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朱贵的事情之后,王伦又十分悲催的发现,因为他之前的那具身体实在是过分小心胸狭隘了,故而如今梁山上的人心甚是不齐。原本最早跟着王伦、宋万、杜迁三人上山的七八十号头目和喽啰,总会学着王伦一样欺负后来上山的人。不过好在,宋万和杜迁还是好人,也称得上好汉的称号!
这让王伦很是恼火,要想回到那个有电的时代,就得完成老头子的任务;要完成任务,必须有一支拥有强大战斗力的队伍,那么,人心要是散了,队伍根本就没法带了。于是王伦早就打算牺牲那七八十号人的感情,来博取日后更多要上山的人的人心了。

此时他正闲逛到南山西侧的营房,日薄西山,夕阳西下,把偌大个梁山泊都染上了一层赤金色,眼瞧得前面众人团团围住,吵闹声打破了傍晚的安宁。

王伦混了进去,发现围子中吵得厉害,群情激昂,人人脸上带着怒色,压根没有发现王伦的到来。

王伦往洗里瞧了一眼,当中两个小喽啰,似乎是两个小头目,头带撮尖干红凹面头巾,上穿着一亮绿罗袍,腰系销金包肚红褡,一脸猖狂,不可一世的冲着周遭的小喽啰喝道:“你们几个,上山区区三五个月,给爷爷们端屎尿也是应当,哪里来的脾气嚷嚷!”

另一个小头目也是一脸张狂的喊:“爷爷们当年追随王头领一同上山,像你等新来的,只消爷爷们去王头领那说几句话,保管你头上那撮鸟玩意落地!到时候,想给爷爷们端夜壶都晚了,你那鸟头都成了夜壶了!”

“哈哈哈!”那两人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把围着他俩的二十几号人放在眼里。光凭这点,王伦就知道之前的那具身体会是多么的不得人心,是有多么的嫉贤妒能了。

王伦在旁看着:“完了,就这人品,不知道江湖上怎么消遣我呢!大爷的,穷则思变啊,必须要改变一下了,要不然将来有人上山才怪了,想想书中,好汉们基本都是奔着宋江的名头去的!也罢,且看他们如何处理!”说罢王伦便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再看看旁边的小喽啰,脸上红亮亮的大手印子在那,看起来似乎是几个老梁山喽啰在欺负新来的帮他们倒夜壶,这就是明摆着仗着王伦的小心眼欺负人了。王伦在旁看着,心道:“要是早上梁山的喽啰个个如此,那么这家业,早晚要败在他们手里!”

旁边被欺负的小喽啰,那都是在家乡杀人放火犯了官这才上梁山的,身上当然也有一股匪气,从旁一个大汉冲那两个小头目喝道:“俺犯了官司后,青州的二龙山、桃花山、清风山,哪个没去过,从未见过像你家王头领一样婆婆妈妈满肚花花肠子的!就你家梁山乌烟瘴气!弟兄们,不在这也罢!兄弟我跟桃花山周寨主也算认识,诸位随我去桃花山逍遥快活,何不强过在此生受这鸟腌臜气!”

顿时周遭都跟着他嚷了起来。王伦眼见这份不大的家业就要散了,拨开人群,高喝了声:“你那两个小头目,我且问你,新上山和旧上山者,有何不同?”

众人一看是王伦来了,场面安静了许多,不少人心中计议,且看王伦如何说道,要是说得不随自己心意,那去投了桃花山也不错!

那两个小头目一看王伦来了,心中有了底气,点头哈腰的冲王伦唱了个喏,低眉顺眼的道:“新来的,和旧来的,跟寨主自然亲疏有别!咱们老人,拳拳之心,皆向着头领;可是他们新来的,谁知道这些杀不尽的泼皮无赖脑后生没生反骨!”

“你!”“好个亲疏有别的梁山!”“与他争辩个鸟,我等去投了桃花山便是!”顿时场面又乱了。

王伦猛地一声喝:“诸位,我等上山,都是机缘,这么一走机缘都断了,伤了和气!且听王伦分说,再走不迟!”

众人看王伦如此说道,暂且压住了心中的火气,一双双怒眼死盯着王伦看。

王伦右手一指那两个小头目:“我等上山聚义,众人皆为兄弟,人人视为手足,何时有过亲疏有别之话!我再问你两个,这梁山寨子里,谁说了算!”

“自然是寨主哥哥说了算。”两个小头目觉得今天王伦语气不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恭谨的说道。

“好!”王伦爆喝一声,道:“既然是我王伦说了算,今日砍了你两个腌臜泼皮示众,我看哪个还敢欺负新上山的!来人,叫宋万、杜迁二头领来!”王伦自己说出口,才发现,自己本意是惩治一下就算了,哪想到在这种激起民愤的情况下,话一出口就成了枭首示众了!

那两个小头目一听,再看王伦一脸凶恶之相,心里约莫王伦刚才多半没有说笑,腿都软得不像样子了,在地上哭做一团,抱着王伦嚎啕道:“寨主哥哥饶命!饶命啊!我等几年前随哥哥上山,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王伦一脚把两人踢开,不一会宋万和杜迁也到了,宋万个是粗人,和杜迁来的路上早听得喽啰分说了事情的经过,刚一到营房,宋万先嚷嚷开了:“又是哪个不省事的撮鸟顶着哥哥旗号作乱?来来来,先把头送到哥哥这来!”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钢刀。

那边杜迁倒是有些心思,拉过王伦来悄声说:“哥哥,要是砍了他们的话,事情急切了些,这两个,都是最初随我三人上山的,要是当真斩了的话,怕是凉了早上山的兄弟们的心啊!”

王伦摇摇头,拉住杜迁低声说:“兄弟,底下头目不省事,你如何也说糊涂话,咱们梁山,难不成就靠这五七十号人为生了?王伦不才,却认为,日后上山的兄弟,何止千千万万,为了这几十个兄弟,兄弟你就不怕冷了千千万万兄弟的心么!”

杜迁还要跟王伦说些什么,王伦却十分独裁的冲围子里一声爆喝:“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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