带哭腔的声音传到了他脑海深处。

多么熟悉的声音。是在叫我吗?是在叫我吗?我认识她吗?认识她吗?

“阿木!阿木”

“阿木!阿木!你怎么了?怎么了?”

“阿木!你醒醒啊!醒醒啊!”

“阿木!小金来了!小金来了!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阿木!你怎么了?醒醒啊!醒醒啊!小金来了!小金来了”传到最后声音越到越弱,似乎声音的主人也累了。

哽咽的声音!是谁在哭?在这个世上还有人为我而哭吗?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啊!”——

阿木再也承受不住,冲开束缚,仰天长啸。

“白姐姐!”三个字从阿木嘴里脱口而出!

我是阿木!我是阿木!

“我是阿木!”他大声地呐喊起来。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用说到何处去了。

“我是阿木,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起来,接着,只觉得全身一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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